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金人藥丸
事情很簡單，漢子出門賣炊餅的時候遇上了城.……遇上了金人收稅。
堪稱家徒四壁，連婆姨都娶不起的漢子哪裡有錢交稅。苦苦哀求無果，不但被砸了吃飯的傢伙，還被暴打了一頓。
這種事情很常見，畢竟兩邊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同。
「知不知道中原各處的金國皇親國戚，大臣貴族們都快被殺光了。」
面對王霄的詢問，漢子有些撓頭「聽人說過，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王霄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道靈力走過，瞬間就將其身上的傷勢治癒。
迎著漢子驚異的目光，王霄微微一笑「你聽到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漢子『(?_?)』
他很想說『你可別扯了。』
可王霄說的話卻是有著極強的感染力，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相信。
「我這次過來，就是奔著長安城裡的這些金人來的。」
王霄開始畫餅「我會把這些金人都給解決掉，讓你們能不再受其欺壓。」
之前王霄在其他地方干金人的時候，想怎麼屠就怎麼屠。反正學著金人南下的時候做過的那些殘酷手段照著來就是了。
可現在事情有了些許變化，天上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自然沒辦法像是之前那樣肆無忌憚。
所以，王霄暫時收斂了自己的尖牙利爪，轉而開始用頭腦做事。
「你看著現在好似沒有什麼變化似的，可實際上那些金人早已經是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王霄拿出了一把金瓜子遞給漢子「去召集一批和你一樣，不甘心再給金人做牛做馬的同伴。跟他們說，想要金銀財寶，豪宅美人的機會到了。什麼都別擔心，一切有我。」
漢子興沖沖的離去之後，之前在屋子裡照顧青蛇的白素貞走了出來「不想著怎麼離開這裡去西崑崙，你這究竟是在做什麼？」
「是在布局順利出城，擺脫天上那些傢伙的關注。」
王霄攤手解釋說「正常情況下想要離開不被發現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是先把水給攪亂。」
「等到城內混亂一起，大群的人開始向外逃往。那才是我們順利離開的好時機。」
法術找不到王霄他們的位置，又不能大規模的暴露在凡人面前。天庭想要抓住王霄，只能是先勉強把這座城封鎖起來，然後再仔細搜查。
而王霄的打算，就是先把水給攪渾。
這就是王霄安排的脫身線路，就算是沒有天庭這檔子事情，王霄也會出手把城裡的金人處置乾淨。
天庭越是要維持既定的天道命運，王霄就越是要反抗破壞。
哪怕歷經了大宋屈膝，儒門打壓，金人肆虐的多番折磨，可關中男兒的血仍未冷。
做炊餅的漢子，只用半天的時間就找來了好幾十個同伴。他們都表示願意跟著王霄干。
這個時候王霄除了給錢之外，還要展示自己的能力，否則的話大家會有顧慮。
所以傍晚的時候，王霄就帶著這些人去了城內的武庫。
手起劍落將住手武庫的金人全都斬殺殆盡，之後乾脆利落的砸碎倉庫大門，招呼眾人來武裝自己。
這些關中漢子們親眼見識到了王霄的強大，一個個熱血沸騰的帶著王霄給的兵器甲胄還有財貨，回到各自家中族中開始叫人。
現代世界里，已經很少有人提及家族。因為大家都是各過各個，無論好壞也盡量互不干擾。
不過在封建時代里，家族卻是官府之下最具權威的民間組織。他們能夠動員起來的力量，絕對超出想象。
像是做炊餅的漢子這樣孤家寡人的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有著自己的家族。
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兄弟子侄長輩們都叫起來，再呼朋喚友的不斷喊人，前來武庫這裡的人數是越來越多。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是驚動了城裡的金人。
他們先是派人來查看出了什麼事情，被王霄剁了之後又派來了援軍。
等到援軍也被王霄砍瓜切菜一般處置掉，遲遲都沒有回應。那些城中的金人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開始集結兵力反撲武庫。
而此時此刻，在王霄一輪接一輪處置金人的直觀表現面前，越來越多多年來飽受壓迫的關中漢子們走出了家門，去往武庫穿戴甲胄拿上兵器。然後按照各自家族聚集起來，開始全城追殺那些金人。
一旦遇上有規模的抵抗，王霄就會突然出現，一通亂砍之後摧毀了金人的抵抗，也極大的增強了關中漢子們的勇氣與信心。
