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之前趙雅曾想要請王霄做趙盤的劍術師範，不過因為誤會了王霄那堅挺的人品而作罷。
現在又一次請他過來，自然就是要吃回頭草了。
趙雅面色一白，隨後輕咬銀牙上前走到王霄面前行禮「上次是我的錯，請王壯士見諒。」
「你沒有錯。」王霄乾脆搖頭「只是誤會而已。」
趙雅面色一喜「那就請王壯士收小兒為徒如何？」
王霄這次更加乾脆「不行。」
趙雅心中一顫「這是為何？」
「因為我還在生氣。」
王霄在席后坐下，雙手按在案几上「上次是你趕我走的，現在又把我找回來，為的還是同一件事情。若是你說了我就答應，那我豈不是沒有面子。」
在這個兩顆桃子可以殺死三個武士的時代里，很多時候那面子是真的比性命更加重要。
趙雅早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所以她很是認真的走過來行禮「都是我的錯，請王都尉大人有大量，饒恕則個。」
「不行。」
王霄依舊是搖頭拒絕「道歉的力度還不夠。」
趙雅心中一顫，輕咬銀牙「還請王都尉告知，如何才肯收盤兒為徒。」
王霄目光清澈的看著趙雅「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這話說的趙雅捏起了小拳拳，恨不得砸在王霄那得意洋洋的大臉上。
『這混蛋，真是色中餓鬼！』
趙雅心頭百轉，自從趙括死後她就閉門不出一心照顧趙盤，對於男女之情再無涉及。面對王霄這樣的惡徒，她此時第一反應就是趕走他。
可一想到頑劣不堪，毫無其父風範的趙盤。趙雅的小手，怎麼都抬不起來。
趙括雖然在長平戰敗，可世人都認可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沒有能力的話，趙王就算是瘋了，趙國的大臣將軍們也沒瘋啊。一點能力沒有，怎麼可能有掌控數十萬大軍的機會。
他不是沒能力，只是打敗了。
而趙盤這裡，雖然只是小小年紀，可卻是不學無術。只要是壞事兒，就沒有他不敢做的。
這樣的發展下去，等到長大之後毫無疑問是個廢物。別說是洗刷趙括的名聲了，這馬服君府還能不能存在都是兩說。
強忍了片刻之後，趙雅美目含淚的下定決心。
『為了盤兒。』這是趙雅此時心中唯一的堅持了。
她面無表情的坐在王霄身邊，揮手讓廳內的婢女們全都退下。
深吸口氣，凄美決絕的說「今日之後，還望都尉信守諾言，悉心教導盤兒。」
看著抬手去解系衣帶的趙雅，王霄哈哈大笑「雅夫人，你這是做甚？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王霄可不是乘人之危的鼠輩！」
拿起酒壺倒滿酒水，王霄正氣凜然的說「我只是想讓雅夫人斟酒道歉而已。」
「你……我.……」
趙雅面色通紅，真真是羞愧的抬不起頭來。這一刻，她又感覺王霄是個好人了。
沒辦法，誰讓趙雅只是個身居閨中的女流，而且還沒機會刷短視頻看毒雞湯呢。
她哪裡知道什麼叫做欲擒故縱，什麼叫做放長線釣大魚。
王霄的確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可他卻是一個喜歡釣魚的人。
而釣魚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得有耐心。
看似放棄了今日的美好時光，可實際上為的卻是以後的長期飯票。
孰輕孰重，心中自有分曉。
就在此時，中廳的房門被猛然撞開。
年輕的趙盤雙手握著佩劍，咬牙切齒的沖了進來。
看到坐在王霄身邊，衣衫凌亂的雅夫人，他的眼睛通紅，怒吼一聲就挺劍沖了過來。
邯鄲城內的趙國王室，可以說是污穢不堪。他趙盤自己就是廝混其中，自然知道內里是個什麼模樣。
眼前所見，被他理所當然的成了是王霄在脅迫自己的母親。
對於從小就是去了父愛的趙盤來說，這可真是叔叔嬸嬸都忍不了。
「盤兒不要~~~」
在趙雅的驚恐尖叫聲之中，王霄抬起筷子夾住了趙盤的利劍。
全身發力，憋的臉都紅了的趙盤。使出吃奶的勁道也沒辦法動搖利劍分毫。
王霄也不去看趙盤，側頭看著趙雅說「這酒還喝不喝了？不喝的話，那我可就走了。」
趙雅鬆了口氣，先是瞪了一眼趙盤，之後端起酒杯向王霄行禮「王都尉，請你收盤兒為徒。」
說完就是一飲而盡。
一旁倍感沒有面子的趙盤，哼哼的喊「我才不要做他的徒弟！」
王霄終於是看了過來「你這是被打了吧？」
聽到王霄的話，趙雅這才驚覺趙盤身上衣服凌亂骯髒，而且臉上還有明顯的傷痕。
心痛之下急忙過來拉著他「這是怎麼了？疼不疼？」
用筷子將利劍仍在一旁，王霄笑眯眯的說「看傷口的痕迹，沒什麼大事，都是些孩子下的手。看你臉上還有舊傷，這是經常被人欺負吧。」
沒爹的孩子在外面很受欺負的，尤其是趙國上下都認為是趙括斷送了四十萬大軍，所以趙盤在外面經常被王室子弟欺辱。
