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0 重啟
每個檢察官都不只意味著只有檢察官一個人，還有一群圍繞檢察官工作的助手。
這些助手不是官方性質的，聯邦的檢察官權力雖然不小，但也沒有大到這麼離譜。
這些人都是檢察官自己雇的，或者是小型的利益團體，就像警察也有自己的線人一樣，檢察官也有一些能夠幫助他們的人。
只是這一次的工作太重要，內容也和本地沒有什麼關係。
尼克所在的地方離布佩恩還隔著兩個州，本質上來說反壟斷調查不應該由他們這個州發起并行動。
但他能感受到司法部面對黑石航空的壓力，所以由地方檢察署先行，有了一定證據之後司法部跟進，這就很正常了。
這也是在對付大案件上聯邦司法部的步調，他們不好一上來就動手，總檢察長之類的不可能動不動就去搞這個案子，調查那個線索。
他們這些大人物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只有下面的人在敵人的碉堡上開了一個口子，他們才方便下場。
尼克沒有帶任何人，對外的說法是自己要去布佩恩進修，當然這也是事實。
檢察長和上層人物交易中包括了這一部分，給尼克一個到司法部進修的機會，同時如果尼克搞定了這個案子，那麼他必須接替自己，成為這個州的州檢察長！
大人物們對這種小小的要求沒有任何的猶豫，很快尼克就踏上了前往聯邦核心地區的火車。
他相信，這一趟或許會有諸多波瀾，但最後，能笑著回來的，一定是他！
尼克走的時候檢察長還去送行，等回到檢察署的時候，副檢察長攔住了他。
「我聽說尼克去布佩恩了？」，副檢察長也是司法部選出來的。
一般來說，聯邦十七個州，會有十七個檢察長和十七個副檢察長。
司法部會一次性選出三十四人，然後按照他們自己的看法，安排這些人的職務。
單獨從業務能力和過往成績上來看，大家都差不多。
副檢察長平時也有很多的工作要做，他還在親自抓案子，也破獲了不少的大案。
檢察長點了點頭，拿出了香煙，兩人走到了檢察署外。
「司法部有一批進修名額，我提名了他，你知道，尼克是我們看著成長起來的。」
「有時候我看他的感覺……」，說著檢察長忍不住笑了起來，「……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這一次可能需要一年的時間，所以接下來有些案子，還得靠你了！」
尼克作為本地檢察官中最出色的一個，他一走，就會有很多重擔壓下來。
副檢察長顯然要承擔更多的工作，小案子他可以不管，但是大案子，特別是涉及到一些大型企業，或者政府官員的案件，他就必須出手了。
這等於間接的給他增加了工作量！
副檢察長不在意的笑笑，「應該的，看著他們成長得這麼快，總給我一種我老了的錯覺……」
檢察長哈哈大笑，「我們還年輕著呢！」
說著他拍了拍副檢察長的背，轉身進入了檢察署中。
副檢察長目送他離開之後，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且不滿起來。
他比檢察長的年紀小了差不多快十歲，之前的配合也很愉快。
尼克能成長起來其實他也有一份功勞。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接替老檢察長成為下一任檢察長，把副職去了。
聯邦司法部是一個相互獨立的機構，其實聯邦很多機構都是這樣。
人選都是內部定下來，然後送給總統簽個字，或者送到國會表個決。
大多數政客都不會觸動這些封閉團體的利益，因為你不知道你隨手的一動，會傷害到多少人！
可能你只是想要塞個人進去，但你也有可能因此一下子把這個群體得罪了一大半。
所以檢察長和副檢察長的人選選定都是司法部內部的事情。
副檢察長工作了這麼多年，在司法部也有不少老同學，在聯邦「同學關係」是社會關係網路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校友！
聖和會給大家做了示範，如何把校友關係利用到巔峰，大家有樣學樣。
甚至可以說校友關係才是社會中上層最靠得住的關係，而不是親情之類的。
按照副檢察長的想法，他成為了檢察長，尼克的表現又那麼好，自己接下來就可以直接養老了。
但現在問題出現了，如果尼克進修中表現良好，司法部高層有人看中了他的潛力，那麼他接下來是否能接任副檢察長就變得有些危險。
