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顧離淵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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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上應該是有很多止血的草藥的,我沿著那條清泉尋覓了片刻,才找到了幾株艾葉,可惜被方才的狂風驟雨被摧折了,但是能用。我拔了一株,又四處尋覓了尋覓,想著找個什麽盛一些水帶回去給李赦擦擦袍子上麵的泥垢。
恰好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一聲哨響,等我再抬頭的時候,頭頂的天空上飛動著幾隻鷹隼。
中原不常見鷹隼,除非是有人養鷹。倒是西域那邊以鷹隼信奉為靈物,多鷹隼。
我正好奇著,就見不遠處走過來幾個身穿南白服飾卻眼深鼻高,身形高大的男子。我當即縱身藏匿於樹上,就聽那幾個人由遠及近的走過來,他們嘴裏嘟嘟囔囔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但那絕對不是方言,自先帝在位之時就倡導全天下的百姓說上京話,有的地方偏僻說的方言也叫人聽不懂,明明都是南白人卻語言不通,這讓很多剛調過去的官吏苦惱。
於是先帝才為此頒布了一道聖旨,言曰天下之人皆要習得上京話,上京話吐字清晰卻又平鋪直敘,說起來雖不如江南的吳儂軟語好聽,但是卻大氣又痞氣,所以上京人多得是喜歡開口講一些玩笑話。
我瞧那幾個人站在清泉處洗了一把臉,這才看的更加清楚了,雖然身上穿的是南白服飾,可是頭上帶的卻是西域特有的卷簷尖頂的氈帽。
西域人十分的注重禮節,曾經一次宮會上西域的來使還專門給母帝送來了幾個西域美男,頭上戴的就是這樣的帽子。
這實在是奇怪,穿著南白的服飾,卻戴著西域的氈帽,還一嘴的西域語言,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另有所圖還是欲蓋彌彰?亦或是實在是沒有腦子?
空中一聲尖銳的鷹隼叫聲,而後那鷹隼振翅而飛直衝而下,乖乖的落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肩頭。鷹隼的眼睛極為厲害,我生怕那眼尖的鷹隼看見了我,一動也不敢動。
那被鷹隼落了肩膀的人卻突然開口用南白話說,“這水洗洗臉可以,喝不行,太過於渾濁。我們再走一些路就能趕到上京了。”
“……”這就有些可怕了啊,這個人說的一口流利的南白話,個個字都字正腔圓,不像那些西域來使一般說的南白話七扭八拐的,叫人聽了想要替他捋直了舌頭。
那人又說,“剛才那雨下的太大了,隻能戴上氈帽,現在當即刻焚毀,不能被人發現我們的身份。”
我心想發現你們的身份還不容易,你們長得濃眉大眼高鼻梁的,一看就是西域來的……我這邊還沒想完,就見那人遞給了旁邊幾個人一枚指甲大小的藥丸,“我們相貌與南白人有異,若是貿然進了上京定會被人發現端倪,吃了這枚易容丸,便能融入南白人之中。”
“……”這還真是可怕啊,這麽幾個人卻身材高大,我打是打不過的,也不知道他們懷揣著什麽目的來南白了。
那條河水清澈見底,我眼睜睜的透過那晶瑩的河麵看見幾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吞下那口易容丸以後,一個個的容貌漸變,那深邃的眉眼還有那高高的鼻梁竟然逐漸易容成了和上京男子別無二致的模樣。
倒不是說特別像誰,隻是從一開始深刻的模樣逐漸變得柔和又委婉,這讓我見證了整個過程便有點驚悚了。
正有些難以消化這個打擊之間,我聽見那個肩膀落了鷹隼的男人說,“薑予初那個廢物,找了這麽多年連齊祭司大人的半個影子都找不到,若不是因為聖女病重,我這輩子又豈能踏足中原?”
薑予初……?我微微凝神,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思量了大半天我才恍然大悟,這個薑予初不就是邕州的薑大夫嗎?難不成這群人易容成這副模樣是為了來南白找到那位祭司大人?
這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茫茫人海之中若是那位祭司大人也跟你們一樣易了容貌,又去何處找啊?我心道,真是蠢笨,與其等著找一個祭司大人十年都毫無蹤影,倒不如去沙漠深處仔細的尋一尋那一株能夠救命的天寶紅花了。雖然能夠見到那朵花的機會渺茫,可到底是死物就盛開在那裏不會動,翻遍整個沙漠總是能夠找到的。
若是找人呢?人可就難找了,若是不想被找到,那這一輩子可就真的沒有誰能找到了。
其中一個易容以後平平無奇的男子也用十分流利的南白話說,“薑予初怕是學了齊祭司大人還有他的那位姐姐一樣,好端端的偏偏喜歡上南白的婆娘和漢子,我看薑予初不過就是找了個借口來南白隱居罷了,若是他也易了容貌,這普天之下還能有誰找的到?”
我想起來了,在邕州的時候薑大夫隻是第一眼給我的感覺有些像是西域人,可是眼窩並不怎麽深邃,鼻梁雖然也是筆挺挺的可到底沒有西域人那麽深刻,大概也是吃了這所謂的易容丸的。
這玩意兒南白不是沒有,隻是是為了那些容貌上有缺陷的姑娘專門研製出來的,吃一粒就可以保一年半載的昳麗容顏,可惜並不長久還有副作用,那就是若是用的時間久了便很難生育。
所以雖然能夠變得靚麗卻很少有姑娘去吃,倒是當時上京城之中有那麽一位出了名的刮骨刀,能夠在醫術上改變姑娘的容顏,隻是這也不是十分管用的,需要時常吃草藥保養著,卻比那個所謂的什麽易容藥好了許多,雖說是受一些皮肉之苦卻是永久的變得靚麗,一時之間那位刮骨刀先生家的門檻門庭若市。
不過聽說近幾年他不做這行了,因為家中的夫人病重需要好好照顧妻子。前幾年正火的時候,我還慕名拜訪過,當時是謝秋書和白荼陪著我一起去的,謝秋書見那裏還有男子能服用永駐容顏的藥石,當時還花萬兩白銀買了幾顆回去。
倒是白荼嘲笑我就隻會隨波逐流,什麽流行的緊我便非得跟跟風。我當時還反駁說才不是我這副容貌還用刮骨動刀嗎?我隻是好奇罷了,再說那時上京之中抽水煙也是十分流行的,我不也沒有沾染半分嗎?
白荼當即就瞪眼說你若是敢,我打斷你的腿。
此刻我親眼看見這些人服用了易容丸要懷揣著這樣的目的進上京,恐怕是會引起不小的風浪。
我透過繁茂的枝葉多看了幾眼那個肩膀上落著鷹隼的男子,那男子身形並不似西域男子一般雄壯偉岸,反而看著高高瘦瘦的有些孱弱,再加上易了容改了一副上京公子的特有的皮囊,還真有幾分南白男子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