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0 力用大了
轟的一聲巨響,捂著耳朵張大了嘴巴的炮兵從旁邊的彈藥箱里搬著一發新的炮彈開始重新填裝。
炮彈在空中帶著刺耳的風嘯聲,落在了對面的城市中。
看著那邊不斷被毀壞的城市建築,看著那升騰起來的煙柱,看著炮彈落點被塵埃所覆蓋,賽多拉斯的將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是他們正式「入侵」的第一個月,他們已經向西推進了一百公里,並佔領了三座城市,以及這些城市周邊的小村莊和交通要道。
盧烏普斯在被入侵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制定並啟動了軍事反擊計劃,他們動用了七萬五千人對入侵的賽多拉斯軍隊進行攔截。
但是效果並不好,連續丟了兩座城市之後,現在第三座城市也面臨著失守的可能。
盧烏普斯和賽多拉斯一樣都是中立國,但盧烏普斯在國際上並沒有什麼名氣。
它不像隔壁的賽多拉斯,賽多拉斯在國際上還是有一些聲望的。
開放的社會環境和寬鬆的資金進出規定,更低的稅收,更好的生活環境,優美的風光。
賽多拉斯正在成為移民的熱門目標,以及避稅的天堂!
聯邦有不少資本家都在賽多拉斯註冊了公司,林奇也在這邊有那麼一些皮包公司用來走賬,但走得不是很多。
賽多拉斯雖然有寬鬆的經濟環境,可聯邦沒有。
所以在賽多拉斯避了稅的錢想要拿回聯邦去使用,並不只是把錢轉進去那麼簡單。
聯邦稅務局的鼻子比那些經過專業訓練的狗還要靈敏,隔著國界線,他們都能嗅到一些資金帶著濃濃的逃稅味!
有些人那麼做,是因為他們可能有一些其他的想法,計劃。
比如說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逃離聯邦,就像是曾經的鄧肯家族。
他們在國際上也有很多產業。
與賽多拉斯優美的環境和寬鬆的政策相反的就是盧烏普斯,它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國家。
當初建立賽多拉斯的這幫人,就是盧烏普斯國內的改革派。
由於改革面臨著重重的阻礙和困難,最終他們選擇了不妥協!
利用武裝分裂了國家,成為了現在的賽多拉斯。
自從這批人帶著大片國土離開了它之後,盧烏普斯國內的意識形態就開始偏向於保守,刻板。
他們不接受人們對現有制度的破壞,哪怕只是思考,想象,都不行!
這也讓盧烏普斯國內的情況變得死氣沉沉,目前的統治階級和特權階級,都是老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他們的利益是建立在對下層的剝削上!
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習慣了被剝削,也不會想著反抗,這就是現在的盧烏普斯。
不接受新的事物,不對外界開放,拒絕接觸世界!
而此時,來自賽多拉斯的炮彈終於轟碎了他們偽裝的外殼,露出了他們最真實的軟弱!
哪怕他們派出了士兵來攔截賽多拉斯的進攻,但效果非常的不好。
盧烏普斯的士兵們沒有什麼鬥志,他們就像是來戰場上簡單的履行一下自己必須履行的工作職責的,然後該撤退的時候絕不回頭。
這也是賽多拉斯五萬人就能拿下三座城市的原因,這不是奇迹,更不是巧合,這是社會發展過程中產生的必然!
城市外圍的防線很快就被攻破,城市內的盧烏普斯士兵開始組織撤離,在撤離之前,他們在城市裡留下了不少陷阱。
絆雷,或者其他什麼高致命性的陷阱。
他們的軍官告訴他們這是對付那幫子無政府主義者的,但實際上,它們都是用來對付普通的盧烏普斯人的!
當那些普通人因此丟掉生命時,統治階級就會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因為無政府主義者的入侵!
是的,他們管賽多拉斯人叫做「無政府主義者」,並把他們寫進了教科書里,當然不是什麼好的內容。
敵人的撤退,迎來的就是坦克和裝甲車的進攻。
看著那些嶄新的坦克和裝甲車,負責指揮戰鬥的軍官覺得和聯邦處好關係絕對是最正確的決定!
