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6 成長過程中必然經歷的痛苦
根據聯邦社會學者專家們的研究,他們認為生活在經濟水平落後的街區里的孩子們,相較於生活在經濟水平更好的環境里的孩子們,成年之後很難有有效的出路。
底層的工人,或者幫派份子。
加入犯罪團伙,就成為了他們僅有的,為數不多的選擇。
從童黨開始,一直到加入正規的幫派,這種犯罪文化一直陪伴著他們的成長,沁入他們的骨髓當中,他們可能不會太漫長的一生都會和犯罪有聯繫。
即使是少數人能夠保證自己不加入犯罪團伙,也無法切斷他們和犯罪團伙之間的關係和聯繫,因為這些就是他們的生活。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在這樣的底層社會中,他們的犯罪經歷和他們幫派中的地位,成為了衡量某個人是否有出息的標準。
這很無奈,但生活就是這樣,不會因為誰更努力一點就為他們打開某扇大門。
三人被抓走又釋放讓他們在自己生活的小地方獲得了很大的聲望,一些孩子們看他們的眼神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以前可能他們只是那種稍微有點小名氣的那種人,但現在他們已經成為了名人,名人就要干一票名人才能做的事情。
「我們可以考慮雇傭一輛卡車,他們不會想到我們剛出來就又會去一次。」
這次的無罪釋放讓他們的膽子進一步的擴大了,而且他們已經有了一種天然的預感,他們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全新的幫派的發起者。
之前這條街上的那個幫派因為打擊金融犯罪的原因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經濟滑坡,人們都忙著自己的生活無瑕其他事情,這也使得這條街上目前沒有什麼成建制的幫派。
如果他們能成功的從倉庫弄到一筆錢,他們就有資格組建這個幫派了,這讓暴躁的年輕人非常的興奮。
在這裡的人看來,幫派也是一種工作,他們效忠幫派的首領,為他做一些危險的事情,也因此得到穩定的收入,這就是一份工作。
而且,在這種環境里長大的年輕人都會有一種幫派夢,在他們的夢想中幫派並不是邪惡的,它更像是一種有紀律的俠盜組織,是正面且正義的,雖然其實並不是。
成為幫派領袖,在這裡也是孩子們的夢想之一。
不過他的朋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兩次了,也許他們還會把我們抓起來,我覺得昨天那些人不太好惹。」
他說的是抓他們的那些人,他從這些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天然的令他畏懼的東西,就像是老鼠面對著貓一樣。
脾氣暴躁的年輕人卻不以為意的嗤笑著,「他們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害怕的就是我們這樣的人。」
「我們的確不是那些有錢人的對手,可當我們沒有畏懼的時候,他們也會害怕我們。」
在拜勒聯邦沒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樣形象的說法,不過卻有著大概類似的共知——「有錢人討厭麻煩,窮人卻不害怕麻煩」。
這也是在當下社會中依舊存在那麼多的幫派的原因所在,人被逼急了什麼都會做,窮人們已經一無所有了,他們可以承受嚴重的後果鋌而走險,在踐踏法律的基礎上通過犯罪的手段獲得一些金錢,自然也能傷害別人。
有錢人不行,他們有時候更傾向於施捨一點小錢,換來持續的穩定。
暴躁的年輕人看向了藍背帶,藍背帶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我聽你們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召集人手。」,暴躁的年輕人拍板作出了最終的決定,隨即起身去找卡車和幫手。
得益於他們被釋放,現在這條街上有的是想出頭的年輕人願意跟隨他們,要找到一些手下不是什麼難事。
藍背帶和另外一個年輕人雖然不太願意這樣做,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如果退縮,明天整條街上都會瘋傳和他們有關係的笑話,他們在這條街上可以說玩完了。
在暴躁年輕人的號召下,他們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輛看上去快要報廢的舊卡車,然後又召集了五個街上的年輕人,晚上一起乘著夜色出發了。
他們剛走的時候,林奇就得到了消息,他頓時火冒三丈。
他沒有想好怎麼處理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就再一次挑戰了自己的底線,在這之前他始終懷揣著某種特殊的方式來對待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顯然懷揣著的並非都是善意。
晚上十點多,卡車在靠近倉庫區的馬路上被逼停了,這些年輕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一群剛剛退伍的大兵收拾的乾乾淨淨。
當他們蘇醒的時候,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
