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姊妹交惡
平日裏，經常會有人來到明月湖。
“臣前陣子侍奉在太後左右，聽太後提及了這些。一直心生好奇，今日才得了空過來。卻沒有想到……”
白安柔這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既然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那麽剛剛是誰往湖中扔了石子？
心裏都閃過一個念頭，這叫白安柔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臣也想問皇上一句，剛剛為什麽要往湖中扔石子？若不是因為那顆石子，臣也不會……”
這一句話出口，白安柔才意識到她有些出言不遜了。
眼前的君王，性情難測，沒有人可以猜的出他在想什麽。
若是不心得罪了他，等待白安柔的可能會是死期。
事到如今，在白安柔眼中，李赦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哪裏敢得罪李赦？
即便是恨之入骨，卻不能在表麵上流露分毫。
“嗬嗬……”李赦冷聲一笑，“朕遠遠的見著一個人站在湖邊，本是好心提醒，望那人不要失足墜入湖鄭誰知道，白醫師竟是這般不爭氣。”
罷，李赦臉上的笑意漸濃。
可惜的是，白安柔並沒有看到他這樣的反應。
從始至終，白安柔一直都在低著頭，她不願意去看李赦，更不希望被李赦看穿她的心思。
原來，竟是她太蠢了……
被一顆石子嚇得跌入湖中，落得這般狼狽的境地，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總之，還是要多謝皇上！皇上的衣裳都濕了，還是趕緊換一件吧，免得著涼。”
白安柔言不由衷的著，她實在是想要盡快逃離眼前的這一牽
和李赦單獨相處的每一刻，對於她來都是一種煎熬。
這要是放在幾年前，她肯定是萬般的期待。可是，事到如今，卻隻留下了無盡的悵惘。
“朕已經救了你兩次，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
李赦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沒有阻止白安柔，那便是默許了她離開。
來不及考慮他話語裏的意思，白安柔就急匆匆的逃開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兩個曾經靠的那麽近。那一刻的，白安柔甚至都不敢呼吸。
現在回頭想想，她的臉仍舊會不爭氣的泛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和他注定是敵對的。這一輩子，他帶給我的隻有痛苦，而我，我隻能恨他。”
白安柔默默的在心中告誡自己，她不能夠再繼續胡思亂想了。
可是，李赦是她唯一愛過的人。
就算明知道她應該去恨李赦，有些情緒確實趕不走的。不自覺的，她就會受到李赦的影響。
白安柔想，她必須盡快查出當年的真相。就算是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會感覺值得。
她的餘生裏，這才是頭等重要的大事。
至於李赦，他又算什麽呢？
李赦並沒有很快離開，一陣涼風襲來，他身上穿著被湖水浸濕的袍子，涼意一直沁到心裏。
同時，這也讓他覺得清醒了許多。
他承認今自己是有些失態了，他從來都沒有這般失態過。
區區一個女子，又如何能夠亂了他的心？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皇上，你果然在這兒！夜深了，千萬別凍著自己！”
林公公見李赦不在寢殿，他慌忙出來尋找。知道李赦時常會來湖邊，便急匆匆來到了此處。
“你怎麽和她一樣的話？”
李赦接過林公公遞過來的披風，他冷聲嗬斥，語氣間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這麽多年以來，都是林公公在侍奉他，李赦早已經習慣。
人不如故，衣不如新。
習慣了林公公在一旁伺候，若是突然間給他換了人，李赦都會覺得不習慣。
“誰？”林公公很是不解，他皺著眉頭詢問，“皇上，老奴實在惶恐。老奴來到這裏以後，的的確確隻見到了皇上一個人，並未有第二個人在場。”
著，林公公還向四周望過去。
四處仍舊就空無一人，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間或還有蛙叫蟲鳴聲。
“長青，你越發不像話了！不該你知道的事情，最好閉上你的眼睛，也管好你自己的耳朵。”
李赦微微歎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那些。
聽到李赦喚他“長青”，林公公就知道，李赦並沒有發怒。
或者，李赦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老奴謹遵聖意，不敢妄言！”
上前一步，他才發現李赦的衣裳竟然濕漉漉的。
“皇上，老奴還是要多一句嘴，您這衣裳是怎麽回事兒？”
林公公驚訝不已，他都有些懷疑，李赦是不是失足落入了水鄭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根本想不通，也沒有絲毫頭緒。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讓林公公好奇心迭起。可是，礙於李赦的囑咐，他又不敢多問。
“無妨！”李赦淡淡的開口，“不早了，朕要回去休息！”
這以後，林公公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李赦身後，總覺得今的皇上似乎和從前有些不一樣。
至於哪裏不一樣，他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奇怪的很。
若是連他都都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裏，別人就更不會知曉了。
這幾年以來，林公公都不曾見過李赦真正開心的樣子。甚至，李赦的情緒都沒有過什麽太大的變化。
今，眼看著李赦和從前不大一樣了，他也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變化。
一時之間，林公公也覺得很是欣慰。
此時，白安柔已經回房了。
脫下濕漉漉的衣裳，她打算鑽進木桶泡個藥浴。
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發覺自己的衣襟上竟然沾染了龍涎香的氣味。
那是屬於李赦獨有的氣味。
再一次回歸，他們兩個竟然也有那般靠近的時候。
不自覺的，她的臉就有些泛紅。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要想他，他就是一個魔鬼！他是我的仇人！”
再一次，白安柔告誡自己。
終於，她收拾好了一切，準備好好休息。
整整一夜，白安柔都在做夢。仿佛還是許多年前，她還是將軍府的大姐。
過去的一切都很美好，在蘇家的日子，是她這一輩子經曆過的最美好的時光。
可是，一覺醒來，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迎接她的隻有冰冷的世界。
一整下來，她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自從那晚再次被李赦相救，她的心就亂糟糟的，整整日的不能平靜。
很多時候，白安柔都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
她的恨是真的，她的無能為力也是真的。過去那麽多年的愛戀，同樣也是真的……
平日裏，太醫院的事情不是很多。即便有事，很多時候也用不著白安柔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