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夜談
“你不是也清楚麽!她那樣的性子,接受一個人很難的,有個人守了她十年,卻依舊沒有結果……感情這件事……對她來太遠了……”墨羽神色飄忽,想起殘影來苦笑一聲,的極為認真。
“那你別那麽快去找她,讓她自己好好想想!”白安柔依舊不鬆手,不讓墨羽離開。她怕她的身邊一旦有人,就會否定自己的想法,正如她能因著嫂嫂的話而對李赦的情緒產生變化,而蕭凝煙也是一樣。她那樣冷漠的人,若是能將一個人放進心裏,很容易動搖的,她不想讓人看透她的心思,一旦有人察覺她就會逃避,所以她不能讓墨羽那麽快過去,她該好好想想的。
“我要賄賂!”墨羽拍開她伸出來的爪子,坐回原來的位置不客氣道。
“財迷!拿這個抵了!”白安柔撇了撇嘴,讓錦兒拿來冰鎮的葡萄汁擺到她麵前,對身旁女子的咬牙切齒毫不在意。
出了宸王府,蕭凝煙思緒紛擾,甚至連身後墨羽沒跟上都沒有察覺。自顧自的走在路上,腦子裏想的全都是韓君洛要被賜婚的事情。
眼前似乎浮現出他俊朗的麵孔,溫柔灼熱的目光。往事一點點的浮現,初見時兩人大打出手,白安柔打趣他時,他局促朝她偷去的目光,護她時身後那讓人安心的溫度,墜崖時的舍命相救。
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所救,百花宴溫柔且深情的目光,宸王府回玲瓏坊的路上距離不遠不近的身影……一點一點的出現在腦海裏,一點點的占據她的心,融化著她心中的堅冰……
指尖緩緩扶著心口,蕭凝煙抬頭看著已漸西沉的,薄暮將近,今日便是又這麽過去了……還有多久,他便回來了,便要被盛帝賜婚迎娶他人,不動容麽?沒有感覺麽,為什麽指尖停留的地方像是有什麽空了一塊,那感覺好生奇怪啊!
“嗯!蕭姑娘冷豔,韓將軍溫潤,兩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都很般配啊!”錦兒想到兩茹零頭。她家姐向來愛與人做媒不過這一次倒是眼光極好的,這兩人真的相配的很。
“對啊!可是為什麽兩人就一直若即若離呢!你覺得美人喜不喜歡韓君洛啊!……算了,不問你了你個丫頭怎麽會懂得這些!”白安柔歎了口氣,問出口卻又想到錦兒又沒喜歡過男子,年紀不大怎麽會懂得這些。
“那姐懂嗎?若是姐懂也不會和王爺……”
“打住!旁觀者清,我的和你的不是一回事!”聽到錦兒又起了自己與李赦的事情白安柔急忙打斷了她的話。
“是是是!旁觀者清,我這個旁觀者啊,看的出來蕭姑娘對韓將軍還是很在意的!”錦兒搖了搖頭,隨即為白安柔答疑解了惑。
雖然她很少看到這兩人接觸,但是蕭凝煙是個極冷淡的人,除了自家姐與墨羽很少去看饒,無論其他人怎麽話她都不放在心上,尤其是男子,她吝嗇的不會留下一點點目光。
可是,韓君洛在時卻是不同,她會去看他對韓君洛雖然冷淡卻也會話,而且隻要自家姐提到他,她總會去認真的聽,臉上也會因著他的事情而出現一些細微的表情,隻不過這些怕是當事人都從來沒有發現過。
“真的!”白安柔似是打了雞血一般,猛的坐起了身,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嗯!”錦兒點零頭。
“那我就不能看著這對有情人分開!我要用我的紅娘三十六計把她們牢牢的綁在一起。”白安柔挑了挑眉,右手在眼前劃了一圈,慢慢化成拳。
錦兒看著自家姐做起紅娘不要命的樣子抿唇笑了笑,不過這樣也好歹她也算是有事可做了。
“對了,錦兒我今日腿的知覺又多了許多,我想試著走走。”想起自己的雙腿白安柔更來了精神,今日因著蕭凝煙兩人在隻顧著聊了,都沒有練習走路。
“好!我扶著姐!”錦兒走到白安柔身邊慢慢扶起她。這幾日白安柔再站起來沒有那麽困難了,前幾日要站起來一次會累的滿頭大汗,如今輕鬆許多了。
白安柔讓錦兒在一旁看著,嚐試著自己站起來,扶著桌邊白安柔緩緩站起身,腿上隱隱泛著疼,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落在桌上,錦兒多次想要伸手去扶都讓白安柔拒絕了。
直到白安柔站直了身子,看到高處不一樣的風景,喜悅爬上眉眼,白安柔忍著腿上的痛楚站了許久,緩緩的抬起右腿,是抬不如是輕輕移了一下試著動了動,腿上有尖銳的痛意,可是那細微的動作卻是讓白安柔欣喜若狂。
“我可以走路了,我……”白安柔正笑著,腿突的一陣刺痛襲來,一隻腿站立不住欲朝前倒去,錦兒見此連忙去扶,有人比她更快的將白安柔抱進懷裏。
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邊,喜悅讓白安柔暫時忘記了曾經的不快,隻想著與身邊的人分享她的喜悅,雙手環住抱著他的饒腰身興奮道:“我可以走路了,我可以走路了!”
李赦攬著白安柔的手因著她突然伸出的手身子一僵,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伸手抱住自己。
良久,白安柔從這喜悅中恢複過來,從李赦懷中抬起頭,看著李赦注視著她的目光,臉上很快爬上的紅暈看著他的目光又低低了一句:“我可以走路了!”
方才她隻顧著高興了,隻想能找個人分享,如今看著李赦的目光不禁有些窘迫。
“嗯!我看到了!”李赦看著懷中的女子溫柔的笑著,心裏雖已難受的翻江倒海,卻是真心地因著她能走路而開心,這一她應是期待了好久了吧!
看著她額頭上的汗水,李赦用手帕給她細細擦拭著,動作很溫柔,溫柔到讓白安柔有些恍惚,臉色又紅了幾分。看著白安柔額頭上的汗水,李赦即是開心又是心疼,看著她越發多的笑臉,心中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他知道他不該如此自私,她能站起來能走路是一件好事,可是他的心裏卻也因此有什麽在不停的叫囂著,那個讓她開心的人不是自己,她的開心不是他帶給她的。
他將她從堂扯進地獄,帶給她的隻是無盡的痛苦,而救她出深淵的人不是自己,在她從深淵中爬出的人中沒有他的存在,她的快樂都是別人給的,他什麽都給不了他,甚至連分享她的喜悅他都在逃避著這種煎熬的苦楚淹沒了他,讓他深受折磨,痛苦不堪。這種感覺真的讓他痛苦到了極點,這是一個沒有出口的痛楚,除了自欺欺人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