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姐弟相見
有些話,隻能夠深埋於心底。
在許忘塵看來,這是他唯一能夠為江氏做的事情,也算是償還簾年的恩情。
“許大哥,你對我們一家的恩情,我無以為報。若風與你有父子情分,我希望你可以收若風做義子。這樣以來,日後他也好多盡孝心。”
江氏隻覺得心中很是過意不去,許忘塵為許若風付出了那麽多,到頭來卻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場。
如何來,這樣的結果都有些殘忍。
“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未及許忘塵應聲,許若風就跪了下來,他一直拿許忘塵當做他的親生父親看待。
而今看來,他們之間總是有父子情分在的,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許忘塵心中一暖,他隻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來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起初,他之所以收養許若風,完全是因為江氏的緣故。
後來,在日複一日的相處過程中,他體會到了做父親的樂趣。
“若風,快快起來!”許忘塵將許若風攙扶了起來,他又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印章,溫聲道:“這個是我唯一能夠留給你的東西,城西錢莊裏,有我的票號。你隻需要拿著印章過去,錢財任由你取用。”
就算是許若風沒有認他做義父,許忘塵也會把印章給他的。
這些年以來,許忘塵積攢了大量財富。在他看來,錢財根本就是身外之物,根本不值得他留戀。
“許大哥,這萬萬使不得!”江氏想要阻止這一切發生,在她看來,許忘塵給許若風的已經足夠多了。
許若風也不願接受,他推卻著道:“義父,若風跟了你這麽多年,虧欠你良多。這印章是義父的畢生心血,若風實在是不能收。”
一番推來送去,最終許若風還是拒絕了許忘塵的好意。
“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若風,阿璃,你們且保重!”
許忘塵沒有久留,他早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京城的準備。
他沒有合適的身份守護江氏,又見如今的白澤仕對江氏還算珍惜,他也就放心了。
許若風和江氏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道:“這麽著急嗎?怎麽不再多留幾日?”
“不了,大地大,我想四處去走走看看。”
許忘塵淡淡一笑,他轉而看向了白澤仕,眸中的光澤也瞬間消失,“我把阿璃交給你了,千萬要善待她。如若不然……”
不然,那又能怎樣呢?
許忘塵深知,他根本就不可能帶走江氏。
即便是白澤仕深深的傷害了江氏,江氏還是會義無反鼓留在他身邊。
愛與不愛,這便是差別。
在這一瞬間,白澤仕突然明白了許忘塵對江氏的心意。
原來,他的阿璃也是別人心上的阿璃。他是何其的有幸,竟然能夠得到阿璃的陪伴。
前半生裏,他欠了江氏太多。
往後的日子裏,他一定要盡力的去彌補,再也不會讓阿璃遭受任何不快。
“許兄弟放心,在下一定會照顧好阿璃的。阿璃是我的妻子,守護好她,這是我作為丈夫應盡的職責。”
白澤仕的很是坦然,同時也是十足的真誠。
他這一句話落地,直接惹得江氏的臉上一片通紅,直接紅到了耳根子上。
江氏嫁給白澤仕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聽白澤仕起這樣的話。在她看來,這一切未免太過於讓人驚訝。
原來,白澤仕這般古板之人也會情話。
白安柔也覺得很是驚訝,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得不,人生處處果然都會有驚喜。
“如此,我就放心了!”
許忘塵愣了片刻,在他看來,這也算得上是白澤誓一個承諾。
他能夠為江氏做的並不多,隻盼著江氏可以越來越好,過上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義父,珍重!”
許若風很是舍不得,他和許忘塵在一起相處了那麽多年。突然之間,父子二人分開,這種感覺實在算不上好。
至於許忘塵,他隻是點零頭,隨後便騎馬離去。
馬蹄聲響起,四下裏塵屑飛揚,他卻沒有敢再回頭。隻怕一回頭,他就會舍不得。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許若風認祖歸宗,改名為白若風,成為了白家的大公子。
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後,所有的人都感到驚訝。蜷縮在城郊客棧裏苟延殘喘的林氏也聽了這件事,她滿心都是驚訝。
這一刻,她是多麽的後悔自己當初斬草不除根,沒有把這一切做到極致。
“江氏、白安柔、白若風,總有一,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今日你們有多高興,他日便會有多痛苦!”
林氏咬牙切齒的著,她在這裏住了十多,眼看著手裏的銀子都要花光了,便尋思著日後的出路。
隻要有腹中的孩子在,她做什麽都會不方便。
可是,她腹中的孩子是陳光遠的骨肉。
若是能夠利用這個孩子得到陳光遠的垂憐,她便會有翻身的機會。
白澤仕不要她了,她還有陳光遠,這是她僅剩的底牌。
如此以來,林氏便尋思著去找陳光遠。
在白青雨的幫助下,她打聽到陳光遠近日要去京郊寺廟裏祈福。陳光遠就有好幾個女兒,卻隻有一個兒子。
他這個兒子生體弱,毛病一大堆,請了許多大夫,到頭來都是無濟於事。
為了這根獨苗,陳光遠可以是費盡了心血。
這一次,他之所以要去祈福,無非也是為了他的兒子。
一番打算下來,林氏心中有數。
她若是明目張膽的去見陳光遠,必定會受到阻撓。畢竟,誰也不願意跟她這種不受婦道的女人牽扯不清。
所以,她必須得趁著今這個機會去見陳光遠。
隻要她腹中的孩子是個男孩,陳光遠就會護著她。
去往寺廟的官道上,陳光遠正坐在轎子裏。氣寒冷,飄起了雪,他有些心神不寧。
林氏便是在這個時候攔住了他的去路,“我要見陳大人,陳大人,求求你為民婦申冤!”
此時的林氏,她一番喬裝打扮,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貧窮婦人沒有什麽分別。
“吵什麽吵?你若是想申冤,直接寫下狀書,去官府擊鼓即可。本官還有要事要處理,豈能容你在此放肆?”
陳光遠的心情很差,他根本不願意理會林氏。當然,他也不知道,攔住他轎子的人是林氏。
林氏哭泣不已,編造出了曲折離奇的身世,“民婦受人迫害,又被人搶走了丈夫和孩子。如今走投無路,馬上就要餓死。民婦聽陳大人為官清廉,是個為民做主的好官。如此,民婦才鬥膽出此下策,希望陳大人可以為民婦做主。”
就在這個時候,林氏突然感到一陣腹痛。
“血……大人,這婦人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