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1 我是個驕傲的人
林奇說的這些話，沒有假的，只是有時候他在說話時會使用一些技巧，讓一些話變得更容易讓人接受。
房間里的先生們小聲的交談著，討論著，林奇說的這些內容在他們看來的確非常的誘人。
特別是「斬首戰術」，直接以攻擊對方指揮部作為打擊核心的戰略思想非常有價值，一旦指揮部遭到攻擊，前線很容易就會亂掉。
那可是戰爭！
每一次戰爭都是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人的戰爭，一旦失去了「腦袋」，一點小麻煩都會演變成致命的大麻煩。
談論到最後，國防部負責軍事裝備採購的專員問了一個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林奇先生，如果我們打算購買一批嘗試進行一些戰術混編，它的售價是多少。」
「十五萬！」，林奇連考慮都沒有考慮。
他仔細的觀察著這些人的表情變化，沒有什麼太大的異常，他們甚至都不覺得貴！
當然，在這個巨艦重炮主宰戰爭的世界里，一艘戰列艦的價格足夠買下……國防部的人算了算，大概一萬架飛機。
今年國會才批准了兩艘戰列艦的建造計劃，爭取在五年內可以服役。
聯邦只有一個滿編艦隊還是太薄弱了，既然聯邦的海軍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那麼就不用再考慮「增加軍事預算會讓人誤會」這樣愚蠢的想法。
那是在大家認為自己誰也打不過的時候才會擔心別人這麼想，現在該擔心的是別人。
僅僅兩艘戰列艦的造價大概就在三億七千萬聯邦索爾，加上其他的，編製已經落下來的東大洋第二編隊整體造價突破了十億。
國防部和軍方最近經手的軍費不是上億就是幾千萬，最差最差也是幾百萬，現在突然聽說十五萬一架飛機，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這玩意怎麼這麼便宜？
甚至因為太便宜了有一種荒謬的錯覺，這玩意是不是靠不住所以才這麼便宜？
在這些人的臉上沒有察覺到對這個價格的不滿，反而出現了一種不常見的質疑，林奇就意識到自己可以繼續加價了。
這是他以前和一個拍賣師學到的。
拍賣師主持過很多大大小小的拍賣會，他之所以和林奇成為了好朋友，還是因為他們現場偷換寄拍貨物導致的。
但這不會改變這位拍賣師是一個出色拍賣師的事實！
他告訴林奇，人們對價格不滿的時候會有明確的反應，可能是因為價格太高了，可能是因為自己口袋裡沒有錢了，可能是覺得自己看破了價格抬高的秘密。
無論他們有怎麼樣的原因對價格不滿，這種不滿都是非常淺顯的，就是一種否定，通過他們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可如果有人在拍賣會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麼這隻代表著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價格低得超過了他的預期，他心裡覺得很便宜。
第二種情況，他在懷疑這件商品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有什麼畫冊上沒有寫出來的貓膩，所以價格才會這麼低。
不滿和疑惑，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有人現在就有那麼一些疑惑。
在林奇的描述中飛機的誕生——準確的來說是有效飛機的誕生，是改變世界格局的力量，只是這個改變世界格局的鑰匙，是不是有點便宜了？
「先生們，我說的是飛機本身的價格，如果你們需要更多的東西，這個價額也不是完全不變的……」
就連總統先生都覺得理應如此，畢竟現在一些豪華轎車都要幾萬塊，在他看來，這種可以上升到戰略程度的戰爭武器，不應該誰都買得起。
當然，這個誰是指總統先生周圍那些他熟知的人……
二十來分鐘后，林奇目送這些人離開，他滿意的舒了一口氣。
總工程師有些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林奇先生，雖然這很不禮貌，但是我還是想知道，我們成功了嗎？」
林奇沒看他，繼續看著遠方的天空，感覺自己的胸懷都變得更寬廣，「當然！」
「賣掉了多少？」
「二十架？」
林奇這時才斜睨了他一眼，「你少算了一個零。」
整整兩百架，每架的價格漲到了十六萬八千塊，這是一個折后價，林奇以自己的「愛國情操」作為理由，主動給這次採購打了一個折。
兩百架，總售價高達三千三百六十萬，刨去不到一千萬的成本和七八百萬的稅收，他的利潤超過了百分之百。
