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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琉斯手中報紙的質量很好。
銅版紙。
這種紙張基本上很少用於報紙類讀物,除非有廣告商要求使用銅版紙進行真彩印刷,或者做一些高級的互動活動才會用得上。
還有海報,有時候賣報紙送的海報也是這種紙。
它的價格很好,一般報紙頂多頭版會用,其他版面都是普通的紙張,否則會虧本。
珀琉斯看了一眼第一頁,也就是頭版,上面有他的一張相片,很模湖,但他能夠認得出來,這就是他!
除此之外還有多名女兵的相片,相較於他模湖的相片,那些女兵的相片顯然就清楚得多了!
而頭版標題,則是駭人聽聞的《軍隊中的少年皇帝》!
他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份報紙其實是布佩恩衛星城的一家三流小報的主要出版物。
雖然是三流小報,但這家三流小報的發行量一點也不比大報社的發行量差。
它主要的風格就是給不穿上衣的女孩拍寫真照,同時編寫一些下流低俗的故事。
林奇也有幸被他們刊登過,當時的標題是《青春背後的放縱》,介紹的是林奇和十二名年輕模特不得不說的故事。
據說反響不錯,寫得很唯美,把林奇的戰鬥力寫的很強。
從早到晚和打樁機一樣不停的勞動,還不知道從哪找了十二個漂亮的模特相片印上去。
有圖有真相,有些人只是把這些東西當下流小說看,但也有人真的信了。
這一次,輪到珀琉斯了。
在這篇故事中珀琉斯不僅成為了軍隊內「獨裁」的具現象徵,同時還是一個超級澀情狂。
傳說中他不僅霍霍那些女兵,還要喝處子的鮮血。
可以說把他醜化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好像他就是整個世界的幕後黑手,以及最邪惡的那個人。
看到一半的時候,珀琉斯就已經看不下去了,裡面的東西太誇張。
說他通過他的家族操控著聯邦的軍隊,就連總統府都是他們的傀儡。
報紙中還舉例上一任總統特魯曼先生就曾經為珀琉斯和他的家族服務,在軍隊里的軍銜是上校。
隨後他被珀琉斯的家族派遣到政壇當中,並以絕對的優勢順利的成為了聯邦的總統。
在珀琉斯以及其家族的發動下,才有了之前的戰爭。
裡面把一些社會上曾經流傳的傳聞,不切實際的內容,和一些想象結合在一起,編造成為了一個荒淫滑稽的故事!
偏偏這個故事不僅有配圖,各種情節還很合理,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民眾們其實沒有多少是非分辨能力,往往別人說什麼,他們就是什麼,這也不止一次的表現在社會的各個角落中。
這篇文章,甚至可以稱作為中篇下流文學的文章,帶給珀琉斯和他背後家族的不只是吉安娜引爆的聯邦軍方性醜聞,更是對他和他身後的家族,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他把報紙放下,讓房間里的軍官都離開,隨後問道,「這是從哪弄的?」
副官很誠實的回答,來自衛星城。
珀琉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的爺爺,說明了一下這份報紙的情況,他的爺爺也非常的驚訝,同時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文章里他的名字被「少年皇帝」代替,但那張模湖的相片,以及各種暗示,全都指向了他。
否則副官也不會把這份報紙拿給他。
其他人名看上去也都不像是真的,並且在文章的前後,都寫著「純屬杜撰」的字樣來迴避風險。
如果他們做什麼,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做,就算他們能做,但問題是該怎麼做?
報紙已經發行賣出去了,難道要全面收回?
這不顯然是一種別人還沒有指著鼻子說故事裡的主角是珀琉斯和他的家族,他們就自己先蹦出來的蠢事嗎?
可如果什麼都不做,任由事態的發展下去,恐怕在輿論上會引發更大的海嘯。
聯邦人對某些詞很敏感,像是獨裁,像是皇帝。
這顯然違背了自由公平公正的原則,人們會深究不放手,那麼軍隊里的真實情況,就有可能被挖掘出來。
不是說軍隊里不能存在派系,可當主要的一些派系的將領都是同一個勢力,甚至核心權力都來自一個家族時。
就算他們真的沒有濫用權力,人們也不會相信!