趙盤不耐煩的推開了趙雅的手，隨後對著王霄哼哼「那又如何，反正他們也別想佔便宜。」
這話聽聽就好了，不過是男孩子在面子上的堅持罷了。
趙盤沒有朋友，同齡人基本上都是敵人。所以打架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是被群毆。
個人能力再強，面對群毆的時候也是只有挨打的份。
「知不知道你母親多擔心你。」王霄目光逐漸凌厲起來「雅夫人那麼瞧不起我，都要放下身段來求我做你師傅，就是為了讓你強大起來！」
「不是不是。」趙雅聽了王霄說自己瞧不起他，急忙連連擺手「我沒有……」
王霄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乾脆站起身來走向趙盤「你這桀驁不馴的樣子擺給誰看呢？我是不在乎的，你傷的只有你母親保護你的心。」
此時的趙盤雖然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可對照顧自己長大的趙雅卻是極為尊重。
否則的話也不會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拔劍趕了過來。
「我……」此時的趙盤不過是個小男孩罷了，被王霄一頓搶白立馬就是手足無措。隨後他看到了一旁趙雅的系衣帶解開了，當即喊著「那你們也不能在這兒XX……」
趙雅被氣的滿臉通紅，反手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你還真是個沒腦子的笨蛋。」
王霄嘿嘿笑著「你懂什麼叫XX嗎。」
「誰說我不懂，我……」趙盤剛想要吹把牛筆，可看到一旁冷著臉的趙雅，立馬就沒了聲。
「好，就算你懂。那你說說，我們像是XX嗎。」
王霄的話術非常出色，一直在引著趙盤主動發助攻。而趙盤也是配合默契，不知不覺之間就逐漸在話語之中提升了王霄與趙雅的親密度。
就像是在學校上學的時候，同學們不斷起鬨誰誰誰是一對啥的，被講的人稍微用些心思，逐漸就能變成現實。
「像。」趙盤壓根不知道王霄的話術陷進，傻乎乎的不停助攻「把婢女趕出去還關門，兩個人靠在一起還解開……」
「閉嘴！」
羞怒交加的趙雅再也聽不下去了，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再說下去，自己就要成與王霄早就有染的女人了。
「滾出去。」趙雅拍了趙盤幾巴掌「快點滾。」
趙盤看著趙雅，再看看王霄。撓了撓腦殼哼哼了兩聲，隨後轉身走了。
「等下。」
聽到王霄的喊聲，趙盤下意識的轉過身來。
隨之一道劍光飛過來，嗆啷一聲鑽入了他腰袢的劍鞘之中。
這是王霄用腳將之前趙盤的佩劍給扔回了劍鞘里，如此神奇的操作驚住了趙雅母子。
趙雅急忙上前一步「王都尉，還請你做盤兒的師範。」
此時趙盤也是目光炯炯的盯著王霄，心裡想著自己若是能有如此出彩的劍術，到時候欺負自己的那些混蛋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王霄淡淡一笑，回身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
趙盤不懂，趙雅卻是明白。
她趕走了趙盤之後，回到王霄身邊開始為他斟酒。
有了之前趙盤的主動助攻，不知不覺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好似被推進了許多。
酒足飯飽之後，王霄這才放下筷子說「叫他進來吧。」
「是。」
面露喜悅之色的趙雅，急忙起身到外面把趙盤給喊了進來。
「你母親求我收你為徒，我先問問你，你是否願意拜我為師啊。」
趙盤迴想起王霄在王宮比劍時候的那神奇劍術，當即點頭大聲喊「願意。」
「你這小子頑劣的很，與我華山派某個不成器的叛徒很像。」
王霄目光看向了趙雅「如果不是雅夫人百般求情，我是不會收你的。」
趙盤哼哼著，明顯是不服氣。不過趙雅過來拍了他幾下，倒也沒直接壞事。
「罷了。」
王霄擺擺手「看在雅夫人的面子上，那就收下你這個徒弟好了。現在你跟著我念華山派的門規。」
「是……」
本來還應該有拜師禮的，不過王霄不耐煩那些俗套，直接就是免了過去。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王霄似笑非笑的看著趙雅「從今往後，我會像是你父親一樣照顧你，督促你。」
趙雅聽出了王霄的言外之意，紅著俏臉低下了頭。
至於年紀小的趙盤哪裡懂這些，他樂不可支的喊「那就快點教我劍術，我要去報仇！」
「劍術？你現在學個屁的劍術，一點基礎都沒有，先從基本功開始。」
「什麼是基本功？」
「從扎馬步開始，今天第一次練習不用太長時間，那就一個時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