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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與人之間的尊重如果是相互的,那麼這是關乎於品德的問題。


  但如果尊重只是單方面的,那麼這就是階級!

  由下而上對金錢,對權力由羨慕嫉妒滋生出的崇拜與尊重,將社會分成了很多的等級。


  人們都喜歡自己被人尊重,而不是去尊重別人。


  不管是車間里拿著五百塊不到的小組長,還是站在聯邦政壇最頂部的那些政客老爺們。


  都是如此!


  林奇從靠岸的郵輪上下來時,格來斯頓和康納已經在港口等著他了,這就是尊重。


  但是這樣的尊重,往往在它的背後,還隱藏著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


  除了他們倆還有一些其他的隨行人員,以及一些記者。


  林奇甚至都不會浪費腦細胞去思考這些記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毫無疑問,是他們帶來的!


  他連明天的報紙頭條都想好了——


  《總統大選強勁候選人康納與林奇達成合作》


  說起來大選還有一年時間,但宣戰的氛圍,已經逐漸顯現。


  進步黨,保守黨,就連社會黨都跑了出來想要拉選票成功走到那個位置上。


  這裡有一個很有趣的……算是新聞吧。


  社會黨在戰爭爆發之前已經積攢了一些力量,他們打算先拿下一個州作為根據地,然後逐步的在國會站穩腳跟。


  但問題是,剛剛走上發展的道路,戰爭就來了。


  在戰爭期間一切都按戰時管制進行管理,而社會黨主要的支持者都是一些社會中下層。


  這部分民眾,在戰爭中又是壓力最大的,以至於戰爭結束之後,他們才發現一夜都回到了幾年前!


  他們的支持者正面臨著麻煩的家庭財務問題傷透腦筋,誰還有能力和工夫,去支持他們當總統?


  既然之前的計劃因戰爭夭折了,那麼他們就搞出了一套新的方案,競選總統。


  他們不是真的要打算競選總統,從本質上來說,這實際是一種詐騙行為!

  只是他們詐騙的對象是一些對聯邦政壇遊戲還沒有弄清楚的國際資本力量,他們通過說服一些境外資本勢力的方式。


  得到了一筆政治獻金,據小道消息稱,當時他們幾個核心成員就在考慮要不要捲款跑路的問題。


  不過後來,在他們委員會主席的勸說下,大家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們將利用這筆資金在全聯邦進行全國性質的巡迴公開演講,他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斗得過進步黨和保守黨。


  所以從一開始這些人對那些境外資本勢力所說的「我們會儘力爭取」是個騙局,他們只是希望用這筆錢,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了解他們。


  至於選舉?


  他們儘力了!


  有些人認為這將是社會黨崛起的機會,但……這些外來的資本可能會傻一會,可絕對不會一直傻下去。


  社會黨的未來會如何還很難說,單以他們積極備戰大選來說,還是給選戰增加了很多的話題性。


  「林奇!」,格來斯頓很熱情,斯勒姆的火爆和大選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放低姿態。


  在他沒有成為進步黨委員會主席之前,他眼裡的那個老人絕對是這個國家裡唯二的至高存在!

  彷彿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覺到棘手!

  那個時候,格來斯頓認為,有些原因是因為老人豐富的閱歷和經驗。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地位!

  任何人,哪怕是一頭豬站在那樣的高位上,都會遇到太大的麻煩,或者說沒有什麼麻煩會讓他們覺得是大麻煩。


  他們能調動的資源上到國家總統,國會議員,下到底層民眾,工廠工人。


  擁有了這樣的權利,還有什麼是他們無法解決的?


  可現在,他遇到了!


  大批的記者將大大小小的鏡頭對準了大步走向林奇的格來斯頓,在這種看起來很正式的接待或者見面過程中。


  地位更高的一方,往往會站在原地,只有地位較低的,才會主動迎上去!

  是「迎」,一個很難解釋的詞語。


  林奇站在舷梯外的台階下,伸出手和走過來的格來斯頓握了握,格來斯頓的態度放得很低,低到了林奇有點意外的程度。


  這也說明,現在的情況比電話里他們溝通的,要更嚴重一些。


  「你搞了一個大陣仗!」,林奇笑著說。


  格來斯頓也知道林奇說的是周圍不斷按動快門的記者們,他一樣保持著此時的面部表情的回答道,「我們需要反擊,進步黨也需要反擊。」


  「這件事算我欠你的人情……」


  此時正在說話間,康納也走了過來,兩人又握了握手。


  三人表現的很親切,在鏡頭面前。


  這有足夠的理由讓人們懷疑,他們是不是之前已經有過了什麼約定。


  瞧,媒體都不知道林奇什麼時候回聯邦,結果這兩個人就提前來接林奇了,他們肯定在這之前就聯繫過。


  而能讓他們如此低姿態高態度的去做這件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選戰!