尤其是當駐守城池的金人萬戶，帶著數千精銳騎兵，沿著筆直的大道宛如滔天海嘯一般洶湧而來，卻是被萬千把從天而降的利劍給刺成了篩子的時候。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全都信心爆棚。
失去了主要的武裝力量，而且士氣崩潰的金人再也無力阻止關中漢子們席捲全城。
這個夜晚，整座城內都是火光四起濃煙滾滾。數不清的關中漢子們手持火把，將整座城都給點亮。
天亮之後，大批人群開始出城逃亡。
除了金人之外，更多的還是城裡的百姓們。他們可是很清楚，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之下待在城裡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城門之所以沒有關閉，一方面是因為關中漢子們沒有組織也沒有懂得戰場經驗的領袖。
另外一方面，懂得這些的王霄，卻是故意放開城門。
「你就這樣走了，城裡的人怎麼辦。」
出城的馬車上，白素貞轉頭看著身後越來越遠，被濃煙與火光籠罩著的城池「你把事情挑了起來，就這麼不管他們了？」
「你若是聖母。」坐在車轅上駕車的王霄，頭也不回的回應「那你就回去幫忙，想做什麼做什麼。如果是聖母婊，那就閉嘴。」
白素貞神色變幻不定，看得出來很想要收拾王霄一頓。
看在傅清風的面子上，王霄還是為她解釋了幾句「城裡金人的抵抗力量已經被我瓦解，他們掀不起浪花來。接下來就是那些關中漢子們自己內部推舉領袖，然後掃蕩四野鄉里。將那些外來的牲畜們全都趕出去。這裡面，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
白素貞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為何要如此對待那些金人，不都是凡人嗎。」
然後，她就看到了王霄轉頭，凌厲的目光宛如利刃一般掃視著她。
那種可怕的壓迫感，讓白素貞不由自主的後退，坐在了青蛇身邊。
王霄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轉頭回去繼續駕車離開。
白素貞抬手拍著自己胸前的小可愛，悄然鬆了口氣。
沒辦法，王霄之前給她帶來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給她一種彷彿要窒息般的感覺。
王霄沒揍白素貞，那是因為他知道白素貞是修鍊的白蛇，並不懂得人世間的這些恩怨情仇。
不知者無罪，第一次無心之失給予警告就可以。
王霄的目光還是看向了天空。
天庭的神仙們並不是瞎子，昨天晚上城裡這麼大的動靜，他們肯定是察覺到了，今天必然是會嚴密查詢。
王霄很清楚，天庭之所以如此勞師動眾的對付自己，並非是因為他們接受了金人的信仰，金人那邊是信薩滿的，跟天庭什麼的毫無瓜葛。
真正的原因在於，天道註定是要由金人滅北宋的，也是註定金人要被蒙兀人滅掉。
這就像是設定好的程序，天道牌計算機要按照這個既定的程序運行下去。
而王霄的出現，以及對金國的毀滅性打擊，就像是病毒一樣毀壞了既定的程序，也讓天道牌計算機陷入了混亂之中。
天庭的神仙們，猶如維護程序的安全軟體一樣，見到病毒當然是要清除掉。
因為他們是依附於天道而存在，一旦天道被破壞導致出現了無法預料的結果，甚至到了天道崩潰的話，那天庭也將隨之完蛋。
天道這台計算機的運行能源，來自於萬千凡人的信仰。
因為萬千凡人們相信有天道存在，才會有之後的一切。
可若是有一天凡人們不再相信天道了，那一切也都將改變。
當凡人喊出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天道崩潰的開始。
當然了，現在還遠遠沒到天道崩潰的時刻。這些安全程序們，依舊是在盡心儘力的尋找著病毒，並且試圖在病毒進一步擴大之前消滅他。
通往隴右的大道路旁，有一座破破爛爛的路邊茶寮。
店家是個小老頭，正在忙前忙后的給茶寮里的客人們上茶水。
茶寮外面有裝滿貨物的大車，還有一些拉車的馬匹被拴在不遠處的樹林里，有馬夫正在照料它們。
而商隊的其他人，都是聚集在了茶寮里，一邊喝茶吃乾糧，一邊熱火朝天的談論著之前發生在長安城裡的事情。
這些人的話語之中，滿是傾佩之色。
因為誰都沒有想到，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居然打垮了駐紮城內的上萬金兵，還把整座城都給佔了，同時開始向著四野鄉里掃蕩，這實在是太誇張了。
曾經那麼可怕，可止小兒夜啼的金人，什麼時候變的如此脆弱了。
最後有人得出了結論『金人藥丸。』
就在這氣氛熱烈的時候，身後背著兩把劍的王霄出現在了大道上。
他的目光先是停留在了不遠處那些不停嘶鳴轉圈的馬匹身上，之後才邁步走入了這間茶寮。
店家小老頭眼神一亮，急忙小跑著上前「客官，吃點啥。」
王霄安靜的看著他，片刻之後微微一笑「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