最先醒來的是藍背帶,這很讓人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他是這些人里身體素質最好的。
長久的體力勞動雖說讓他苦不堪言,可是卻也給了他一個強健的體魄,當他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腦袋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記憶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但很快,他就回憶起來了,緊接著心就往下一直沉。
他看了看周圍,這裡看上去像是一個簡陋的倉庫,掛在上空的燈泡在風的作用下微微搖曳著,這讓周圍簡易的牆壁上不斷有影子晃動,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看了看其他地方,他的同伴們都和他一樣被綁在椅子上,他喊叫了幾聲,這些人也逐漸的蘇醒了過來。
就在他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從外面傳來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林奇站在了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光明最多時不會超過他的膝蓋,大多數的時候只能夠照射出他雪亮的鞋子。
還有幾名一看就不好惹的年輕人以「稍息」的方式站在他的身邊,而這些人就是晚上收拾了他們的那些人。
「我該拿你們怎麼辦才好?」,林奇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里顯得有些清冷,還有些微弱的迴音。
「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一個人在同一件錯事上可以被原諒一次,兩次,但他不應該再犯第三次』。」
「這是你們第三次打算盜竊我的倉庫,這次我不打算原諒你們。」
如此熟悉的場景和畫面,一時間就讓這些年輕人想到了那些經典的影視作品中的高潮橋段,按照他們對那些電影和劇本的了解,接下來這些人就會在黑暗中舉起槍,把他們都一一擊斃。
這一瞬間每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藍背帶更是大聲的吼叫了起來,「殺人是犯法的,你不能這麼做!」
還有人告訴林奇,一級謀殺在聯邦是重罪,一次性殺死這麼多人,就算林奇是有錢人,他也逃不過死刑的複核。
這些人的反應讓林奇覺得非常的有趣,「我不會殺任何人,我只是想要給你們一些教訓,讓你們明白,這個世界遠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美好。」
「打斷他們的小腿,給我們這些年輕的朋友們一些教訓。」
他身邊的上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服從命令,首先他也不認為這是一件不對的事情,其次他現在端著林奇的飯碗,林奇是他的最高長官,理所當然他要服從命令。
他的遲疑只是因為入伍到退伍的這段時間裡,他從來沒有考慮過有一天自己的對手會是平民。
上士提著一根這裡隨處可見的鋼管走到了燈光下,他戴著防沙塵的方巾,一頂常見的鴨舌帽,只露出了他的一雙眼睛。
他走到藍背帶的面前,對於藍背帶的哀求無動於衷,他不是做決定的那個人,他只是執行者。
藍背帶的腿被上士抬了起來,看得出藍背帶很抗拒,他在哀求,還在亂動,他保證以後他不會在做這些事情了,其他人則是在幫他哀求,也有人在咒罵林奇。
林奇對於這些聲音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去幫幫他。」
他,指的是上士,藍背帶的不配合讓他很難有效的擊打,好在有人幫助了他。
另外一名士兵拎來了另外一把椅子,然後塞進了藍背帶的雙腿下方,讓他的雙腿保持著平齊的狀態。
緊接著上士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鋼管,用力一揮。
那是一種很特別的聲音,不像是電視電影里骨頭骨折斷掉時候的聲音,那些聲音太清脆,這裡的聲音很沉悶,就像是……一根被厚厚的布片包裹著的干木頭突然間被折斷那樣。
咯噔一聲,緊接著藍背帶的口中就傳出了劇烈的慘叫聲。
他慘叫的聲音嚇住了其他人,他們因為畏懼而開始淌鼻涕,流眼淚。
上士回頭看向林奇,他覺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可林奇卻沒有什麼變化,他甚至還點了一根煙。
「繼續,不用看我……」
接連不斷的骨折聲在倉庫里響起,罵的最狠的那個傢伙也受到了最特別的對待。
暴躁的年輕人在這個過程中一直在咒罵林奇,和其他人哀求不同,他似乎很硬氣,他甚至說自己會復仇。
為了讓這位暴躁的年輕人有一個更深刻的教訓,他兩個膝蓋骨都徹底的被擊碎了。
林奇把手中的煙頭丟在地上,那雙價值數百塊的皮鞋抬了起來,踩滅了煙頭。
「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迎接你們的將會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