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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傭和她的表妹小小女傭圍繞著燒烤爐製作晚餐，即使離開的有一些距離，也依舊可以聞到那股子烤肉特有的味道。


  這次燒烤用的就是牛肉，但是是上好的牛肉，牛肉的脂肪擁有著極為特殊的醇厚香味，也是最容易被人分辨出來的。


  林奇喜歡吃膻味重一點的肉，所以烹飪不需要經過太多複雜的工序，連腌制的時間都不需要太長。


  其實大多數聯邦人都適應吃膻味較重的牛肉，烹飪手段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畢竟不是每個家庭都能夠買得起昂貴的香料，到現在為止依舊有很多香料的價格要高於肉類本身。


  大多數家庭最常用的香料就是迷迭香，而且迷迭香還是自己種的那種，需要時掐一段放在油鍋里直接食用。


  沒有太多去膻味，去腥味的香料，就讓牛肉的膻味比較重。


  有些人喜歡吃清澹一點的，有些人則喜歡吃重一點的。


  林奇就屬於後者，遠遠的味道就飄過來，令人格外的期待稍後的晚餐。


  林奇和水管工站在遠處聊著天，女人們有女人們的事情，男人們也有男人們的交際。


  「現在的工作怎麼樣，還適應嗎？」


  水管工點了點頭，他和上次與林奇見面時的變化差不多，強壯，憨厚，看起來有點蠢。


  水管工點著頭，「是的，我很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不過最近有些忙。」


  「馬上就要到春天了，你知道，冬天多的時候很多水管被凍裂了，但它要麼隱藏在地下，要麼因為冰塊凍實了所以還無法發現。」


  「我們得在天氣回暖之前，檢查完所有的水管，這可是一項大工程，畢竟整個社區只有我一個水管工！」


  林奇不太清楚社區服務公司的工作流程，他有些意外，「只有你一個人的話……你忙得過來嗎？」


  水管工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問題，我的工作不會集中爆發，所以除了檢修外，有工作就做，大多數時間還是在休息的。」


  他露出了一些……羞澀的表情，撓了撓頭，「這還得感謝你，林奇先生，如果不是你介紹了這份工作給我，我肯定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


  小女傭的房子是拿著林奇的名片買的，而她委託了社區服務公司幫忙找工作，社區服務公司自然不會怠慢。


  聯邦的社區服務公司的背後往往都是一個個大地產商，由於聯邦的房地產行業與其他地方不同，也使得這裡的表現形式與眾不同。


  一個房地產商會開發很多的地產，所以這些社區服務公司往往都是「連鎖」的。


  為了迴避一些問題，水管工最後被調動到了隔壁的社區工作，騎車十幾分鐘的路。


  這麼好的工作的確很難找，在中產階級社區工作和在普通社區工作完全是兩回事。


  在普通社區工作，可能每天都會從早忙到晚。


  那些住在普通社區的人們不僅沒有什麼素質還胡攪蠻纏，水小了也叫水管工，水龍頭擰不開了也叫水管工，就連水太燙或者太涼了也叫水管工。


  這並不是個例，而是一種社會整體的表現，越是貧窮落後的社區的住戶，越是尖酸刻薄。


  反倒是中產階級社區，或者別墅區的人們，不會因為他們有錢就在生活中顯得蠻橫，反而會表現溫文爾雅，也很有禮貌。


  林奇拍了拍他的胳膊，大臂，「我們是朋友，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


  水管工也非常的感動，「我聽她說你讓我們的孩子乘坐你的車去學校，這解決了很多的問題……」


  林奇笑著推說都是簡單的事情，不用在意，並且強調他們的關係是朋友。


  朋友之間的幫助應該是無私的，而且小女傭在生活上也給林奇很多的方便。


  她知道林奇的口味，知道他的一些小習慣，林奇也把她當做家人看待。


  如果可以的話，林奇希望她能一直為自己工作。


  林奇的話很真誠，不是作假，他也的確這麼想的，也許是這些話，也有可能是林奇的真誠，總之水管工被感染了。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林奇先生，可能說這些話有些冒昧，我只是很好奇，人們到底是怎麼了？」