  聯想到目前進步黨在輿論上少見的疲軟,不管是記者,還是即將看到這些報道的讀者們,都會有自己的聯想!


  三人擺了一會造型,然後登上了車,格來斯頓說晚上招待林奇晚餐,那麼自然到晚餐之間的這段時間,他們得聊聊。


  林奇乘坐的是自己的車,車隊跟著格來斯頓的車一直進入了格來斯頓位於郊區的莊園里。


  記者們最後的視線,也停留在了這一刻。


  他們沒辦法追進去,裡面是私人場所,哪怕格來斯頓希望有更多有關於他們和林奇之間的報道,也不會讓記者追進來。


  林奇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換了一套衣服,然後休息了一會,才在格來斯頓的書房裡見到了早已等候的兩人。


  格來斯頓的書房很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四米多高的書櫃得爬上梯子才能取到最上面的書。


  書房裡瀰漫著一種油墨和紙張腐朽過程中散發出的特有的味道,很「書卷氣」。


  三人分別坐下之後,林奇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現在大選的壓力很大嗎?」


  格來斯頓看了一眼康納,後者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現在有大量的外來資本家在全力支持保守黨上台,他們貢獻的不只有獻金,還有很多的優質工作崗位。」


  「而造成這些原因的,就是保守黨不打算進一步擴大聯邦在國際方面的地位,不搞各種競賽的承諾。」


  「我還聽說保守黨一些黨內高層認為離境稅是不合理的……


  對外資來說這當然是不合理的,我憑真本事賺的錢要帶走憑什麼還要額外給一筆巨額的稅收?


  全世界只有聯邦有這麼不合理的規定。


  如果保守黨能夠推動離境稅法桉的取消或者修改,對外資來說這將是一件有著重要意義的好事情。


  當然這種事,其實高層心裡都很清楚,誰敢亂動,誰就是敵人!

  離境稅把很多資金困在了聯邦內,他們如果在聯邦用於經營消費總之一切開支,那麼一塊錢,就還是一塊錢。


  可一旦他們的資金要離開聯邦,那麼一塊錢就剩下五十分,可能還會更少!

  所以這是一件好事,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好政策。


  保守黨真的要動這個政策,那麼全聯邦社會都不會給他們什麼好臉色!


  他們之所以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要從國外資本那裡得到更多的資金,先讓自己的人上台再說。


  等保守黨的總統上台之後,很多事情就變得好解決了。


  至於有些答應要解決還沒能解決的,這不是還有連任和下一次換屆大選嗎?


  要不繼續支持我們?

  可不管他們是不是說著玩,用這些說辭當幌子都吸引來了很多的資金。


  特別是他們把發展重心放回國內,這對很多中立國家而言非常的重要。


  只要聯邦不繼續在國際上搞事情,威脅他們的統治,他們願意花一點錢來買平安。


  直接給錢,肯定不行,但推動有這樣想法的保守黨上台,卻沒什麼問題。


  保守黨得到的境外支持力量越來越大,進步黨這邊的競選壓力,也就越來越大。


  競選就是洗腦的過程,傳統的黨派陣營州不用太緊張,搖擺州才是他們主要的戰場。


  而搖擺州的民眾們對於大選的看法很簡單,誰能給他們好處,他們就選誰。


  偏偏現在的保守黨資金雄厚,又有拿得出手,能吸引到大量選民的關注。


  進步黨這邊就要差一點,對國際事務的拓展不會直接反映到國內的民生方面。


  他們也缺少雄厚的資金。


  聯邦六大行很少參與到選戰里。


  一來是因為對它們來說,誰當總統都無法動搖它們在聯邦經濟金融領域內的地位。


  其次六大行如果下場,很容易讓選戰失控。


  畢竟銀行太他媽有錢了,而競選本身就是一個燒錢的過程!


  選民有時候又簡單又蠢,只要給他們一隻烤雞一杯啤酒,他們就會給你投上一票!

  所以銀行不參與,是為了避免讓競爭升級。


  投入的資本越多,越不願意承受失敗的苦果,導致無法收場。


  但林奇不同,雖然他是第七大銀行,但他擁有的不只有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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