到時候性醜聞的問題還沒解決,關於獨裁的問題又會爆發,這股勢頭必須按下去,也不得不按下去。
「先派人了解一下情況,其次我們需要儘快向社會說明情況。」
「在這股風潮沒有吹起來之前,徹底的平息民眾們的憤怒。」
「這樣即便再有類似的說法,也不會形成風暴!」
老人的目光很敏銳,現在的核心問題還是吉安娜的性醜聞桉,越來越多的受害者站出來,軍方的壓力越來越大。
當人們認為軍方就是壞人時,任何往他們身上潑的髒水都會被看做是真實的。
他們只有立刻解決問題把人們對軍方的觀看從負分數拉回到正分數,人們才會去懷疑這些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
軍方也才有機會和立場,去解釋清楚。
珀琉斯沉默了一會,問道,「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他的爺爺嘆了一口氣,「中上層很多軍官都涉及其中,我現在很頭疼,你那邊呢?」
「情況差不多!」,他過了一會,又問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珀琉斯的爺爺反問道,「在這個時候,你認為還有什麼辦法能挽回這一切?」
珀琉斯無言以對,只能以沉默應對。
「就這樣吧,儘快拿出方案來,過兩天我們碰個頭,不能再拖了……」
快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而煩惱的時候,時間也一樣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
哪怕是布佩恩,晚上八點鐘之後就是另外一個世界,即便是市中心,也十分的危險。
這就更不用提布佩恩的衛星城,晚上七點多一點路上就沒有什麼普通人了,剩下的都是比劃著幫派手勢在街上到處亂逛的幫派分子。
安靜的街頭,突然出現了一輛大卡車,一群穿著普通衣服的人從車上跳下來。
他們手持各種破拆裝備,對著本地的一家報社瘋狂的打砸。
沒多久,報社本來就不怎麼堅固的大門就被撬開了。
這些暴徒蒙著面衝進了報社裡,他們破壞一切可以破壞的東西,還打死了五隻狗。
最終,他們在報社裡噴洒了大量的汽油,並一把火將其點著。
很快火光就把整個報社都吞噬了,伴隨著救火車的警笛聲,很多人被驚動。
包括了報社的社長,總編,主編等。
當他們開車趕過來時,望著已經被焚燒成灰盡的報社雙眼無神的輕聲自語。
「根據目擊者稱,這是人為的縱火,你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聯邦調查局的探員走到了社長面前,有點……幸災樂禍的問道。
報社總是出版那些碰瓷且編造出來的故事,又很巧妙的利用《新聞法》以及法律漏洞,迴避了大多數的法律風險。
即便輸了,無非就是道歉,但他們得到的,永遠比失去的多。
很多人都不喜歡他們這個報社,但也有很多人同樣的喜歡他們。
當報社出事的時候,公職人員的第一想法是「太棒了」,這絕對是一個有趣的好消息。
社長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報社得罪過的人太他媽多了,他怎麼可能知道是哪一期的人來搞他?
但他也有一個想法,沒有說出來。
以前那些人頂多就是和他打官司,這次直接把他的報社燒了,就在編寫了一些和軍方有關係的故事後。
只是這些話他不能說,連暗示都不能暗示。
現場給的火很快就撲滅了,火警響得很及時,也和打造驚動了一些有正義心的人,較早的報警有關係。
下午還是熱鬧的報社,現在幾乎快要燒成炭,到處都是焚燒后的痕迹,社長等主要幹部們的心都在滴血。
為了報社他們付出了很多,不只是體力勞動,還要背負道德的壓力以及社會上的罵名。
人們一邊買他們的報紙,看他們的文章,一邊罵他們不要臉,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報社能變得更好。
現在,這一切都完了!
大量的資料損失是最為慘重的,他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把這些東西恢復過來。
大火熄滅之後消防員們停留了一會,沒有復燃后就離開了。
警察為報社拉上了警戒線,這麼大的縱火桉,加上報社不討喜的屬性,所以本地警察局沒有和聯邦調查局搶這個桉子。
調查局告訴人們不能進去,明天他們還要做現場的勘察。
在社長發揮了探員們的主觀能動性之後,增援來的探員連夜開展了勘察工作。
現場其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線索,卡車是普通的農用卡車,這種卡車城市外的很多農場都有。
他們也只是公事公辦的走個過場。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不會有什麼收穫時,一名探員從焚燒過後的不起眼的一塌文件殘骸中,找到了一張軍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