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自食惡果
“先生，”腦科醫院裏，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到顧岩和安子成麵前，“我們發現患者的腦部有類似的晶片殘留，如果再次使用的話恐怕無法恢複。”
??顧岩毫不猶豫地說道：“沒關係，不能恢複就不能恢複。”反正那些記憶也是痛苦，讓女兒永遠快樂下去難道不好嗎？
??……
??“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跟我在一起？”顧婼晶將木暝辰踩在腳下，鞋跟很用力地撚著他的手，還用很傲慢的表情俯視木暝辰，說完，掏出一把匕首，對著木暝辰的頭，當即刺下！“我真的好想你去死！”
??“啊——”木暝辰從夢中驚醒過來，突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痛，他捂著傷口，裹著厚厚一層紗布，又燒又痛又癢，回想起那時，顧婼晶親吻安子成的場麵，他又抱著雙腿，頭埋入膝蓋，失聲抽泣著。“我該怎麽辦？”他呢喃著。
??“你是真心喜歡她嗎？”正當他傷心難過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耳畔，聲音清脆悅耳，略帶磁性，換做是一名正值青春期的花季少女，必然會沉醉在這星夜一般的聲線中。
??木暝辰沒有回複他，仍然在默默地哭泣。
??“你們隻有一麵之緣而已，你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那個聲音又說。
??“我一開始確實是見色起意，但是後來與她一起相處的時光裏，我才發現，她對我真的很好，”木暝辰終於開口說話，回憶起與顧婼晶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那天在星城裏，她對他獻出了自己的初吻，那一吻真的很幸福，仿佛全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如期而至，“可是，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個聲音沒有回複他。夜空，北鬥七星第三顆星在一瞬間亮度突然爆發，強光一閃而過，如同一道閃電一閃而過，割裂了原本漆黑的夜晚。
??……
??清晨，顧婼晶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的床上，床並不舒適，硬板床，褥子很薄，躺了一夜卻覺得很輕鬆，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出門，看見客廳的沙發上睡著另外一個女孩，她頭發蓬亂，眼眶紅腫，眼角的淚痕依稀可見，手腕上有一塊很重的淤青。
??“你是誰？”顧婼晶搖搖躺在沙發上的林倩，“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
??“嗯？”林倩雙眼動了動，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昨晚那一架小提琴震得她大腦痛苦不堪，直到現在仍然能感受到大腦由內而外散發著的的震顫。小元寶揉揉眼睛，眼睛酸澀，昨晚她大哭了一場，一夜沒得到好好的休息。“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我們以前見過嗎？”顧婼晶對眼前的女孩毫無印象，但就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林倩聽了，鼻子一酸，又抱著顧婼晶嚎啕大哭起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對不起，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來，但你為什麽要出手襲擊我喜歡的人？”顧婼晶用力推開林倩，反而質問起昨晚的事情。
??“你的愛人不是他，是他對你的記憶動了手腳。”林倩哭著回應，眼淚汪汪，濺落玉手。
??“我為什麽要相信一個襲擊我的人？放我離開，我要回家！”
??無奈，林倩隻得鬆手放顧婼晶離開，目送著顧婼晶離開，長發飄飄的身影轉眼間消失在門口。
??顧婼晶出了房子，居然很意外的認識回去的路，離家不遠，走路十分鍾就到。“爸爸！我回來了！”她還沒到家，就很大聲地喊道。本以為父親會很親切地出門迎接，哪知道卻是另一副令人震驚的場麵：顧岩跪在地上，緊緊抱著安子成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女兒我已經玩膩了，她也不過如此。”安子成很不爽地一腳將顧岩踹開，“你以為就憑你這樣下賤人家，也配跟我扯上關係？別做夢了，你給我提鞋都不配！”安子成一點情麵都不給，轉身就走，不巧撞見了顧婼晶，被女孩一把抱住，“親愛的，你不是說愛我嗎？”
