第四百一十九章 回許都
之前大軍南下的時候，勢若奔雷，其疾如風。
王霄率領虎豹騎追殺劉備的時候，甚至飆出了一日疾馳三百里的神速來。
可等到大軍返程的時候，卻是慢吞吞的一路折騰。比起當初劉備裹挾的那些百姓們也好不了多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隊伍里的傷病員太多，嚴重拖累了行軍速度。
如果是在戰場上，以曹操的性格，說拋棄也就拋棄了。總不能被傷病拖著全軍覆沒，一如歷史上的赤壁之戰做的那樣。
可現在的話，普通行軍就拋棄傷病員，軍心士氣那立馬就得崩潰。
無奈之下，曹操也只能是帶著大軍慢吞吞的返回。
既然當初把軍士們帶了過來，那現在有條件的時候就得把人家帶回去。
「子建公子，周瑜正在猛攻江陵，難道丞相就這麼看著不成？」
王霄罕見的沒騎馬，而是坐上了馬車。畢竟這次損失不小，而且大半個荊州很快就會丟掉。他的心情實在是差勁的很。
在他的眼中，這些都是屬於他自己的實力。
面對龐統的調侃，王霄自然沒什麼好心情「莫不是你想讓我請命領兵去江陵？只要你敢提，我就敢拼著不去爭世子之位，帶著兵馬南下把周瑜劉備諸葛亮他們全都給滅了！」
龐統頓時為之語頓。
別人說這話，他會嗤之以鼻。就算是曹老闆都不行。因為之前曹老闆沒能打下赤壁。
可王霄不一樣，在龐統的心中，王霄的文韜武略甚至還在曹老闆之上。
現在周瑜劉備都了過了江，開始搶佔荊州地盤。沒了大江阻隔，王霄若是狠了心不顧一切的去打，他們還真扛不住。
看著龐統那不是那麼帥氣的臉上抑鬱難消，王霄的心情反倒是好了起來。
「士元，你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幫我奪得世子之位。」
前幾日宿營的時候，曹操有意無意間透露出自己想要更進一步稱王的念頭。
漢朝是有封國的，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國中之國，可以稱孤道寡的。
祖龍好不容易才打破了分封的制度，建立起來了集權。又被劉邦這個老地痞給撕成了碎塊。
之後為了消藩的事情，不知道鬧出多少大事來。
以曹操的性格來說，看似無意間提出來的詢問，實際上不是在徵求意見，而是要求大家支持。
所以曹老闆稱王這件事情，基本上已經確定了。
既然稱王了，那世子就得真正確定下來。
合適的繼承人，在這個時代里對於各個方面都有著極為重要的穩定作用。
留著山羊鬍子的龐統無所謂的擺手「公子有什麼好心急的，沒人能撼動你的地位。之前公子追殺劉使君的時候，不是帶了虎豹騎的嗎。」
虎豹騎是曹軍的核心精銳，是曹操的中軍親衛。
他能將虎豹騎交給王霄帶領，哪怕只是暫時的，可這件事情所透露出來的意味已經是很明顯了。
亂世之中兵馬為重，這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錢。
如果給了王霄兵權又沒立他為世子，那曹老闆就是瘋了，鐵了心想要看到自己死後烽煙四起。
「嗯。」王霄點頭表示「我知道。」
你知道還問我！龐統翻著白眼看向車窗外，表示不想跟王霄講話。
「龐士元，你的能力不錯。以後跟著我好好乾，不會虧待你的。」
這種猶如道上大哥忽悠小弟的話語，讓龐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真正想要投效的，是劉皇叔那樣身負眾望的皇親國戚。
大漢四百年的威望，在這個時候還是很有用處的。
王霄跟著在他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你放心，我這個人只論才德不看相貌。雖然你很醜，可是你才德兼備啊。以後說不定有可能會位列三卿九公之一。」
端坐在馬車裡的龐統，捏著拳頭閉著眼睛深呼吸。
「公子，你還是去騎馬好不好？」
「怎麼，跟我這樣丰神俊朗的風流人物坐在一輛馬車裡感覺自卑？沒那個必要，就算是有路人看到了也只會看我不會注意到你的。」
如果不是打不過，龐統絕對會跟王霄拚命。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疤。
長的帥了不起啊，我雖然人丑，可本錢.……本事雄厚！
面無表情的龐統起身，叫停了車夫直接跳了下去。
他寧願步行，也不願意再受到王霄的言辭打擊。這傢伙的毒舌，比那諸葛孔明還要可惡！
再漫長的行軍也會有結束的那一天，損失了數萬兵馬的曹軍，總算是回到了許都。
