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六章 完了、賞
「一鍋端?」
毛球一開始還不明白張依依所說的一鍋端具體指的是什麼意思,畢竟在它看來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了白家那賊窩,斷然沒有再回去自投羅網的道理。
但基於對張依依發自本性的信任,毛球還是毫不猶豫地支持著張依依所有的決定,相信再如何這姑娘應該不至於帶著它去送死。
既然如此,那麼跟著就成,讓它幹啥就幹啥唄。
說實話,得了黃泉之火它也急著想快些煉化,可這種事還真急不來,所以還真不差這一時半會。
而等毛球親眼見證張依依竟真的重新返回那處黑叢林邊沿,重新跑到白家溶洞附近,再看到張依依當下所做出的舉動后,不由得暗自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果然,得罪誰也別得罪它這契約對象呀!
重返黑叢林邊沿,張依依在白家溶洞外頭只幹了一件事。
在撤去古玉以及毛球幫忙隱匿的所有手段那一瞬間,全力將體內古神之血的氣息在那一剎綻放而出。
一時間,霞光滿天、神韻流轉,直衝雲端。
所幸,她控制得極好,故意泄露出來的氣息僅僅只有一二息的功夫。
既足以令此地千里之內的大能準備捕捉感受到,卻又無法推斷出這股強大的波動到底是什麼。
「那是什麼?」
「有異寶問世!」
「這是要出重寶了?」
……
嘉穀關城周邊所有的大能幾乎全都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能量波動,瞬間鎖定方位後幾乎想都沒想便以最快速度趕了過來。
而張依依已經快速隱匿起體內古神之血所有氣息,毫不猶豫逃之夭夭。
就這麼一招,全然不擔心白家的秘密不會被人識破,畢竟她從來都不會小看世人對於奪寶的狂熱。
等那些厲害的大人物通通都涌至白家溶洞外,一眼便能看破大陣的遮掩,更加會相信剛才所察無誤,直接將白家賊窩當成異寶隱藏之地。
區區一個白家老祖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那麼多大能聯手闖入,白家隱藏於世人下的真面目自然無所遁形。
「依依,你不覺得剛才的做法有點太過冒險了嗎?」
此刻的毛球已然恢復了原本的樣子,而張依依也不再是易容后的中年漢子。
在確定應該已經足夠安全后,毛球這才馬後炮似的問道:「萬一讓人察覺那所謂的異寶出世的假像與你有關,那咱們可就更加危險了。」
毛球早就知道了張依依的真實底細,而她體內那還沒有完全煉化的那顆純凈黃金古神血足以引來各種瘋狂的爭奪與佔有,其珍稀價值一點都不會比它這空間獸神差呀。
不然的話,張依依的師父也不會令其時刻帶著這枚古玉,以防古神之血氣息無意間泄露引出麻煩。
「嗯,是有點冒險,不過你不覺得這樣挺痛快的嗎?」
張依依笑了笑,離嘉穀關城越來越近,心情也愈發的輕鬆飛揚起來。
雖然冒險了點,可她也的確算計得十分精確,在確保自己有著充足的退路后才敢如此。
更何況,這顯然是可以最短最快時間內令白家暴光所有、徹底完蛋的途徑,若不是白家老祖實在欺人太甚逼得她損失那般慘重,她還真不至於一氣之下想出這般報仇之法。
「……你高興就好。」
毛球倒也難得發現張依依在對待生命安全上竟能有這般任性的時候,一下子不知如何接話。
看來這姑娘還真是挺惜財的,為了那點廢掉的法寶夠拼。
以後他們再找到什麼好東西,它是不是要主動多分點給張依依呢?