這裡面有很多的不穩定的要素，他比尼克也就大十多歲，這點歲數只要有夠硬的背景，還是可以無視的！
並且，隨著特魯曼先生就任聯邦總統，聯邦政府由上而下的都在自發的形成一種官員年輕化的徵兆。
特魯曼先生喜歡那些年富力強的官員，那麼他的喜好，就會化作下面的動力。
總之，很麻煩！
他得想想辦法。
林奇並不清楚有一些人開始圍繞著自己打轉了，他的注意力還集中在軍售上。
幾十億的軍事讓整個集團公司的市值再次得到了巨大的突破，不少人都主動打電話來向他道喜。
其實這筆錢林奇並沒有裝進口袋裡，不說錢是分批打的，第一批的盈利已經打進飛行研究所了。
噴氣式飛機的理論已經基本上完成了，由於噴氣式發動機本身不算是一個新鮮的東西，所以飛行實驗室已經可以開始著手在理論的基礎上，製作原型機了。
這個過程需要大量的資金和費用，從無到有就是這樣。
先製作出一個最初的產品，然後根據它的實際表現，進行進一步的調整，修改，包括重新設計部分甚至是全部。
這都必須去試，去製造！
每一次實驗可能都需要幾十萬，如果運氣好，研發資金幾千萬就能夠把東西弄出來，如果運氣不好，研發資金就要上億。
人們只看見了黑石航空瘋狂的吃軍方的訂單，卻沒有看見飛行研究所也同樣瘋狂的吃研發資金。
給林奇打電話道喜的人除了單純的道喜之外，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林奇的第二代戰鬥機正式銷售，是不是意味著第一代的技術和生產流程技術可以授權了？
畢竟有一個代差在那，就算別人得到了他們的技術和工藝授權，也影響不到他們主要的產品地位。
這其實也是聯邦比較常見的情況。
一家企業公布了新的產品並銷售，然後就有人購買已經淘汰的產品，甚至是淘汰兩三代的產品的授權和工藝。
他們知道自己搶不過大型綜合工業集團，但他們可以去和國外的人搶市場。
而大型企業也樂意這麼做，反正這種主流市場已經飽和的東西，銷售帶來的利潤回報已經不放在他們眼裡。
就算在銷售上有所投入，投入和回報率也不成正比。
不如把這部分他們看不上的，交給那些小企業群做，然後從中抽取分成利潤。
小企業得到了生存的空間，也得到了穩定的利潤，畢竟這些東西對一些小國家還有很大的吸引力。
黑石航空可能對三五架的訂單不感興趣，但他們感興趣啊！
包括蘭英航空都想得到授權，儘管他們在戰鬥機的工藝上被林奇甩了很遠，但他們未必沒有趕超的願望和動力！
軍方這次又一筆巨大的訂單讓他們的股東眼珠子都紅了。
現在戰略轟炸機的銷量的確不錯，但那玩意不是消耗品！
賣一架，市場份額就少一點，在不出現大規模的被擊墜的情況下，軍方根本用不著補充！
戰鬥機不同，這玩意就算再先進，也有被打下來的時候，更別提現在牛角海峽空戰的雙方參戰飛機數量，都是以千計算！
哪怕是聯邦空軍，到現在為止都掉下來三百多架了！
這玩意又是幾億！
在這些人的眼裡，聯邦被擊墜的飛機不是殘骸，是他媽的訂單，是他媽的錢！
不管有的沒的，都有人打電話過來詢問。
有些人他可以不理睬，有些人則不得不接聽。
下午午休過後，林奇剛起來工作沒多久，諾爾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你們找到了證據？」，林奇覺得這個時候只有這件事他會打電話來，其他的……沒有其他事！
但讓他有點沒想到的是，這還真不是和喬安娜有關係的事情。
「林奇先生，我今天見了一個人。」
諾爾沒有吊人胃口，直接說了下去，「反組織犯罪調查局的人，他告訴我，他們開始重啟對我們的調查取證工作了。」
「我覺得這件事可能不太簡單，所以得告訴你！」
林奇知道這個什麼犯罪組織調查的部門，他們主要針對聯邦境內組織犯罪進行調查取證和起訴工作。
以前他們就調查過格林兄弟，但後來隨著黑石系的崛起，也就不繼續調查了。
這裡說的不調查不是說他們完全不管了，只是他們正常盯著，但不主動干預。
把主動工作變成了被動工作，可現在，他們又開始調查了！
林奇皺了皺眉，「注意保護好自己，你既然有關係在裡面，問問他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這一切，該花的錢不需要節省。」
「安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