  林奇安靜的看著他，並給了他一支香煙。


  第一次抽這麼高級的香煙讓水管工有些不知道怎麼弄，好在林奇教他如何正確的打開包裝——香煙煙嘴部分的金箔可不是包裝，那只是點綴身份的小裝飾。


  一口咽下去，水管工的神經似乎放鬆了不少，「我有時候有點困擾，我們都在努力的工作，努力的活著，可總會有些事情超出我們的能力範圍。」


  「林奇先生，那些人整天說錢不是萬能的，我也一度相信這一點。」


  「作為一個富有的人，你能告訴我真相嗎？」


  「錢，真的不是萬能的嗎？」


  水管工也有自己的困擾，一方面現在的生活的確讓他在家人面前很有面子，但另外一方面，他也感覺到很疲憊。


  不是身體上的疲憊，不是那種白天在流水線上忙了一整天，回到家裡吃完飯只想倒在沙發里看電視打發時間，來自身體上的疲憊。


  他的疲憊，是精神上的。


  中產社區有一種很奇怪的氛圍，大家都會暗自較勁，互相比較，暗地裡有時候還會互相說對方壞話！


  水管工和小女傭來自鄉下，不是布佩恩周圍的鄉下，是更遠的西北的鄉下。


  那裡很貧窮，很落後，但也很樸實。


  人們幾乎都彼此認識，大家的關係基本上都不會太壞。


  但大城市就不同了。


  這裡的人……很虛偽，也很虛榮。


  一開始加入中產階級社區時水管工感覺這是一件很體面的事情，畢竟跨越了階級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不是醜事。


  但隨著鄰居意外發現他是一名水管工后，情況就發生了變化。


  變化最大的時期就是在戰爭時期，大量中產階級因為已經開始習慣提前消費，支付不起賬單，不得不賣掉房子車子，搬去更差的社區居住。


  水管工和小女傭所在的社區大約有百分之六十的住戶都失去了他們的房子，不得不搬走。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關於水管工一家的傳聞就開始在社區里傳播開。


  特別是當水管工的工作被私底下曝光之後，人們無法相信一個水管工也能住進他們的社區里，和他們這些社會精英住在一起！

  其實他們還有人去找了社區服務公司，要求社區服務公司去和水管工一家溝通，讓他們主動搬走。


  這是聯邦特色之一，而且還他媽受到法律的保護和支持。


  當一個社區里大多數人認為一個住戶不適合住在他們的社區里時，要麼立刻搬走，大家都好過。


  要麼死活不搬，然後被各種針對到最後住不下去，甚至連房子都賣不掉！

  這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半夜兩三點社區服務公司敲門說你家火警報警了，你能怎麼辦？

  動不動有人深夜報警說聽到你家裡有人慘叫，警察上門要求進門看看，你能怎麼辦？

  打官司都打不贏！

  這些人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希望社區公司出面，但社區服務公司說水管工一家人是拿著林奇的名片來買的房子。


  這就讓這群人沒有什麼辦法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有關於小女傭的傳聞。


  有傳聞他和林奇關係非同一般，甚至說他們的孩子實際上是林奇的孩子！

  這些荒謬的傳聞越來越離譜，已經影響到了水管工的工作和生活！


  小女傭因為大多數時間在林奇家工作，所以並不太清楚這些流言，可水管工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前段時間他突然回家，除了家裡的確有點事情之外，還因為他把人打了。


  有人上門嘲諷他依靠他妻子出賣身體才換來了現在的工作，然後他一拳頭打在了那個蠢貨的鼻子上。


  被打的人報了警，警察也來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水管工一家趕出去。


  小女傭回去之後搬出了「林奇先生」，表示如果有必要她會向林奇先生求助，這才解決了這件事。


  雖然大家嘴上都說小女傭和林奇不清不楚的，但萬一是真的呢？


  萬一是真的，她就真的能請得動林奇先生，而林奇先生要讓這些人丟掉工作，可能只是一通電話的事情。


  最終小女傭付了兩百塊錢的保釋金，又給了一千塊錢的醫藥費什麼的，才達成了和解。


  這也讓她知道了社區里流傳的那些事情，在憤怒的同時，也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這件事其實深深的刺激了水管工，是什麼讓這些人放棄了找自己麻煩的舉動？


  是因為林奇先生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

  或者說林奇先生是一個有涵養的人？


  不？

  因為林奇先生是一個富有的人，錢，是萬能的，他們不敢得罪林奇先生。


  而這和水管工接受過的教育不同，那些人告訴他錢不是萬能的，但事實卻告訴他，錢不僅能讓人得到快樂，也能使人敬畏！


  他看著林奇，想要探究真相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