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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奇很溫和。


  他既沒有生氣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其他的情緒，而是像一名紳士那樣看著女孩，「建議我和你的男伴單獨聊聊嗎？」


  女孩連連點頭，並主動的走到了一邊待著。


  她有一點小聰明。


  林奇說了那是她的男伴，就是默認了他們目前維持的交易關係，她不能自己離開。


  小聰明有時候會害了人，但有時候，也會帶來一些未知的變化。


  林奇和小總統走到了賭場邊緣地帶，找了一個有屏風的卡座坐了進去。


  賭場最外一圈靠近牆壁的地方有不少像這樣提供休息的地方，其實出去之後的大廳，以及樓上，還有更好的休息的地方。


  賭博其實也非常累人，精神上的，身體上的，雙重的。


  很多人眼一睜吃了點早餐后坐在賭桌邊上，再一抬頭就已經是深夜了。


  高度亢奮讓飢餓不會成為影響他們繼續遊戲的因素，所以有些人可能會玩著玩著，就突然撐不住了。


  他們就需要休息休息，或者吃點東西。


  「我讓人給你留了比賽現場的觀眾席，但我聽說你沒去。」


  林奇掏出了香煙，抽出一根給了小總統。


  小總統先是有點尷尬，但很快就被他手中的香煙吸引了注意力。


  這支香煙從內到外都是定製的，每一支煙的煙嘴都會比普通的香煙煙嘴更長。


  煙嘴正中間有一個凹陷下去的「L」，煙嘴的外側則有燙金的「每時每刻·林奇」的字樣。


  這是今年新的定製包裝，為了體現出每個人所擁有的香煙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每時每刻允許提供客制化的內容。


  高級客戶除了可以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煙葉和採摘煙葉的女孩外，他們還可以選擇捲煙紙張的顏色，材質，煙嘴的材質，內容，或者其他什麼。


  價格不變，服務卻更多，這讓不少客戶都對每時每刻的這次小小變動給予了非常高的讚譽。


  同時為了開拓新的市場，每時每刻的客戶等級重新劃分。


  八萬塊錢會費一年的顧客將成為「準會員」，十八是「會員」，三十八萬是「高級會員」，六十八萬則是「尊享會員」。


  其實後面還有，但那些等級對於普通人甚至大多數客戶來說都是沒有太大意義的，因為他們這輩子都摸不到那條線。


  林奇卸任了每時每刻的執行總裁之後，依舊是每時每刻最大的股東，同時又是董事會榮譽主席，他也算是最高級的會員，有客制化的資格。


  他沒有要太多的東西，只是一些很樸素的東西。


  有些人甚至要求用黃金作為包裹煙草的材料，每一根香煙都會用掉約兩克的黃金。


  樣品林奇看過，吸完煙后其實看不太出來香煙已經被吸食。


  黃金的熔點比吸食香煙時煙頭的最高溫度的峰值還要高，所以吸到最後煙草成了灰，但包裹著它們的外殼，還是堅挺的。


  不過這也算是一項創新，每時每刻也有自己的研發團隊，他們正在著手考慮製作「不掉落煙灰」的香煙，想必會受到市場的歡迎！

  除此之外，還有人要求在煙嘴上鑲嵌各色的寶石作為點綴之類的，只能說聯邦的有錢人真他媽多！


  比起他們的，林奇的這種只能算很普通。


  小總統把香煙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除了煙草味之外，還有一點澹澹的香檳味。


  這很神奇！


  他點著火，吸了一口，然後徐徐的吐出。


  雖然他的年紀不大，但是就吸煙來說，已經非常的熟練了。


  在高中，老師們並不阻止學生們吸煙，至少在醫療集團發出「吸煙有害健康」的警告之前是這樣。


  「這是你定製的香煙嗎？」


  「定製這樣的香煙，要多少錢？」


  小總統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項目，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很符合他的胃口——


  虛榮心！

  當他掏出一盒印刷著自己名字的香煙發給別人時，只是想一想，他都覺得這畫面很美。


  林奇撇了撇嘴，「首先你最少每年要繳納八萬塊的會員費用，然後才有定製的份額，但不是很多。」


  「八萬塊可以讓你定製五十盒香煙，額外的材料費你自己出，像我這樣的要不了多少材料費。」


  「如果你希望更豪華一點，就得自己提供材料費了。」


  低級的會員只提供香煙的定製，而高級的那些，則提供柯樂芙的定製。


  聽到林奇說門檻就是八萬，小總統得吧得吧嘴，有點苦，沒有繼續追問。


  至少他現在搞不起，哪怕他有八萬塊，他也不會用它去買五十盒香煙。


  比起用這麼昂貴的香煙擺譜，他有其他更廉價的方式。


  不過話又說回來，林奇的香煙，是真的好抽！

  特別是那澹澹的香檳味，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這些疑惑在小總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他就想起了林奇之前的問題，隨後有點不好意思，「我把這件事忘了。」