毛球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糾結起討契約對象開心的辦法來,當然,它自己卻是絲毫不曾意識到罷了。
等一人一獸順利回城后,剛一入城便碰上了帶著不少下屬正出城的鄭和。
「琳琳,你這是打哪裡回來呀?」
看到張依依,鄭和面色一喜,直接朝著那些下屬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行出城,一會他自會追上。
幾個時辰前,他收到派去暗中保護張依依的兩名屬下報告,說是張依依在去過白家,與白家家主見面出來后就在大街上突然失去了蹤跡。
而他的人跟丟張依依跟丟得太過莫名,又遍尋不見,以至於鄭和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白家暗中做了什麼。
後來鄭和查到了張依依獨自出城的記錄,這才沒有急著做什麼,只是心中到底還是擔心張依依的安全,無法確定她突然擺脫掉自己派去之人的保護是人為還是意外。
他本打算遲些這姑娘還沒回來的話,便親自去找,結果沒想到突然發生了大事,整個城主府,甚至於可以說整個嘉穀關城各方勢力都出動了起來。
好在他帶人出城之際正好碰上回城的張依依,見到對方安危無恙,總算可以放心的去做任務了。
見鄭和帶著那麼多人一副有大動作的模樣,張依依心中多少已經猜到了幾分,面上卻是不露分毫:「鄭大哥,我剛才出城辦了點事,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呀?怎麼看上去像是出了什麼大事一般?」
「還真出了大事!」
鄭和一把將人拉到了旁邊不太起眼的地方,小聲說道:「半個時辰前,西北黑叢林外沿處突然霞光滿天、異象驚人,似有巨寶出世,引得各家老祖、大能紛紛第一時間趕去查探。結果誰曾想到那裡壓根就不是什麼巨寶出世地,而是個魔窟!」
「魔窟?」
張依依一臉的驚訝,顯然對於鄭和所說之言帶著些不可置信。
「沒錯,具體的暫時我也不太清楚,得去了才知道,但這事肯定跟白家有關,白家這回可能是真要完了!你要是沒事的話跟我一起過去看看?反正嘉穀關城其他幾家也都派了不少過去,不算絕密。」
既然張依依無事,鄭和也沒再多想張依依之前到底去幹什麼了。
興許就是自已那兩個蠢屬下一時分心自己跟丟了人而已,再說眼下發生的大事張依依肯定感興趣,倒不如帶她一塊過去親眼瞧瞧。
「白家?」
一聽大事果然指的是這事,張依依一副糾結的模樣說道:「既然與白家有關,那我還是不去了,免得再惹些不必要的麻煩。」
好吧,她還真沒有做案之後重回現場顯擺的習慣,雖然這個比喻不是那麼確切,但此刻那裡必定聚集了不少的高階修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才懶得再回去自找麻煩。
鄭和一聽,以為張依依擔心的是黑沼澤流雲礦一事與白家的牽扯,所以不想再在這個時候湊上去倒也可以理解。
「那也行,你不去也好,畢竟那邊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有什麼新情況,等我回來后再告訴你也一樣。」
他現下也不再擔心張依依的安全,若無意外,白家此時自身難保,根本沒那多餘的功夫再去為難一個築基女修。
「那就多謝鄭大哥了,你趕緊去忙你的吧,別遲了。」
張依依見鄭和如此上道,自是不會拒絕對方到時主動告知白家一事具體進展的好意,當下便揮了揮手催促著鄭和走人。
「行,那哥走了,你趕緊回去休息,等我回來后再去找你!」
鄭和知道那邊事情緊急,也不好再做耽誤,當下沒再逗留,與張依依揮手告別後急急忙忙出了城。
在鄭和一行出城后沒過多久,嘉穀關城便開始了戒嚴,進出者一律嚴加盤問查探,還續續陸陸抓了不少人,整個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緊張之中。
而絕大多數人不知的是,白家大宅早在城內戒嚴之前便已經被暗中控制了起來,黑叢林邊沿處那隱藏著的溶洞帶給白家的已然是滅頂之災。
五天之後,城內戒嚴這才正式解除,張依依也從六子的打探中陸陸續續得知了一些關於白家之事。
只不過,六子身份所限,能夠打聽到的都只是一些極其邊緣化的消息。
那些無非僅限於白家出大事了、白家做了極惡之事、白家被整個嘉穀關城的勢力一併聯手清除等等之類的並無太大意義的大路消息。
不過,張依依也不著急,這些足以說明她當初的冒險效果十分顯著。
畢竟讓這個地方所有能夠真正做主的大佬們親眼目睹白家的所做所為、體會白家的目的與野心,比任何告密揭發都要來得有用得多。
畢竟,權勢這塊蛋糕總共就這麼大,任何一方勢力都不希望成為白家強大后吞併的犧牲品,更何況白家用的還是那般邪惡可怕的手段。
趁著這麼好的機會直接將白家徹底剷除既是匡護正義替天行道,亦能平分掉白家的那一份蛋糕擴充自己,各家何樂而不為?
