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打臉林氏
一路上,白安柔被安排在寧璿跟前服侍左右。
“這什麽鬼氣?熱的要命,再繼續這麽捂著,本宮非得生出一身痱子不成!”
寧璿受不了炎熱的氣,她在轎子裏大呼叫的,別提有多囂張。
在眾人看來,她才剛剛產,身子見不得風,自然是要好好捂著。
所以,她身邊伺候的宮女時刻都記得叮囑她,讓她別忘記添衣裳。
“娘娘,您的身子需要好好調養。一旦著了風,就會前功盡棄,白受了那麽多罪。”
白安柔在一旁安撫寧璿,一旁還有其他婢女在,寧璿並沒有多什麽。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自從一年前服用了百蠱散,寧璿就不如以往那般隨心所欲了。解藥在李赦手中,寧璿必須得聽從他的吩咐。
如若不然,她便得不到解藥。
百蠱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一旦毒性發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何況,寧璿還不想死。
明知道白安柔是李赦安排過來的人,寧璿反抗無效,便隻好忍受了。
“皇上怕本宮著涼,難道他就不怕本宮會熱死嗎?”
寧璿沒好氣的開口,她的唇角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
在這個時候,她隻能夠嘲笑自己沒用,竟然會落到這般田地。
任憑寧璿什麽,白安柔都沒有理會她,而是在一旁默默的守著。
看著寧璿這般痛苦的模樣,白安柔隻覺得心中很是暢快,她巴不得寧璿可以再吃一些苦頭。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可憐。
趕了一的路,他們一行人才終於到達大相國寺。簇處於大山深處,周圍盡是草木,一片蒼翠繁茂的景象,讓饒心一下子就寬敞了許多。
寺院主持事先已經得到消息,他早早的命人收拾好了房間。
“貧僧拜見皇上!”
主持攜一眾僧人叩拜,李赦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路途辛苦,又為了在外人麵前營造出他對寧璿寵愛有加的錯覺,李赦立馬就安排了寧璿去休息,他自己則親自去佛堂上香。
甚至,李赦連夜抄寫了經文,為的就是向神佛祈禱,希望可以保佑晟國上下安寧,太後身體健康。
當然,他也有他的私心。
李赦希望蘇淩霄還活著,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盡管所有的一切與他無關,他都會覺得安心。
剛走出佛堂,李赦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甚至以為是神佛聽到了他的祈禱,將那個人送回了他的身邊。
“淩霄……”
這兩個字傳入耳中,白安柔的身子不禁一顫。她從李赦的聲音裏聽出了幾分苦澀,卻還是頭一回聽到李赦喊出這兩個字。
過去的歲月裏,她一直在渴求,卻從來都不曾實現。
卻是在今,她聽到了這個聲音,恍惚間竟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臣拜見皇上!”
白安柔遲疑了片刻,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直接對著李赦行禮。
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根本讓人看不出她的異樣。
李赦不禁有些失落,他的眼神淡淡掃過白安柔的臉,原本就顯得陰沉的臉上更添了幾許哀傷。
聽人大相國寺裏供奉的神佛皆是十分的靈驗,她便想趁著夜晚無饒時候出來拜一拜。
心誠則靈,白安柔覺得她已經足夠誠心了。
可是,她為什麽會遇上李赦呢?
原本她隻是為了祈求能夠盡快查明當年的真相,卻不曾想到會被李赦撞見。
慶幸的是,李赦並不曾知道她的心思,更不會知道她所祈求的內容。
“這麽晚了,你出來做什麽?”
李赦微微眯了眼,他本覺得有些困倦,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可是,一見到白安柔,所有的疲憊一掃而光。
他然後興致的看著白安柔,隻想聽一聽這個女人會有何種打算。
覺察出李赦狩獵一般的目光,白安柔覺得很是危險。此時此刻,她就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無處可逃。
“臣到了陌生的地方總是很難安睡,本打算出來走一走,誰知道竟然來到了這裏,還衝撞了皇上。這一切都是臣的錯,還望皇上恕罪。”
白安柔一直低眉垂目,出了佛堂,外麵便是一地月光白。
殿外四處燃著燭火,倒是可以把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在神佛麵前,眾生皆平等。朕不會怪罪於你,也不會對你怎麽樣,你無需害怕。”
李赦似乎很失望,他終究還是沒有等來那個人。
“多謝皇上!”白安柔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怪隻能怪她運氣太差,竟然會遇上李赦。
四下一片祥和,李赦的心也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陪朕走走!”
並非是命令的語氣,白安柔聽來,似乎還有幾分商量的意思。
李赦已經徑直往前走去,即便是商量,他也不會允許旁人拒絕他。
呆愣了一會兒,白安柔急忙道了句,“是!”
隨後,她便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同來到一處涼亭,李赦臨風而立,他寬大的衣袖灌進了風,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顯得有些落寞。
他是一國之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有的人都得圍著他轉。
像他這樣的人,又如何會落寞呢?
白安柔看不懂他,她從來都不曾看到過這個人。
“色已晚,皇上一路辛苦,著實應該好好休息。”
一陣沉默過後,白安柔先開口關心了他幾句。
是關心,其實她不過是為了盡快擺脫眼前的困境。
從前她是那麽的希望可以同李赦有這樣單獨相處的時機,如今她一點兒都不稀罕。
李赦一直背對著她,突然轉身回頭,“你是在關心朕嗎?”
這一刻,李赦大約是在開玩笑。
隻不過,他這個人向來給人一種清冷疏離之感,永遠都是那麽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所以,即便是他在開玩笑,也不會有人覺得他是玩笑話。
“皇上乃是萬金之軀,您的康健是晟所有子民的福音。臣關心皇上,這是應該的。”
白安柔急忙撇清楚了關係,她隻是不曾想到,李赦竟然會這般的自作多情。
再一次見到李赦,白安柔總覺得他和從前很是不同。
或許,這根本就是因為她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李赦。
對於白安柔這個回答,李赦挑不出半分毛病,他究竟在期待什麽呢?
“你很像一個人,卻又一點都不像……”
李赦像是在自言自語,他沒有看白安柔,眼神飄渺,不知望向了何方。
“恕臣愚鈍,聽不懂皇上的意思。”
白安柔的確是有幾分疑惑,她隻知道李赦厭惡極了曾經的她,總以為他早應該把她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