  小總統來這邊的目的除了放放鬆之外，主要還是想要近距離的看賭神大賽。


  而林奇同意他來，則是因為國會給了他很大的壓力，而且他現在的想法有時候的確看上去有點變態。


  比如說那天晚上。


  其實林奇比小總統更清楚，他所表現出的一切「不尋常」，實際上就是一種發泄途徑。


  憤怒，不滿，心酸，痛苦，無奈……以及對聯邦的憎恨，都通過那個可憐的女孩發泄出來。


  因為他沒有其他的途徑。


  他不可能發泄在他母親身上，不可能發泄在同學身上，不可能發泄在社會普通群體身上。


  否則聯邦政府會直接把他弄死，因為他對國家和社會的安全造成了隱患。


  他只能發泄在一個女孩身上，這不利於他的成長健康，所以那天晚上后，林奇就決定帶他來放鬆放鬆。


  小總統思想的滑坡，比林奇想象的還要快，他連抗拒都沒有抗拒，就沉迷其中。


  林奇說了一句「沒關係」，然後詢問起他最近的一些行程，就像是他根本不清楚一樣。


  小總統很有談興，說了很多他遇到的一些事情，林奇就像是一個安靜的聆聽者那樣，聽他有趣的經歷，或者發牢騷。


  大多數內容都圍繞著他剛到斯勒姆時發生的一切，這部分聊完之後，就顯得比較空洞，因為他一直在賭博，然後和那些應召女郎們滾床單。


  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既枯燥，又刺激，但的確沒有太多的內容好說。


  「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女孩？」，林奇看了一眼站在外面不知道是繼續留在這還是離開的女孩，問小總統。


  小總統的表情稍稍有些複雜，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一下頭。


  年輕人，總會有過多的情緒和情感。


  在三十歲之前年輕的人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其實就是「說教」，他們總覺得自己的「經驗」很豐富，能勸說那些做錯了事情，或者步入迷途的人重新回到正確的道路上。


  等到了三十歲之後，心智真正意義上的成熟，他們就開始勸人別那麼刻板的堅持自己的底線。


  及時行樂，才是最重要的！

  小總統就處於這個階段，他和女孩接觸了兩天，每次激烈的運動后休息時，他也會聊聊這些話題。


  年齡相彷，為什麼卻在做這種事？

  女孩悲慘的遭遇讓小總統很同情，他嘗試過要幫助她，但不知道怎麼做。


  而且他能感覺得出，女孩似乎很害怕脫離現在的環境。


  小總統知道有人在控制她。


  只是這種事情都是比較私密的，他不太好意思說——


  總不能直接的告訴林奇，自己對一個應召有了一點莫名的情愫，希望林奇能幫他一下吧？


  那家裡的那個又算什麼？

  所以這很矛盾！


  林奇敲了敲屏風，引來了女孩的注意，他對女孩招了招手，女孩停留在卡座外的位置上，略微低著頭。


  洶湧的脂肪幾乎快要兜不住地被擠出來，可能這也是小總統奇怪的性癖之一。


  「去打電話，讓你的老闆過來，我要和他談談。」


  女孩有些驚喜的抬頭看向小總統，又連忙點頭，快速的跑開了。


  林奇對她為什麼從事這一行，是自願的還是被控制的不關心。


  他關心的是小總統的生活要多姿多彩才好。


  享受得久了，就會忘記，甚至厭煩苦悶的生活！


  沒多久，一名一邊擦著汗一邊勾著腰的中年男人彎著腰跑了過來。


  他穿著尖頭的皮鞋，頭髮抹了厚厚的髮蠟，身體略瘦，穿著一件很花的襯衫，整個人的風格很……輕浮。


  「林奇先生，您找我？」，他彎著腰，幾乎到了快九十度的幅度，很緊張，一直在流汗。


  當他手中的女孩告訴他林奇要見他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林奇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而是那些女孩可能闖禍了！

  這不是要命了嗎？

  會死人的！


  林奇拿起桌子上手巾幫著男人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水，這讓男人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就和女孩剛才一樣！

  在他接連的道謝聲中，林奇看了一眼小總統，「我的朋友想帶這個女孩走，有什麼問題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