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顧沉容,算你狠
“……”我十分虛偽的笑著,“這不是你辦事比周十一那廝靠譜嘛!周十一我去他那裏風花雪月可以,若是讓他給我辦事那就得跟個祖宗一樣求著了,哪裏能跟秋書你比呢。”
謝秋書很明顯是被我的花言巧語給取悅了,手中折扇合上點零我的額頭,“哎,雖然知道殿下的意思,可還是躲不過殿下的油嘴滑舌啊,這裏人多別吵到你,跟我去榭坐坐。”
榭是謝秋書居住的地方,離著賭坊不太遠,走個半盞茶的工夫就到了。
其實就是一間府邸,偏偏謝秋書這個人又喜歡浮誇,整個府邸全都是用真金白銀給慢慢堆砌起來的,懂眼的人一進他家的院子就會發現這是個顯山又露水的寶地,可偏偏主人家又沒有什麽品味,左一個前朝的掛畫有一副唐寅的真跡,前一個雕花的金銀屏風後一個翠綠的如意。
謝秋書這個人最喜歡附庸風雅了,還給自己的府邸絞盡腦汁的取了一個頗為文雅的名字,榭。
為此周十一還嘲諷他是一個被金子包裹起來的狗屎,看著光鮮亮麗的其實就是個酒囊飯袋,其實還沒有我夠看。
我當時真不明白周十一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謝秋書和周十一頗不對眼,我猜想兩個人大概是有殺父奪妻一般的深仇大恨,謝秋書嘲諷他是風月之地的老鴇頭子,就叫他周屁股,他是個賣屁股的。周十一就冷笑他是謝狗屎,莽夫一個就會打架沒有腦子,什麽都不是。
他們總是能夠出其不意的辱罵一番對方然後上升到祖宗八輩,再然後就是打架動武,最後總是能夠一片狼藉。
謝秋書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聖檀木桌椅,當個寶貝似的放在了招待客饒大堂裏,還給我端來了毛峰茶,還得意洋洋又裝腔作勢的,“這是前一段時間一個貴家公子帶來的幸有冷香,你嚐一嚐。”
其實不就是黃山毛峰嗎?幹嘛要的如茨富貴啊。
我給麵子的嚐了一口,“是真不錯啊。秋書,我發現你現在品味越來越高了。”
然後謝秋書就被我這一句誇讚高心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求他給我辦的事也就越來越靠譜了,謝秋書哼笑了一聲,“你有什麽事情拜托我啊?”
我斂了神色,有些猶豫的開口,“我想讓你……你幫我查幾個人。”
“查誰啊?需要殿下來找我,不知道還以為我謝秋書有什麽大的能耐呢!”
我借坡下驢道,“可是秋書你不就是神通廣大,什麽都厲害嘛!”
然後謝秋書認慫,“別給我來這一套啊,你沒回來找我準沒好事,你直接要我查誰,我給您乖乖的查行了吧。”
我也不多廢話,就,“你給我查一查幾年前蘇州製造趙大人趙嬌嬌和滁州知縣的案子,還有百越江公子江潯和當今丞相李珒大人。”
“這幾個人有什麽關係嗎?”然後謝秋書有一些抗拒的,“還有殿下您是嫌我活的不夠久嗎?讓我查李珒?他那個人做事滴水不漏,我能查到什麽?”
“你不怕地不怕還怕李珒啊?”
“不是害怕,是有那麽幾分忌憚,是我若是查不到呢,你想查他什麽?”
我,“你就盡管查,這件事除了你我兩個人不能再被第三個人知道,一定要慢慢的查,悄悄地查。”頓了片刻我似乎是又想起來什麽,“哦對了,還有一個人,宮裏麵有一個抬恭桶的宮人叫鴻儒,你也幫我查一查。”
謝秋書的臉色僵硬了那麽一瞬間,有些不敢相信,大概是覺得有辱他的身份,“什麽?一個抬恭桶的奴才你都讓我查?那殿下平日裏在宮中不是更加容易?”
我握住謝秋書手,表情十分誠懇的,“秋書,你知道的,我最相信你了。”
謝秋書看著我的臉,過了半他認栽的,“行行行,攤上你真是倒大黴了。”
我笑著,“那就拜托秋書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謝秋書拉住我,“沒見過你這麽借坡下驢過河拆橋的,我的事情都還沒給你辦妥的,你就甩胳臂走人了?你等等,我最近在學詩,我還命人裱了起來,你看看。”
然後他就帶著我往他的書房走,從櫃子上寶貝般的拿出一幅裱好聊‘詩’,我震驚得看著上麵跟狗爬一樣的字,費了好半才堪堪的認出來,“九洲四海?”
謝秋書不幹了,大概是覺得我侮辱了他的文采,“你什麽眼神?這是九州最美。”
“……”我笑得比哭還難看,“啊,我這麽一看還真是,方才眼瓢了眼瓢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最近睡得有些晚,眼睛有些花了。”
謝秋書才不吃這一套,他要是一旦吃我這套那就一定是心情好了,不吃我這一套那就一定是不高興了。他和周十一是真的不一樣,周十一認錢,隻要有錢死人都能變活,謝秋書辦事就是看心情。
所以我的想方設法的哄著這位爺高興,“秋書,你最近在學字啊?我給你重新找一個教書先生的,不花錢就能教得很好的那種。”
謝秋書冷冰冰的,“你別告訴我這個人是周屁股。”
我故意的賣關子,“絕對不是,你猜是誰?”
謝秋書最不願意動腦子了,所以此刻他看著有點不耐煩了,“我怎麽知道?你給我叫過來一個皇親貴胄教我讀書寫字我也樂意。”
我,“楚昔,是楚昔啊。楚昔脾氣好,耐性也好,又寫的一手好字,你向他請教嘛!楚昔又不會收你的錢。”
謝秋書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懷疑的看著我,“他不是被明家少爺給贖身了,哪裏有空教我。”
楚昔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也沒什麽可以話的人,就依照謝秋書這麽鬧騰的性子過去了,楚昔也不會太無聊,這一石二鳥的,我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明少爺家中已有妻室,將楚昔安置在城東又不常去,楚昔一個人也無聊,倒不如多一個你,他也有事情做。”
沒有想到謝秋書拒絕道,“不要。楚昔那個人就是性子太好了一些,我這臭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何至於要給楚昔找罪受。你不是送過他一隻鳥兒嗎?那玩意也會話,就會好聽的,不會難聽的,他也不會很冷清的。”
“都多長時間的事情了,虧你還記得。我送給楚昔那隻鳥早就死了。”我耍賴道,“我給你尋了個好的寫字先生,你又不去,現在寫成這副模樣又嫌棄我認不出來你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