但是事情不是這麼算的，國防部有了這個計劃之後，這筆錢他們不會自己掏，他們肯定會把要求提交到國會軍事撥款委員會申報。
軍事撥款委員會同意了之後，這筆錢才會分批打進林奇指定的賬戶里。
想要讓軍事委員會的委員們都站在自己這邊，那就得讓他們看見自己的誠意。
軍方不會動用自己的能力，這是規矩，林奇想要促成此事，就必須自己來做。
這大概又是兩三百萬或者三四百萬，這筆錢是直接進入各個基金會的，然後是雇傭遊說團體的費用。
到最後他差不多能落袋一千萬左右，甚至還不到。
旁邊的總工程師臉都憋紅了還放了一個屁，他的表現差點騙了林奇，讓林奇也以為自己賺了很多錢。
但這點錢，真不算什麼。
總工程師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林奇先生，我聽說這次飛機的售價……不便宜？」
他沒有敢說「高」或者「貴」，用了「不便宜」，很細節的試探。
林奇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這個事情藏不住，一旦送到軍事撥款委員會，很快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總售價大概三千三百萬，怎麼了？」
「沒怎麼！」，總工程師激動的手都他媽的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百分之五啊百分之五！
一百六十五萬，一次性！
每個人最少都能分個兩三萬，多的怕不是直接十幾萬了！
這要是在以前的廠，只怕干到死，都拿不到這個錢。
更重要的是這次完美的軍售意向讓總工程師看見了光明的未來，如果說有誰現在迫切的希望爆發戰爭，那一定就是他了。
每掉下來一架，那都是錢啊！
至於什麼愛國情操？
抱歉，在利潤的面前，他覺得很羞愧。
雖然很羞愧，卻也沒有要改變的想法。
很快整個研究所里的研究員都變得興奮起來，這筆錢來的恰到好處，漫長枯燥的研究工作終究需要一點調劑，錢就是這個東西！
林奇稍後也離開了研究所，但他沒有回家，或者去找人購買一些加工零配件的流水線，反倒是找到了特魯曼先生。
在特魯曼先生的幫助下，見到了那位到現在為止還在服刑的老人，聯邦的「前」海軍中將，未來的海軍上將。
「很高興見到你，林奇先生，你比電視上的樣子更年輕，也更帥氣一點。」，海軍中將是一個非常溫和的老人。
可能是他完成了自己認為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選擇，整個人的精神已經達到了另外一層境界，看上去他的內在比他的樣貌更年輕，儘管他的外貌看起來已經非常的年輕了。
「感謝您的誇獎，將軍閣下！」，兩人握了握手後進入了房子里。
雖然中將還在服刑期間，可這不意味著別人不能來拜訪他。
在前往書房的路上，林奇一邊打量著這個房子，一邊說道，「我很少用敬語去稱呼其他人，因為我骨子裡是驕傲的，我不認為有人會高我一等……」
走在前面的中將笑呵呵的像是想到了什麼，「但你剛才用敬語了！」
他推開了書房的門，邀請了林奇進去后，又關上了書房的門。
中將閣下的書房裡有一個酒架，這或許就是軍人和政客的區別了。
「要不要來點？」，他問道，隨後林奇點了點頭，他沒有問林奇要什麼酒，直接端著兩個杯子和一瓶烈酒走了過來。
看著中將為自己倒了一些酒，在說了一句「謝謝」后，林奇說起了自己用敬語的原因。
「因為您是值得我尊敬的人，聯邦需要您這樣的人，將軍閣下。」
「在人們為了利益放任道德一步步越過底線墜入深淵的時候，當很多人認為沒有什麼是談判解決不了的時候，我們需要有人來為我們堅守著最後的一點什麼東西。」
「您在最正確的時間選擇了最正確的選擇，為我們爭取了十年的時間！」
「當我們的敵人越痛恨您時，就意味著您應該越受我們的尊敬！」
「這是您應得的！」
中將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點也不做作，「特魯曼告訴我你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讓我小心被你的像是蜜糖一樣的話給騙了。」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話可能是為了某些目的服務，可我還是很高興。」
「人的年紀大了，總是喜歡聽年輕人稱讚自己！」
他倒是一點不謙虛，可林奇卻微笑著說道，「就算是總統先生和我交談的時候，我都沒有用過敬語，包括了蓋弗拉的皇帝，我也沒有用過敬語。」
中將一下子就愣住了，因為這是騙不了人的，難道他真的很尊敬自己？
他陷入了一種猜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