連著調息了幾天,張依依所受的那點傷早就完全恢復,甚至於因為一路同行親身體驗感受毛球的空間之術還生出了一絲難得的感悟。
更幸運的是,張依依還真緊緊抓住了那一絲感悟,幾天下來短短的功夫對於空間又有了幾分新的認識。
至於毛球,打回城后便直接主動要求鑽進了妖獸袋,說是要煉化好不容易得來的黃泉之火,還特意提醒張依依沒有特別特別重要之事,不要輕易打擾它。
張依依估計毛球短時間根本不可能完全煉化得了黃泉之火歸為已用,當然也不會去打擾小東西的好事,由得它去便是。
「韓姐姐,少城主找您。」
六子敲門而入,很快朝著張依依通報外頭來了客人。
雖然他早就知道韓姐姐與嘉穀關城的的少城主認識,不過卻也沒想到對方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還主動讓他先行進來詢問這會韓姐姐是否方便見他。
這更加說明韓姐姐是個了不得的厲害人物,不然堂堂金丹修士、嘉穀關城的少城主怎麼會如此尊敬、重視韓姐姐?
六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驕傲,彷彿那個被敬重的人是他一般。
「請他進來吧。」
張依依已經知道鄭和來了,也不意外,點了點頭示意六子將人給請進來。
鄭和還是頭一回來張依依暫住的小院,四下看了一圈雖不太明白張依依為何會喜歡住在這般煙火氣息極濃的普通之處,但出於愛屋及烏人的心理倒是並未有對這裡以及這裡的人有什麼輕視。
「賞你的。」
心情極好的他抬手便賞了六子一枚中品靈石,土豪做派倒是一點都不曾改變。
六子連忙接住鄭和扔給他的中品靈石,雖然十分驚訝於鄭和如此出手大方,卻也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激動,也不曾立馬將那枚中品靈石收起,反倒是扭頭看向了張依依。
這模樣,明顯是在無聲的詢問張依依的意見,是否要收。
待張依依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收下無妨后,他這才真正將靈石收下,謝過之後退了出去。
「喲,你這裡的小房東還挺有意思的。」
鄭和直接在張依依對面坐了下來,笑著說道:「若不是我一早就知道他是你租住之地的房東而不是你的侍從,只怕少不得要生出誤會。」
「那孩子是個好的,與我也算有點緣分。」
張依依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倒也不曾多言。
這邊的事情基本上已了,過不了多久她就得離開回歸宗門。
她不會專門為了六子替鄭和求什麼庇護,順帶著提上一句已是極限,今後造化如何還得靠六子自己。
鄭和點了點頭,自然也明白張依依的意思,因而果斷說起了正事沒再提六子。
「白家完了,以後你也不用再擔心他們再找你的麻煩了。」
他特別高興的向張依依說著,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明顯十分欣喜於白家現在的下場。
張依依聽后,果然很是感興趣地順著鄭和的意思反問道:「具體都發生了些什麼,說來聽聽吧。」
「那就是一窩子的畜牲、人渣,已經是妥妥的邪修,不知禍害了多少修士性命!你不知道,那處溶洞裡頭簡直就像是處地獄!」
說到這些,鄭和的面色陡然冷冽下來,整個人好像泛起了一層冷霜。
而他也不曾有任何的隱瞞,很快一五一實的將白家那處溶洞處的所見所聞一一講給了張依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