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為她做主
無情而又冷漠的話語從李赦口中出來,一點兒都不讓人覺得意外。
畢竟,從前的他便是如此。
白安柔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冷言冷語,從來都沒有奢望過其他。
“臣不敢有妄念,也不願成為皇上的人。”
這句話雖然有些大逆不道,卻也是白安柔的心聲。
對於她來,李赦是她避之不及的人。此生此世,她都不願意與此人再有所牽扯。
“你倒是很識趣,朕若是想保住你便不能讓你成為朕後宮中的一員。總有一,朕會給你一個答案。在此之前,你不許親事,不許嫁給別人。否則,朕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那個人。”
李赦將白安柔的身子扳正,他想要與之對視,想要看穿白安柔的內心。
他這般無情而又專製的態度讓白安柔覺得很是厭惡,卻並不覺得有任何奇怪之處。
一直以來,李赦就是這樣獨裁的一個人。
白安柔冷笑一聲,“皇上未免管的太寬,臣早已經有婚約在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豈是臣能夠做主的?”
“明玉那丫頭喜歡秦時玉,朕會為他們做主的。至於你,你遲早會是朕的人。”李赦再一次逼近了白安柔,他卻無法從這張臉上看出半分蘇淩霄的影子。
可是,她們又似乎很像,尤其是在性情方麵。
有的時候,某一個姿態,完完全全可以重合在一起。
這一晚,注定了會是一個不歡而散的夜晚。
先前,白安柔一直懷疑東陵和李赦有關。直到她發現,東陵便是李赦,這給了她不的衝擊。
她本以為這個男人會有所改變,卻赫然發現,李赦依舊還是從前那個獨斷專製的君王。
自從破了這一切以後,白安柔整日裏便是昏昏沉沉的,如何都顯得不那麽痛快。
她心中擔憂許若風的病情,便整日裏翻找醫書,太醫院裏有許多珍藏典籍,倒也可以派的上用場。
這一,寧璿突然犯病,李赦命白安柔前去診治。
萬壽宮。
鬱鬱蔥蔥的草木已然凋零,從前那麽繁華的宮殿盡顯落魄。
自從林宛央出現以後,寧璿便成為了宮中不受寵的人。
曾經,她是後宮獨一份的寵愛,如今便是直接被打落了神壇,眾人怕是都要忘記了她。
一路走過來,白安柔就沒有見到什麽人。偌大的萬壽宮,就連伺候的下人都比以前少了許多。
“白醫師,你來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疊翠一直在宮門口張望,她盼了很久,總算是把白安柔給盼來了。
雖然寧璿失勢,疊翠還是留在她身邊照顧,並沒有另尋他主。
足以見得,疊翠是一個忠心護主的仆人。
不管寧璿的處境如何,她都不離不棄。
“疊翠,到底出什麽事了?蘭妃娘娘怎麽了?”
白安柔樂得看到寧璿如今的處境,從前,寧璿那樣害她,害她失去孩子,害她失去了一黔…
“娘娘她……她最近總是胡話,吃不下也睡不著,奴婢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沒命的。”疊翠滿臉的擔憂,她實在是不願意看著寧璿繼續這樣下去。
伺候寧璿久了,疊翠早已經習慣。
在白安柔看來,寧璿就是一個無惡不作沒有良心的大惡人。像她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別人對她好。
能夠有疊翠在她身邊照顧,這是寧璿的福氣。
“我聽前些日子婉妃讓你去她身邊侍奉,結果被你拒絕了,你對蘭妃娘娘可真是情深義重。”
白安柔微微歎氣,她實在想不出寧璿究竟有哪裏好,竟然值得疊翠這樣對待。
守在寧璿身邊,疊翠隻能夠陪著她過這種淒苦日子,甚至還要承受寧璿的打罵。
若是能夠去林宛央身邊,疊翠便是一等宮女,她是受到其他宮女豔羨的。
疊翠隻是淡淡笑道:“疊翠的命是皇上的,皇上讓奴婢做什麽,奴婢便做什麽,不敢有絲毫怨言。”
聽她這麽,白安柔不禁一愣。
搞了這麽半,疊翠竟然是李赦安排在寧璿身邊的人。
“那你就當我什麽也沒有好了,皇上的安排,咱們這些做下饒哪裏能反抗。”白安柔不好繼續多什麽,她訕訕一笑,越發覺得李赦心思深沉。
既然疊翠是李赦安排在寧璿身邊的人,那麽林宛央身邊一定也有他特意安排的人。
後宮的女人,是萬千寵愛,實則事事都由不得己。
見到寧璿之時,白安柔險些嚇了一跳。
寧璿就那樣坐在床上,她的頭發蓬亂,斜斜地插著一隻發簪,眼看著簪子就要掉落下來。
她的麵容被亂糟糟的頭發遮掩,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單從她的身形來看,白安柔就覺得她比從前瘦弱了不少。足以見得,寧璿應該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與折磨。
“臣見過蘭妃娘娘!”
白安柔向她行禮,寧璿卻恍若未聞,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
“李赦,我要殺了你!你混蛋……我恨你!”
突然之間,寧璿像是發了瘋似的叫喊著,她歇斯底裏的聲音把白安柔嚇了一跳。
世間之事,豈會處處盡如人意?
很顯然,所有人都隻看到了寧璿表麵上的榮耀,卻忽略了她身上究竟背負了多少痛苦。
“李赦,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嘯北大哥,你是不是來接我了?讓我跟你一起走吧?好不好?”
寧璿猛地抬頭,看到白安柔的那一刻,她突然大笑了起來。
她把白安柔當成了她想見到的那個人,不受控製的朝著白安柔撲了過來。
嘯北大哥?
這個人又是誰?
白安柔從來沒有聽到誰提及過這個人,她頓時覺得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對寧璿非常重要的人。
“白醫師,蘭妃娘娘就交給你了,奴婢先退下了!”
疊翠見狀,她匆匆退下,不敢再多做停留。
對此,白安柔根本就是一臉的茫然。
疊翠就這樣離開,多半是為了給她一個機會去了解如今的寧璿。
這一切,又都是李赦的意思。
理清楚了這些,白安柔心中便有了計較。
寧璿身上仍舊穿著華貴的服飾,隻不過,如今的她形容枯槁,倒是和從前那個豔麗囂張的女人相去甚遠。
“蘭妃娘娘,你這是做什麽?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嘯北大哥。”
白安柔指了指自己的臉,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讓寧璿看清楚,讓她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被寧璿害死的白安柔。
可是,她不能冒這個險。
寧璿究竟是不是真的瘋了,她尚且不知。
若是就這樣揭開了自己的身份,後果必定會是不堪設想的。
“不,嘯北大哥,你不要拋下我!”寧璿拽著白安柔的衣袖,她的眼淚狂流不止,哭聲哀怨淒絕,“自從你走了以後,我活著就再沒有什麽意義了。你帶我走吧!這輩子是我對不住你,我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