這些先進的武器他們用很廉價的價格就買到了,並且在戰爭中全面碾壓了盧烏普斯的軍械。
入城的過程很平順,除了安排人去解決一些建築物內的陷阱之外,賽多拉斯軍隊和平民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衝突。
盧烏普斯的底層人民麻木的站在道路的兩邊,就像是一塊木頭那樣看著賽多拉斯的軍隊進入城市,然後佔領市政廳,接管城市……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沒有極端的表現,只是平靜地看著,似乎對誰來統治他們都不怎麼關心。
唯一讓軍官有些犯愁的是,他們又打下了一座城市,這就意味著他們需要有人在戰爭結束之前,接管這裡的一切。
但他們的人數有限,特別是官員有限,他們本以為會和盧烏普斯展開一場難以分出勝負的戰爭!
畢竟在他們的歷史書上,曾經祖上也輝煌過!
而繼承了祖上家業的大公子,應該很強大吧?!
但誰都沒有想到,推進的速度居然這麼快,這就導致他們準備的隨軍人員顯然有些不太夠。
軍官不得不通知國內,再安排一套城市行政團隊,來接管這座城市。
戰鬥再次取得勝利的消息傳回了國內,按道理來說人們應該很興奮,特別是賽多拉斯的總理。
是他決定對盧烏普斯出手的,他也應該很高興才對,可他現在的表現似乎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他緊緊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地圖,房間里的官員們,軍官們,都沒有打擾他。
十幾分鐘之後,他問了一個問題,「我們已經拿下了盧烏普斯多少面積了?」
一名軍官答道,「接近八分之一。」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再拿下二三十座城市,我們就能徹底的拿下整個盧烏普斯,是嗎?」
總理的問題里透著令所有人都心跳加速的內容!
他們向聯邦彙報的時候,把這場爆發的戰爭指認為是「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和地理歸屬模湖爭端」的手段。
等那些歷史遺留問題,地理歸屬爭端問題在談判桌上解決了,賽多拉斯還是賽多拉斯,盧烏普斯還是盧烏普斯。
那時候的賽多拉斯,和現在,不會有太多的不同。
可能他們會多出一小塊地盤,一個小島什麼的。
但現在,總統的話,讓未來多了一種可能,一個選擇。
軍人,作為政府體系中先天激進的一方,最先站出來。
「總理閣下,實際上我們只需要佔領盧烏普斯的首都,我們就可以對外宣稱我們贏得了這場戰爭!」
「至於剩下的那些城市,我們可以慢慢的去解決。」
總理陷入沉默當中,此時一些官員,特別是外交部部長站了出來,「但是這麼做,會不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和我們與聯邦人說的不太一樣!」
「萬一他們認為這是一種手段,或者我們欺騙了他們,這對我們之間的外交關係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聯邦現在行情這麼硬,誰敢輕易的得罪聯邦?
總理沒有立刻回答,他還在沉默當中。
過來許久,他突然開口對著房間里的官員以及軍官們說道,「我記得我上學的時候,歷史書上曾經說我們有過輝煌的過去。」
「但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分裂成為了兩個國家。」
「我們從來都沒有迴避過歷史,我們會正視過去的一切對和錯!」
「現在,也許是時候讓我們為歷史書增加一些新內容的時候了!」
他說著停頓了片刻,點了一根煙,「現在國際形勢變化得太快,上一次聯邦還和我們一樣只是旁觀者。」
「現在他們卻成為了戰爭的主導者!」
「以後國際形勢會越來越嚴峻,哪怕是同盟國之間,也不一定只會有友誼。」
「也許還會有貪婪,或者其他什麼。」
「在這場戰爭中我們見到了一個真理,那就是千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看看蓋弗拉,我們就應該明白這些!」
「是時候讓我們重新凝結成一體了,我們需要他們,就像他們也需要我們一樣!」
「我們需要團結起來,否則我們在國際上很難得到別人的尊重!」
「告訴前線,改變目標,我要求徹底吞併盧烏普斯。」
「至於聯邦那邊,我會親自過去和他們的總統解釋,我相信我能說服他們!」
總理辦公室里討論的內容很快以各種形式發送給了需要知道的人,前線的軍官得知了這個變化之後,顯得格外的興奮!
這不僅僅是為祖國擴大版圖的巨大功勞,它更具特殊的歷史意義!
他們雖然沒有親眼見證過那個風雲變幻的時代,但是他們即將締造一個以後只會出現在歷史書中,出現在後來仰慕者口中的新時代!
與此同時,總理也讓外交部部長向聯邦國際事務部遞交了外交照會函。
國際事務部的聯邦之鷹對於這個在國際上很聽話的小兄弟的訪問,也很重視。
隨後特魯曼先生就做了批複,同意他們來聯邦做國事訪問,並且時間就定在二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