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就是一頭養在圈裏的小母豬
李赦看她這副憨態可掬的模樣，真想親一親她。見她開心，他也開心，繼續笑道：“在自己屋裏，還要低調做什麽？自然是娘子下安柔，郎君我心服口服，崇拜至極。”
“哈哈哈……”
這一番誇獎下來，白安柔十分受用，樂得哈哈大笑，身子一顫一顫的，抖得眼睛上的冰袋都要掉了。
李赦趕緊給妖精扶正冰袋。趁著氣氛好，他再接再厲，繼續道：“娘子，你看你這麽聰明，沒了你，我這腦子不夠用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別老是想著和離了，行不行？”
白安柔沉默了，很猶豫。
李赦拉著她的胳膊，覥著臉道：“娘子，這世上你還找得出比我更崇拜你的嗎？你忍心看我沒腦子過不下嗎？”
白安柔拍了拍郎君的手，語重心長地道：“沒腦子就需要補，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你變聰明的。”
“娘子就是我的腦子，你把自己補給我就行了。不要和離了，好不好？”李赦搖了搖妖精的胳膊。
他的聲音放的很軟，動作帶著討好，連自己都沒意識到這是在撒嬌求安慰。
白安柔在自己僅僅八歲的時候，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惱：郎君太粘人了怎麽辦？
“哎……”她深深地歎了口氣，拍拍對方的手道：“郎君，今舅舅與父王不是了嘛，咱倆現在不會和離……”
李赦靠近她，急切道：“那以後呢？”
白安柔理所當然地道：“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啊。”郎君還真是沒腦子啊，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那不校”李赦盯著她的胖臉，堅持道，“你我結發為夫妻，那就該一生一世一雙人，沒得走到中途就要鬧分離的！”
白安柔本來就是個嗜睡的人，再加上她年紀，瞌睡就更多了。此時一閉上眼睛，倦意就自然而然襲來。
“嗯……郎君你這詩背的不錯，改明兒……教我吧……”白安柔睡意朦朧地道。
“我沒在背詩……”李赦還想爭辯，卻聽見了妖精輕微的鼾聲，他不由得輕聲喊道：“娘子，娘子？”
好吧，果然是睡著了！這隻豬！李赦氣悶地戳了下對方的胖臉，想了想，又低頭輕輕吻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才不會讓你和離呢！”
翌日，五月初五。
因著要拜見聖神皇帝，太原郡王夫妻早早起床了。因著端午這日要避五毒，兩人都換上了刺繡有五毒紋樣的錦袍，有驅除刺殺五毒之意。
皇嗣李錚也穿著繡五毒綢緞服，妃嬪一個也沒帶，隻領著幾個孩子一道出了東宮的玄德門，然後一路向南，到了整個皇宮的南大門……太極門。文武大臣也候著在這裏，等著迎接聖神皇帝出宮。
邊還是魚肚白，等到日光照亮那一角落時，聖神皇帝的儀駕姍姍來遲，浩浩蕩蕩，威嚴壯觀。
皇嗣李錚領著一眾孩子與文武百官齊齊跪地行禮，垂首高呼：“恭迎聖上……”
聖神皇帝端坐在步攆上，抬手道：“眾卿平身。”
在皇帝之後，是安平公主的步攆。緊跟著的，是楊王王髯的車駕。
文武百官麵上不動，心裏卻都轉了好幾個彎兒。子出行遊玩，自然是要皇子皇孫隨駕。可如今皇帝的親兒子皇嗣李錚跟他們一眾官員同行，那楊王王髯卻跟在皇帝車駕後頭，這就有點意思了……
難道……聖神皇帝想立侄子楊王王髯為皇太子？！這念頭一浮上心頭，在場眾人不知幾家歡喜，幾家愁。
以前宮中過端午，皇帝並不出宮觀看龍舟競渡。可聖神皇帝雖已經六十七歲的高齡，但是一個精力很旺盛的人，且很愛熱鬧，便組織親眷並文武大臣一同看龍舟。
浩浩蕩蕩一群人，約莫走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白河。
河麵上早已停著數十隻長長的龍舟，各自整齊站著一列人，服裝動作統一，臉上都是躍躍欲試。
聖神皇帝登上觀台，了些喜慶的開場詞。然後有人一敲鑼鼓，十幾隻龍舟就齊齊開動了。
女眷與男人是分開坐的。白安柔輩分不算高，如今又因夫家正受聖神皇帝忌憚，被分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她人又矮矮的一隻，伸長脖子也看不了比賽情形。眼瞅著旁邊的女眷都站起來觀看了，她視線受阻，更看不見了，隻得也站起身來。
可誰曾想，她這剛站起來，就聽得平陽郡主衝她陰陽怪氣地道：“表嫂這是做什麽呢？恁的擋了住王家妹妹，叫人家看也不看到。”
白安柔可不認識什麽王家妹妹，回頭望了一眼，發現自己身後早已沒什麽人……姑娘們閑不住，早三三倆倆地結伴去附近放紙鳶了。
餘下幾個都離她很遠，根本不存在擋不擋的問題。換句話，平陽郡主分明就是在沒事找事兒。於是乎，白安柔冷笑一聲，踮起腳尖繼續張望河麵上的龍舟賽事。
平陽郡主見她沒反應，趾高氣昂地道：“表嫂這是隻顧自己開心，不管他人如何嗎？”
白安柔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平陽表妹，敢問王家妹妹是誰啊？麻煩你介紹給嫂嫂我認識一下。再了，你離我有著四五個空位，誰擋得住你啊？人家王家妹妹還沒發話，你就趕著亂吠。”
“你敢罵我！”平陽郡主一甩衣袖就要奔過來，卻被身旁的一個姑娘拉住了。
白安柔本就因為看不見龍舟競渡心頭不爽，如今平陽郡主偏趕著來找惹她，她也就沒什麽好臉色了，冷笑道：“平陽表妹可別亂，咱們可都是知書達理之人，那等粗鄙的做派我們都學不來，怎麽會罵人呢？再了，我罵你什麽了？表妹你不能心裏不舒服就亂話呀。”
“你還敢惡人先告狀！”平陽郡主指著她道，“明明你罵我是狗！”
“有嗎？”白安柔一臉茫然，無辜地道，“我有過這樣的話嗎？平陽表妹幹嘛自己罵自己啊？”
“不知所謂！”平陽郡主怒火中燒，一下子把握住手中的粽子狠狠擲了過去。
白安柔隨手一抬，那粽子又飛了回去，一下子砸到了平陽郡主臉上。
“哎喲……”平陽郡主一時不察，往後退了一步，周圍的姑娘們趕緊扶住她。
“你竟敢打我！”平陽郡主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不管不關就衝了過來。
白安柔才不會跟她交手呢，提起裙擺就往看台高處跑，高聲嚷嚷道：“快來人啊！救命啊！”
平陽郡主一邊追趕，一邊怒斥道：“白安柔你給我閉嘴！你這個不要臉的蹄子！你給我站住！”
白安柔人雖，但輕功傍身，步履輕盈，跑的飛快。此刻，她還有餘力停下來，回身看著氣喘籲籲的平陽郡主，一臉驚訝又惋惜地道：“哎呀，平陽表妹怎麽罵人呢？太沒有教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