看著眼前黑壓壓一片前來迎接的文武百官，曹操眯著眼前伸出馬鞭指著他們，向著身邊的王霄說「你說這些人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王霄摸了摸鼻子，輕笑一聲「既然短期內一統天下的機會沒了，那這些人都開始為自己與自己的家族打小算盤。別的不說，父親想進王位，這些人之中有的會大力支持，也有人會竭力反對。」
這不是遊戲，招募了誰賞賜金銀，讓忠誠度滿點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世界上最複雜的事情，不是哥德巴赫猜想，而是人心。
人心總是在不停的變化，每個人的想法也是說變就變。
曹操暫時失去了一統天下的機會，眾人的心思自然是會發生變化。
「若是能大興教育，真正做到有教無類。那孤必當百死無憾！」
曹老闆本身是非常厭惡世家門閥的。可問題是，他必須得依靠這些人來治理國家。
簡單說就是，知識分子太少，做官都不夠。而且這些知識分子大都是出自門閥世家之中。
曹老闆心中厭惡他們，可卻不得不重用他們。
而王霄之前送上活字印刷，並非是一門技術，而是要推廣教化，普及教育的信念。
直觀的來說，可以破除世家門閥的壟斷。當然了，也會必然招致他們的全力反撲。
曹老闆眯著眼睛看向人群之中，被諸多世家子弟所圍著的曹丕，心中不喜。
別的不說，不提什麼文韜武略的。單單是從心性方面來說，與力圖革新，想要真正鞏固掌權地位的王霄相比。一心只想著借用世家力量的曹丕，完全就是螢火蟲在於皓月爭輝。
曹操捋須微笑「且看為父如何為你劈波斬浪，掃平這些障礙。」
「哈哈哈~~~」曹操標誌性的大笑，向著曹丕招手「子桓，你守家幸苦了，快過來讓為父好好看看。」
許都門口，王霄默默的看著曹老闆與曹丕上演一幕父慈子孝的喜劇。心思卻是早已經飛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去。
一別數月，他現在很想家。
城外的戲劇終於落幕，王霄推脫身體不適飛奔回家。
「恭迎夫君。」
甄宓與郭照，帶著家中僕役侍女們，在門前恭候王霄回府。
翻身下馬，快步上前。
分別握著兩人的小手，王霄笑著點頭「你們辛苦了。」
回到府里，肚子已經很挺的甄宓，堅持為王霄卸甲更衣。這是她身為夫人的職責所在。
「將軍此去為國征戰，浴血沙場。妾身為將軍洗塵。」
漢承周禮，小門小戶之家的軍士，出征歸來都要一絲不苟的將禮儀走一遍。更別提將軍級別的。
王霄是看著甄宓行動不方便，心疼不已。特意取消了大部分的繁瑣禮節。可哪怕如此，依舊是忙碌了許久才算是結束。
「好了，快點坐下。」等到甄宓為自己換好衣服，王霄摻扶著俏臉落汗的女人坐下休息。
一旁端著酒水上來的郭照，看在眼中甚是羨慕。
「還有多久？」
「大夫說還有兩個月。」俏臉上滿是即將為人母，母性光輝的甄宓輕撫著自己的小腹。看向王霄的目光也是情意綿綿。
是身邊這個男人，給了她全新的人生。
王霄搭手為她把脈，大夫說的差不多。
甄宓的品性很好，自己感覺幸福的同時也沒冷落一旁的郭照。
說了一會話，她就表示身子乏了要去休息。
離開之前拉著郭照的手，小聲的囑咐她「將軍在外征戰幸苦，妹妹要好生服侍。爭取早日有孩子。」
郭照面色微紅，輕聲點頭「知道了。」
一旁喝著酒水的王霄聽的清清楚楚，不過卻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漂亮妹子商議要好生服侍你，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吃吃喝喝，等著接受服侍就是了。
他之所以日常喝酒，而不是喝茶，那是因為喝不習慣。
漢朝早就有了喝茶的習慣，雖然沒有那麼廣泛，可在上層還是比較流行的。
王霄之所以很少喝茶，不是他不喜歡。而是這個時代喝茶喝的是被做成餅狀的茶餅。
茶餅沒什麼，可來了這些年他依舊是很難接受飲茶的方式。
將茶葉烤炙之後搗成粉末，摻和蔥，姜，橘子等調料，再放到鍋里烹煮。
煮出的茶成粥狀，飲時連佐料一起喝下。
這種喝茶方式，他真的是不習慣。
只有酒宴之後，用來醒酒的時候才會飲用。
至於酒水，度數不高。在王霄這裡，純粹就是當做飲料了。
看著怯生生來到自己面前的郭照，王霄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抬手挑起女人的下巴看著她「你準備怎麼服侍我？」
郭照忽閃著漂亮的大眼睛，與王霄對視「夫君想要怎樣，那就怎樣。」
「我想解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