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尷尬
“不是愧疚……不是愧疚,柔兒別鬧了好不好……別置氣了,對不起,是我的錯……”李赦緊緊的將白安柔攬進懷裏,一下一下的輕吻著她的額頭,眼角、鼻尖。方才真的是嚇壞了他,他以為他找不到她了。
“我身上的味道已經衝盡了,沒有她的味道了,一會兒我去沐浴把這味道徹底洗掉好不好?與我回去,不論怎樣……等雨停了再好不好?”他緊緊的抱著她嘴裏著懺悔的話,甚至低下了頭,他真的經不起她如此折磨了,這麽大的雨她要到哪裏去,身體這麽差淋著雨怎麽還能好的了。
見她不再排斥,不再掙紮,任由他抱著,李赦心頭一刺,將他打橫抱起大步朝千音閣走去。
迎麵撞上尋來的錦兒,李赦緊緊抱著她,吩咐她去準備洗澡水,緊緊的摟著她察覺到她不停發顫的身體,更是收緊了手臂,希望自己能夠傳遞給她一點點溫度,可是他心裏很清楚在他出口中傷她時,她的心已經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了,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把她的心給捂熱了,還能不能與她重歸於好。
“柔兒……”李赦伏在她耳邊低低的嘶啞的喚了一聲,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知道她的存在。
錦兒看著白安柔眼眶酸澀不已,看著李赦將白安柔抱進浴室。
眼前煙霧繚繞,仿佛是察覺了熱度,白安柔動了動,李赦將她輕放在一旁,吩咐錦兒伺候她沐浴,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李赦沐浴完之後等了許久,讓人熬了薑湯也已經送了來,可卻依舊不曾看到白安柔出來,思慮片刻終究還是站起身準備去看一眼。
“王爺……我家姐睡著了……”錦兒看著李赦愣了愣,隨即如實道。
李赦怔了怔,推開浴室的門,進去一看果然池中的人靠著水池已經睡了過去,上前探了探水溫,不再猶豫將她從水中撈起,目光幾乎是避開她,隨意的擦幹了身子,用被子裹住抱回了寢閣。
試了試薑湯的溫度,攬著她將一碗薑湯喂下,用袖子擦了擦她的嘴角,許是察覺到身後的溫度,白安柔朝身後溫熱的地方靠了靠。
指尖撫上她微蹙的眉眼,李赦眉間盡是無奈與疼惜,他真的不知道他們這個樣子究竟還能堅持多久,她還會待在王府多久,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無論他怎麽親近她都被她推開。
輕輕將她放在床榻上,李赦起身離開,看著身旁侯著的錦兒吩咐她好生照顧著,便獨自回了書房。
因著白安柔的事情,府中如今睡下的人大多數都起來了,方都睡了去,連易看著李赦獨自的身影,突然覺得他這個主子十分寂寥,如今更甚。
玲瓏坊
蜀季子開著窗,看著窗外大作的雷雨出神,手指輕輕的扣著窗柩,眉頭緊緊攏著。
白安柔的雙腿並不是不能治好,隻是代價太大,就算那兩人同意,他也下不去手,因為一個饒腿而傷害兩個人,對於醫者來這樣的事情不劃算。
“呦!公子窗外景色挺好啊,連進來人都不知道,你要是被人殺了可如何是好!”正在蜀季子沉思間,一聲打趣聲在身後想起。
蜀季子朝身後看去,看到來人一驚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怎麽來了?”
“公子都舍得來,我怎麽舍不得!”那人理了理身上淡藍色的袖袍,外邊明明暴雨傾盆,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身上不見一絲雨水。
“那倆人睡覺都是死的麽,進來人都察覺不到!”蜀季子走到那人身旁,不禁奇怪依照蕭凝煙和墨羽的警覺性,來了人她們竟是都不覺麽。
“知道是來找你,所以自然就不需要管嘍!”那拳淡道。
“她怎麽樣?”那人收起玩味的笑容,認真問道。
“誰?”蜀季子似是不解。
“她的腿如何治?”
“那人究竟是給你們下了什麽藥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那麽關心她,連堂堂太子殿下都跑來南唐問病,我是不是能問一問,殿下準備付多少診金呢?”蜀季子驚訝的看著燕祁城,他真的想不到連燕祁城都會千裏迢迢從東離跑來找他給她治病,雖然那是個美人,但是這魅力也太大了吧!
不錯!這深夜前來的人正是才回到東離不久,又複返的燕祁城。
“你開價,她的腿到底如何治?”燕祁城沒心思與他在這裏談論什麽,他隻想知道怎樣才能醫好白安柔的腿。
“治不了!”見他堅持,蜀季子背過身不去看他有些心虛應了一句。
“治不了你就不會給她開藥,到底什麽辦法!”若是他沒有辦法便不會開藥給她,既然已經開了藥明他在為此做準備,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她的腿。
“你們能不能都不要逼我了,這個辦法不可行!”他就奇怪了,他們一個兩個的為了白安柔的腿怎麽就都這麽堅持,蕭凝煙如此,燕祁城也如此。
他們一個是影域域主身上扛著一個影域,本就是冷血無情之人為了白安柔的腿甘願自毀,一個是東離太子未來東離的,對自己的兄弟都能痛下殺手卻也為了一個女人甘願冒險。這兩個人哪一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卻都為了那一個人而變。
“到底什麽辦法,你若是不回了東離本宮便給你賜婚,本宮倒要看看你謝公子還有幾的逍遙日子。”燕祁城威脅道。世人都隻知蜀季子乃九州第一神醫,居於亂花穀中脾氣古怪,看診向來憑心情。卻不知蜀季子還有一層身份是東離第一首富謝家的公子謝無憂,謝家亦是東離太子的母氏族。
“她的腿難道抵得上兩個饒半條命麽?代價太大了!”蜀季子左右為難最後低吼道。
“到底什麽辦法?”
“若是想治好她的腿需要兩個人在我施針時護住她的心脈,並且以鮮血為引用藥。但那兩人會因此而傷了根本,至少要修養一年時間才能複原,若是在此期間動用內力或許會損傷心脈而斃!”
“兩人需都得有強大的內功心法,且鮮血需是從被珍貴藥物喂養之人,兩人一陰一陽才可。唯有練就極寒與烈焰功法者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你可是懂了?”蜀季子眉頭微沉一字一句道。
“我可以!”燕祁城抬頭淡定的看他,笑道。
“是那一陽便是你,但你應當清楚東離的現狀,要你一年內不動用內力你能麽?若是你不用內力自保在東離你還能活多久,避開東離,作為東離太子你在南唐皇室的眼皮子底下重傷,他南唐的人不會抓住這裏機會要了你的命麽!東離與南唐的交集,你應當比我更清楚,南唐想要一統下,東離是最大的障礙,而你會是南唐未來最大的敵人,你認為你還活的了麽?”蜀季子沉著臉,將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一一分析道。損傷了根本,連他都不知道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他現在所僅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