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我沒服藥
等到她把李赦衣服穿好,牽著他的手回到屋內,把他按在椅子上,“別動。”嗬斥住想要起身的李赦,白安柔拿了另外一條幹淨的毛巾,為李赦擦幹淨頭上的水漬。“幸好你還知道買這些東西,不然,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可就尷尬了。”
擦幹淨李赦頭上的水珠,白安柔為他束好發,檢查了一遍,滿意的點頭,“你現在才中毒,症狀也發了出來。雖然不能馬上就解了你身上的毒,但是我還是可以壓製住你身體裏的毒性。
所以,我們不能再呆在這兒了。李赦,我們要離開這兒了。”
李赦隻盯著她,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白安柔沒有管,轉身把東西收拾好,背著一個包裹,牽著李赦下山。
此山不高,也不陡峭,走出院不遠,就看到一條路,幸而有這條路,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走出這座山。
一路上李赦依然一眼不發,隻是偶爾看到跑躥過去的動物,會掙紮著要脫離白安柔的手,卻在白安柔冷凝的視線下,又乖乖的回來。
“乖啊!等下了山,買了藥,你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李赦如野獸一樣渴望鮮血,想要生吃動物,隻是因為他體內的毒。隻要壓製住了他體內的毒,最起碼能夠讓他不再如野獸一般的渴望鮮血。
奉行是個城池,是個極大的城池,不隸屬任何一個國家,是一個獨立在四國的存在。
傳聞當年,四國之爭,死傷無數,而後一個醫術高超的女人出現,救了不少人,當時戰亂的國度四國都有達官顯貴被她救治過。
可她卻又不依附任何一國,隻在一處山上暫居。有了病人她就醫治,有不少的病人為了報答她,就住在她的四周保護她。
後來四國戰亂平息,居住在簇的人也漸漸多了。
於是四國達成了協議,以此女所居住之地為忠心,劃出一個城池的大,四國之後戰亂都不能騷擾到此城。
這是四國多年來一直守著的原則。
奉行也就由串生。
後來此女雖未嫁人,卻收了幾個徒弟,臨死之前就把奉行傳了下去,她這幾個徒弟都是頗有本事的人,奉行在他們的手上迅速發揚光大,漸漸有了規模,其繁榮程度可比一國之都。
當年乃是他們四個徒弟一起掌管奉行,可他們死後,子孫後代爭執不斷。直至五十多年前,奉行瘟疫橫行,毫無救治辦法,四國為保證瘟疫不擴散,準備屠城燒城,後乃是一個醫者出現,醫治好了瘟疫。
因瘟疫橫行之初,四個徒弟的後人隱瞞了瘟疫,暗中卻偷偷把自家人送了出去,此舉引起了城中百姓的不滿。
瘟疫之亂解除後,百姓對他們不服,尊醫者為城主。
那醫者也是個聰明人,並未立即擔任城主,而是讓四大徒弟的後人為四大世家輔佐他掌管奉校
奉行就此形成了以四大長老輔佐城主的局麵。
如今的奉行城主是上一位醫者的孫子,鮮少露麵,一心沉迷於長生不老術,整日裏都是閉關煉製丹藥,隻餘下一個幾歲的兒子做了個傀儡少城主,被四大世家掌控住。
白安柔看著熱鬧的城池,心裏暗暗感歎道:不愧是奉校
牽著李赦到了一家藥材鋪子,藥材鋪子的人並不多,夥計正趴在櫃台上無聊的整理著藥材,
一見到有人過來,忙迎了上去。
“這位姑娘,你是看病還是買藥?”
“買藥!”白安柔報出了一串藥名,夥計做這一行時日久,一聽這藥名,臉色微微一變,“姑娘,這些藥材可都不便宜,我們這雖是藥鋪,卻不是慈善堂。”
這麽些名貴藥材,可不是一般普通幾個銀錢就能買的到的。
他們鋪子雖然有,可眼前這個姑娘未必買的起。
白安柔從自己荷包裏掏出銀子放在櫃台上,“這些應當夠了吧!”這是她和李赦兩個全部的家當,最起碼是她能在李赦聲上搜到的全部的銀錢。
李赦的毒等不得,若是能登,她也不必到山下來買藥,會選擇在山上采藥。再者這些藥材,山上也未必會櫻
夥計一看櫃台上擺放著的銀錢,眼睛瞬間一亮,語氣一變,“夠夠夠,姑娘等著,我這就去抓藥。”
白安柔站在櫃台旁,看著夥計抓藥,站在身旁的李赦不安的動了動,一張俊俏的臉此時皺成一團,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喉結不停的滾動。
察覺到李赦的異樣,白安柔抓著他手腕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輕聲安撫道:“李赦,別怕,等會兒就好了。”
李赦依然不安,卻沒再像剛才那般躁動,他輕輕邁了一步,靠近白安柔,似乎這樣能讓他心底的狂躁安穩下來一般。
夥計很快抓好藥,“姑娘看看,這些藥,可有錯?”
白安柔上前檢查,的確都是上好的藥材,她點頭,“包起來吧!”
夥計一臉笑意的去包藥材,店門口忽然一陣喧嘩,一滿身血氣的男人闖了進來,殺氣四溢,“大夫了?”
撲鼻而來的血氣熏得人幾欲作嘔,白安柔忙拉扯著李赦往旁邊躲了躲,夥計也心生害怕,卻不能躲,隻好道:“我家先生在後麵看診……”
話還未完,男人就已經衝了進去,片刻就把裏麵年過半百的大夫給提了出來,大步走到外麵,“治好她。”
大夫被扔在地上,還未看清楚情景,就聞到一股惡臭,捂著鼻子迅速後退。
而四周圍觀的百姓皆捂著口鼻退避到遠處。
大夫快速的看了一眼躺在牛車上的女人,女人麵黃肌瘦,已經瘦得沒有人形,唇色幹裂,衣裳外的幾乎都長著數十濃瘡,濃瘡破裂,惡臭就是從這些濃瘡散發出來的。
大夫一瞧,瞬間後退數步,擺手道:“不治,不治……”
唰!
寒光一閃,一把利劍搭在大夫的脖子上,“不治就死。”男人渾身都是血,一瞧就不是什麽好人。
殺人之事,肯定做的出來。
大夫嚇得雙腿發軟,迫於威脅隻好上前把脈,越把脈神色就越難看,和他所想差不多,“這位好漢,真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她。這這病少也有一月了,若是初發,還有救,可如今……已經……沒救了。”
大夫的顫顫巍巍,就怕一個不心丟了性命。
男人眸中寒意加重,眸光掃過牛車之上的女人,神情微動,劍身壓在大夫脖子上,語氣低沉壓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