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進展如何
“朕平時也有在如意宮中用膳，怎地不見白安柔用這個湯藥了？”
“哦！孟禦醫說，這個湯藥宜在小產十四天後方可服用，午膳時分用最為適宜。恰巧過了元宵後，皇上就忙於朝政，午時一般甚少駕臨如意宮。就是偶有在午時駕臨，娘娘為了不叫皇上擔心，便沒有叫皇上知道了。等皇上聖駕離宮，娘娘再吩咐人拿來服用。今日是時候不早了，娘娘不得不在這個時候服用了。本來還以為，皇上不會問呢！沒想到，皇上如此掛心娘娘，娘娘想躲都躲不了了！”
一說到小產的事情，白安柔就傷心地垂下眼眸。
李赦見了，心裏又痛了起來，對白安柔說道：“愛妃身子不好，朕又不是不知道！朕還奇怪呢，怎地隻聞到屋子裏有藥味，卻不見愛妃服用湯藥了？朕還以為，愛妃的身子已經大好，不必再服用湯藥了呢！看來，還是朕失察了。愛妃，委屈你了！”
白安柔輕輕一笑，說道：“本來臣妾的身子就沒什麽事了，又何必再勞皇上掛心了？”
白蘭笑道：“娘娘的身子現在隻要調養即可。偏娘娘怕苦，不愛喝湯藥！”
李赦嗔道：“良藥苦口，愛妃怎能不喝呢？以前，也不見你這麽怕喝湯藥的啊？”
白安柔垂眸說道：“以前，臣妾也不必喝這麽久的湯藥。”
李赦自知失言，趕緊換了話題，說道：“愛妃，朕來喂你喝湯藥。”
說著，李赦拿起了湯勺。
白安柔扭過身子，說道：“臣妾才剛吃飽，臣妾想先緩緩再喝！”
李赦又笑了起來，說道：“都是做母親的人了，孩子都這麽大了，怎地還跟個孩子似的了？來，朕喂你喝！”
“不嘛！臣妾想過會再喝！這湯藥太苦了，臣妾怕反胃！”
“這裏麵加了紅棗，不會太苦的。”
“臣妾又不是今日才喝這個！”
“是嗎？那朕嚐嚐！”
說著，李赦要將勺子往嘴裏送。
白蘭忙製止李赦，說道：“皇上，這是湯藥！”
李赦的手頓了一下，說道：“這是湯藥，又不是毒藥！你家娘娘說這湯藥苦，朕要嚐嚐，看是不是真的苦了。”
隨後，李赦將勺子送入口中。
隻一會，李赦便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湯藥……”
白安柔轉過身子來，說道：“皇上，您這總算相信了吧？”
李赦又笑了起來，說道：“還好吧！朕又不是沒有嚐過苦頭。隻是，這湯藥的味道怪怪的。不是味覺上麵的，而是嗅覺。”
白安柔的心裏吃了一驚，麵上卻撒嬌道：“臣妾都說了，這湯藥不好喝了！臣妾的身子已經好了，臣妾不想再喝這個湯藥了！”
李赦笑著指了指白安柔，又問白蘭：“孟禦醫有說，這個湯藥要喝多久嗎？”
白蘭說道：“回皇上，孟禦醫說，此湯藥最少要服用一個月。至於過後要不要再服用，得看娘娘的身子如何了。”
李赦又對白安柔說道：“愛妃，來，朕喂你喝，這湯藥就不苦了啊？”
白安柔說道：“臣妾倒是想這樣想啊！可是，這湯藥若是隻喝一口的話，臣妾倒是能受得住。平時，臣妾都是喝一口，過一會子再喝一口的。”
“那怎麽行？那湯藥豈不是涼了？”
白蘭笑道：“娘娘的湯藥是放在火上溫著的，娘娘直接在火上取用。”
李赦說道：“照這樣喝藥，這藥能起什麽作用？來，朕帶頭喝一口，愛妃再喝一口，如何？愛妃的身子受了苦，朕不能擔當這個苦，朕便與愛妃一同擔當這個湯藥的苦。”
“皇上……”
白安柔驚愕地看著李赦，心裏隻覺得難受得很，淚水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李赦放下碗，然後摸出錦帕來給白安柔擦掉眼淚，說道：“愛妃的身子不好，朕心疼。孩子也是朕的，朕也心疼！愛妃，以後要好好喝藥。”
“皇上……臣妾……何德何能……嚶嚶……”
“好了！不哭了啊？你才出了小月子，那也不能哭！來，先把湯藥喝了，要是涼了就不好了。”
說著，李赦舀了一勺湯藥遞到白安柔的麵前。
白安柔張嘴接了，猝不及防的苦和難聞的味道，使得白安柔差點吐了出來。又趕緊用手緊緊捂住了嘴，然後抬頭，將湯藥喝下。
李赦看著難受，也喝下一口湯藥，說道：“朕喝一口，愛妃也喝一口。平時愛妃服用的方式必定少了很多功效，這湯藥以後都要補回來。”
李赦又舀了一勺湯藥喂給白安柔喝了。
其實，白安柔很想說“皇上，別再喝了”。但是，為了李錦宸，為了白家，她隻能將這些話都扼殺在肚子裏。
白安柔垂下眼眸，不敢看李赦的眼睛，生生忍受著自己的情緒。
而李赦則以為，白安柔這是被他所感動，所以才有這樣的表情，心裏感到很是慰藉。
很快，一碗湯藥都喝完了，而李赦此時隻覺得嘴裏除了苦以為就沒有別的感覺了，連喉嚨裏呼出來的氣息都是難聞的味道。可知，平時白安柔在喝這湯藥的時候有受多大的罪了。
李赦又想起來，之前白蘭說的，這半個月來，他甚少在午時到如意宮來，連晚上都很少留宿如意宮，隻因為年初國事繁忙。現在，李赦念著白安柔的苦，便決定在如意宮中午休，順便陪陪白安柔。
隻是，有美在懷，而他也有許久不曾行丶房，也的確有些想了。但一想到白安柔所受的罪，他又生生地忍著了。
白安柔自是感覺到李赦的情緒變化，心裏又思緒複雜起來。
待到晚邊時分，白安柔醒來，身邊已沒了人。突然又覺得腹痛，忙叫白雪吩咐人去請孟廣庭來。
孟廣庭匆匆趕來，仔細給白安柔切了好一陣子的脈，有些欲言又止的。
白雪見狀，把人都打發出去了，然後自己守在門口。
白安柔對孟廣庭說道：“孟禦醫，可是本妃的身子有何不妥？”
孟廣庭垂下眼眸，說道：“微臣剛才瞧著，娘娘好似有輕微的中毒之兆。而且，娘娘的身子有些許虧損。”
白安柔想了想，事關自己的性命，就將絕子湯的事情告訴了孟禦醫。
孟廣庭一聽，隻覺得雙腿一軟，人就不由自主地癱坐在了地上。
白蘭將孟禦醫扶了起來，說道：“此藥是娘娘尋來的，與孟禦醫無關，孟禦醫隻當不知此事便是了。”
孟廣庭心想，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如此大事，他能當不知道嗎？
不過，轉念一想，孟廣庭又覺得不對勁，問白安柔：“可是娘娘，那絕子湯是對女子有用的，男子吃了並無太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