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女人的心思真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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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十一看向我,哼笑一聲,“謹慎些吧,人家都把獠牙放到了我這裏,指不定哪一天我就扛不住全招了。”
我說,“我雖然沒有見識過李珒的手段,可是他能多折磨人我也是略有耳聞,若是真有那麽一天,扛不住就不要硬扛了。還是命比較重要。”
周十一認認真真地瞧了我半晌,“白安柔你到底長大沒有長大?這個節骨眼上你還在跟我談身價性命?”
我實話實說,“不然呢?我舍不得你們,哪一個我都舍不得。我不想突然之間睜開眼睛看不見你們了,那樣我害怕還會愧疚。”
周十一捏了捏手裏的水煙袋,垂著眸子,“自打我的腳踩進了這麽一池子的血水髒水裏麵,我就沒有打算能夠安然無恙的跟個紙人一樣安穩的抽身。”
他垂著眼睛,我看不太清他的神色,隻聽見他壓低了聲音說,“這條命全都在這麽一池子水裏麵了,誰都摘不清楚了,被捉到了就是死路一條,不要說苟且偷生,沒這麽一條路。”
他又抬頭看向我,“但凡是你你多一個腦子,也不用我來給你擋刀。雖然說擋刀老子也是心甘情願的,隻是心裏會不高興,不高興了就會忍不住跟你吵架知道了嗎?”
“……”他能不能每次都把生氣說的這麽清新脫俗啊?我說,“知道了。”
他把手裏的水煙袋放在一邊,“這麽半夜三更的你來找我做什麽?”
我哽了一下,這個節骨眼上還真不好這麽問他。我隻好裝孫子說,“這不是一個月不見特別想你嘛!忍不到明天我就過來了。周大爺您別給我甩臉色的行嗎?”
周十一冷哼一聲,斜了我一眼,可到底還是沒有剛才那麽嚇人了,“我讓細娘給你收拾一間屋子。”
我說,“細娘這個時候都睡了,別麻煩她了。”我又問,“這一個多月你就隻讓她彈琵琶嗎?”
周十一說,“不然呢?賣身嗎?”
我說,“她身上的傷我看著好多了,臉色也紅潤了。就是手指頭有些細小的傷痕,彈琵琶彈的。”
周十一眯著眼睛看了看我,“我能收留她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難不成你在我這裏塞一個人進來我還要好吃好喝的供著?你看看老子是那種不圖回報的活菩薩嗎?”
您還真不是活菩薩。我暗自罵了他一句,又笑的十分的殷切,“周大爺,趕明兒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跟我去一趟謝秋書的賭坊啊。”
周十一一聽謝秋書這三個字,好看的眼睛裏都是不悅之色,“你讓我去看謝秋書那個流氓混混?你第一天認識我跟他,見了麵打起來你別攔著,不是他少隻胳臂就是我瘸條腿,這事兒你看著辦。”
我隻好和稀泥說,“我知道你們倆是朋友,別鬧這麽僵嘛。再說了,人家謝秋書可是勤奮好學的很,都拜楚昔為教書先生了,你們兩個別這麽看不順眼好嘛?”
周十一眯著眼睛看我,“你說誰?拜誰為教書先生?你的主意吧?白安柔,我跟那個姓謝的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你這個節骨眼上拎著我跟你去那你是在把這把火往謝秋書身上引,我倒沒什麽意見,你看著辦吧。”
我被他噎了一下,有些說不話來了,過了半晌我有些訥訥地說,“是不是現在我去哪兒李珒的人就打哪兒?那我也不去了,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周十一陰陽怪氣的說,“你還能有這個腦子我很欣慰。”
我說,“我上個月托謝秋書幫我查了一點東西,你再去楚昔那裏的時候,要是碰見謝秋書就告訴他,讓他把查到的東西悄悄地寄到璡瑄王府就行了。”
“璡瑄王府?你男人在宮外頭那個宅子?”
我呸你這個人能不能說話嚴謹一點,“現在還不是我男人,婚期可能要延遲了。”
“……”我都被這貨給帶歪了,我趕緊說,“我讓謝秋書查的東西非常重要,也不是你說的什麽都不管,我都是悄悄做的。”
周十一哼笑一聲,“對,就你有腦子,別人的腦子全都是漿糊。”
周十一半夜三更大概是煙癮又犯了,抖著手滿地的找他的水煙杆,找不著就將我從他的床榻上拎起來,臉色鐵青的看著我,“白安柔,老子的寶貝呢?”
周十一每次煙癮上來都要拿著那破水煙袋來紓解,時間長了就真的離不開了,盡管現在已經成癮,可是我看他那行銷立骨的模樣十分不願意讓他在吸那勞神傷肺的破玩意兒了。
那水煙袋有毒,還好當時我年紀尚小沒有跟風。這上京城之中的百姓真的是太過於瘋狂了一些。
這些瘋狂的人裏麵,就包括周十一。
我腦袋嗡嗡嗡的疼的直響,有些受不了,“我怎麽知道,你自己的東西胡亂摔胡亂放找不著還怪我?外麵的公雞都快要打鳴了,你還拎我起來。”
周十一此刻頭發是散亂的,衣服也是散亂的,整個人蓬頭垢麵沒有一點精神氣,眸光也沒有一點流光神韻。大概真的是煙癮上來控製不住自己了,他猛地砸了一旁的凳子,那凳子是實木的原本是磕不壞的,此刻卻硬生生的被他磕碎了一個角。
我有些目瞪口呆之際,正想著可別殃及池魚啊,周十一轉過頭來我就看到他淚流滿麵,淚涕橫流,他顫顫巍巍蹲下身子渾身直發抖,“安柔……安柔你給我啊……”
周十一原本是個頂天立地可以獨當一麵的八尺男兒,此刻因為那麽一口煙不像個人,我當即被怒火給衝昏了頭腦,我上前一步拎著他的衣襟站起來,“周十一你看看我!周十一你在幹什麽?你怎麽了?你怎麽成了這幅樣子?啊?你還像個人嗎!”
他佝僂著身體,像一根提現的木偶,眸光沒有神采隻是訥訥的看著我,然後訥訥的開口,“我能怎麽辦啊……那是我的命……”
他竟然說區區一杆水煙袋是他的命?我看向他佝僂的身形才發現他的脊梁已經彎了,不由得怒從中來,我猛地一巴掌扇到周十一的臉上,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你說的什麽畜生話?這就是你的命了?周十一你的骨氣呢!”
周十一訥訥的看著我,倏然笑出了聲,他空洞的眼睛裏流出了兩行淚來,“安柔,我的骨氣呢?那麽一杆水煙袋怎麽就是我的命了?我也想問啊,我為什麽要沾上這麽一個玩意兒?還是為了有朝一日你的敵僚能夠放下對你的警惕!他們已經將獠牙伸向你了!我做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你!我們做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