??“當時愛你，現在不愛了。”安子成用更難聽的語氣回複，決絕地將女孩推開。顧婼晶落魄地跌在地上，很懵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上車打火，一騎絕塵……
??“別！”顧岩看見女兒爬上天台，正要縱身跳下，了結自己的生命。他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因為自己的貪欲，斷送了女兒的前程，縱容惡人將自己至親的骨肉改造成了沒有意識的工具人。“是爸爸不好，不要這樣！”
??顧婼晶沒有說什麽，她隻是流著眼淚，張開雙臂，身子向後一仰，從天台跌落。顧婼晶雖然也是虛使，但如果高空墜落且放棄使用任何防護措施的話同樣會摔出致命傷。
??“啊——”顧岩絕望地跪在地上，不敢看這殘酷的一幕，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朝一日白發人送黑發人。
??事實上沒有，顧岩忽然眼前一暗，覺得有一塊布蓋在自己頭上，一抬頭，一抹猩紅的身影立在他麵前。那個男孩將他的女兒抱在懷裏，他緩緩地將女孩放下，在顧婼晶站穩的那一刹那，他身上的盔甲化作夕陽一般血紅色的光斑飄散天際，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之前被陽柳依將小腸震斷成三截，好不容易做手術縫上，沒幾天又被人捅了一刀，木暝辰本不應該在這時候動用虛能，但他沒得選，自己心愛的人即將離世，他又怎麽能坐視不管？即使傷口會再次開裂，即使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一輩子都隻能靠稀食生活。
??“你來做什麽！”顧岩不僅沒有感激木暝辰救下他女兒，反而覺得是因為他，安子成才會嫌棄顧婼晶，“你不配出現在這裏！趕緊滾！”
??木暝辰也沒有理他，腹部的劇痛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他隻是蹲在地上，靜靜承受著顧岩的責備。
??“你這個混賬東西，聽不懂人話嗎？趕緊滾！”顧岩看見木暝辰沒有動靜，便罵的更難聽，罵著罵著，起身就踢了他一腳，木暝辰被踹到地上，腹部的傷口淌出鮮血。“趕緊滾，聽見沒有！”顧岩又踢了他一腳，踢著踢著，還將自己的虛能提升到一萬五千點。
??這時候，發現弟弟沒有好好休息，心急如焚的木芝繇終於順著微弱的虛能波動找來這裏，“住手！”大姑娘毫不留情地投出海皇曜鱗槍，一槍刺穿顧岩的大腿，顧岩身上突然多出三個窟窿，自然被疼的嗷嗷叫，但木芝繇還不解氣，拎起顧岩的衣領，一拳，兩拳，三圈，顧岩的眼眶上，顴骨上臉上，額頭上，都被打的血肉模糊。木芝繇這次真的很生氣，自己的弟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她怒火中燒，不知不覺竟然展開了她的翅膀，九對翅膀，火力全開。
??那一刻，顧岩終於體會到死亡的恐怖，他看見那九對翅膀，終於意識到，眼前人才是當今世界第一人——滄曜至神。他隻恨自己有眼無珠，認不得神明。他想求饒，但臉上的肌肉都被打的稀爛，連呼吸一下尚且還鑽心的疼，更別說開口求饒了。但是他現在不求饒，隻怕真的會被活活打死，不可能有人能在火力全開的滄曜至神麵前完好無損的活著。她甚至隻要眨眨眼就能讓顧岩這樣的虛使身首異處。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我……”顧岩強忍著疼，他臉上滲滿了淋漓的鮮血，“我……錯了。”
??很不幸，木芝繇完全不想停手，反手，將他甩飛出去，顧岩撞在自己家的牆上，牆被撞穿，自己卻還沒停下，咚——，又穿過一堵牆，再一堵，直到他將自己家撞穿，在地上留下數十米的血跡，這才勉強停下，回過神，他的房子轟然倒塌，而自己的骨頭都被撞碎，可以說，他現在是個廢人了。
??木芝繇也跑過來，提著長槍，槍尖對準了顧岩的腦袋。漂浮在槍頭兩側的兩顆寶珠不斷散發出熾熱的氣浪。
??“求……求求你……，看在……我女兒……份兒上……饒了我吧。”顧岩趴在地上，狼狽不堪，他抱著木芝繇的小腿，臉越來越痛，“我可以把……女兒托付給……你家，不要……殺我……”
??“姐，看在晶晶的份上，放他一命吧。”再怎麽說，顧岩也是自己未來的嶽父，倘若這時候下死手，以後又該怎麽辦。木暝辰捂著肚子，衣服上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他強忍著痛，一瘸一拐走到顧岩跟前，“我喜歡顧婼晶，我是真心喜歡她。我願意照顧婼晶一輩子，但與你無關，你不配作為人父！”
??……
??某間地下室裏，“這兩個都死透了？”一個女生踢踢地上的兩具屍體，“縫縫補補還能用。”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