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吃裏扒外的小東西
這位公子一展折扇,在月光中從容打量臥房內的情形,目光忽而停在了一處角落處,勾唇笑道:“姑娘,出來吧。”
這聲音雌雄莫辯,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白安柔不知怎麽的就紅了臉,從角落裏笨手笨腳地走了出來,聲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公子仰頭無聲笑了一下,盯著她道:“暗夜來訪,當然是來采花的呀,這還用得著問?”
白安柔一怔,想了一會兒才回過味來,難以置信地道:“你是采花大盜?!”
“正是。”公子一收折扇,以扇首挑起白安柔的下巴,滿意地點頭道:“沒想到本尊幹的第一票就這麽完美。姑娘一看就是個處子,出身又高貴,實在是不錯。”
白安柔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人……長相出眾,穿著出眾,氣質出眾,哪兒哪兒都不像是偷香竊玉之人啊。她很是懷疑地道:“公子到底想做什麽?不妨明。”
“哎……”
公子歎了口氣,惆悵地道:“姑娘,你不能因為在下長得玉樹臨風,就質疑在下作為一個采花大盜的操守啊。”
白安柔驚疑不定,下意識往窗外瞟了一眼,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櫻
“不用看啦,他們都躺地上睡著了。”公子一彈手指,屋內的一盞燭台便亮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麽來曆?!”白安柔驚詫莫名,一個采花大盜還敢點著燈明目張膽地做壞事????
公子輕輕一躍,盤腿坐到了紫檀木圓桌上。他將胸前的發帶撩到身後,握著折扇邪笑道:“本尊乃是水雲派尊主,葉信。”
“水雲派?!”白安柔駭然失色,這可是傳中的邪魔教派啊,而且……據,水雲派裏的男男女女都是極為淫邪之輩。
葉信一看白安柔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他轉動著折扇,悠哉地道:“《易經》有雲:‘一陰一陽謂之道,生生謂之易。’這陰陽一道本就呢間最自然之事,居心叵測之人才會把它歸之為淫邪之事。”
白安柔暗恨自己讀書太少,不太確定《易經》上麵是不是真寫了這種話。
葉信咧嘴笑道:“柔兒,《易經》一共八八六十四卦,你知道第六十三卦叫什麽嗎?”
白安柔茫然地搖搖頭。
葉信衝她飛了個媚眼,邪笑道:“疆既濟’,這一卦由坎卦與離卦組成。坎卦代表‘水’、‘雲’與女人,離卦代表‘火’、‘光’與男人。所謂‘既濟’一卦,乃是象征……交合。”
白安柔臉上飛來兩抹紅霞,羞惱道:“你胡!《易經》怎麽會是這種**?!”
“誒……”葉信搖晃了一下折扇,“柔兒此言差矣。《易經》本就是講解陰陽的奇書,你自己理解不了,怎麽能人家是**呢?”
白安柔鬧了個大紅臉,惱怒道:“你少在這兒妖言惑眾!你、你趕緊走!不然、我、我叫人來抓你!”
“哎……”葉信搖搖頭,略帶惆悵地道:“柔兒你年紀就已被荼毒至此,實在是令權寒。罷了,罷了,我既然選你做雙修道侶,那就得認命。今晚,咱倆就暫且學一學理論知識,明晚再上手實戰。”
白安柔防備地往後退了一步,威脅地道:“你快走吧!不然禁軍來了,你就逃不掉了!”
葉信哂笑道:“柔兒,要是幾個禁軍就能抓住本尊,本尊還敢在這兒點著燈跟你聊?”
白安柔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她實在是怕得很,除了威脅對方,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葉信衝她招招手,笑道:“乖,過來。”
白安柔毛骨悚然,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葉信微微蹙眉道:“我又不吃人,你那麽怕幹什麽呢?我很溫柔的,真的!”
白安柔又往後退了幾步,一把摘下懸在床頭的長劍握在手中,硬著頭皮道:“你要敢胡來,我就、就、就跟你拚了!”
葉信搖搖頭,悵然道:“我都這麽溫柔講理了,柔兒你怎麽還是避我如蛇蠍呢?這沒道理啊……”他凝視著白安柔,突然睜大眼睛道:“難道……柔兒你其實喜歡野蠻粗暴款的?”
白安柔聽不懂這人在什麽,但她仍舊不寒而栗,緊張道:“我郎君就在附近,你要敢無禮,我郎君不會饒了你的!”
葉信哂笑道:“嗬,你的是李赦?你倆不是已經和離嘛,還叫什麽‘郎君’啊?再了,那李赦遠在東宮,離這兒遠著呢,你還想唬我?”
白安柔沒想到這人知道這麽多,她驚得臉慘白,背靠著床柱,緊緊握著長劍。
“哎,你也別記掛著這個男人了。”葉信語重心長地道,“男人都髒得很,你要是跟他們在一起,很容易染上各種毛病的,治都治不好。”
白安柔愣怔,愕然道:“你不就是男人嗎?”幹嘛這麽詆毀你自己?
“啊?誰告訴你本尊是男饒?”葉信用折扇一撩頭發,咧嘴笑道:“本尊是女人啊,貨真價實的女人,準你驗貨~”
白安柔瞠目結舌,上上下下打量了葉信好幾回,還是沒看出來這人是個女人。
葉信從桌上跳了下來,攬住白安柔的肩膀,低頭笑道:“本尊不會騙你的。你要是不信,現在我們就去床上試試……”
白安柔大吃一驚,一把推開這人,苦著臉道:“你真是個女人?!那你……怎麽會是采花大盜呢?!”
“誰女人就不能是采花大盜啊?”葉信攤開雙手,理所當然地道:“本尊就愛采花啊。”
白安柔覺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了,她焦躁地揉了下頭發,踱來踱去走了幾回,皺著秀眉問道:“你是個磨鏡(女女愛好者)?!”
京中斷袖之風盛行,磨鏡之風甚至更猖獗,不過也更隱秘。以至於“斷袖”、“龍陽”、“磨鏡”這種基本術語幾乎孩子都懂。
葉信笑道:“柔兒你也可以這麽,不過,在我們教派內部,一般稱之為‘同性道侶’。”
白安柔驚得一下子跌坐到了床上,嚴肅又恍惚地道:“我不是磨鏡啊!我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不喜歡女人!”
葉信柔聲勸慰道:“你別這麽急著給自己定性啊。你見著別的女人或許沒興趣,但你見著本尊肯定就不一樣啊。柔兒,你看著本尊的眼睛再回答本尊一次……你當真不喜歡女人?”
白安柔才沒這份閑心,很不耐煩地道:“不用看了,我不喜歡女人。”大晚上碰上個磨鏡采花賊,真是倒了血黴!
葉信苦口婆心地道:“你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是那些女人長得不夠好看罷了。遇上像本尊這種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氣宇軒昂的女人,柔兒你肯定春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