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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中,保守黨候選人的兒子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工程完成是經過驗收的,你說它是不合格的,我覺得你們可能弄錯了什麼。」


  這也是他敢這麼做的原因之一,只要摧毀得及時,任何人說這個工程不合格,都拿不出證據來。


  建築方說自己的工作完成了,也合格了。


  負責驗證的人也說合格了,現在誰要說它不合格,就得拿出證據來。


  但偏偏整個防禦工事都被拆成了石頭塊丟到了郊外去,根本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來。


  這也是他始終堅持自己違反任何法律法規的原因——沒有證據。


  負責審問的探員搖了搖頭,「你是名牌大學畢業?」


  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對方,臉上多了一抹譏笑的神色,「你肯定沒上過大學,不然你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


  他要表達的意思是,如果上過大學,就不會成為聯邦調查局的一個底層探員,還要負責審問工作。


  這個時代的大學生,即便因為有林奇的大學聯盟讓大學生的含金量下降了一些,但大學生依舊是大學生。


  想要找一份不錯的工作很容易。


  哪怕是加入聯邦調查局,也不會負責審問這個責任重大又沒有什麼前途的工作。


  負責審訊的探員笑了笑,「所以你並不清楚有些證據你們是很難毀掉的。」


  「你們建造的項目不算小,哪怕只是弄了一個殼子出來,也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你知道那些拆毀的建築物到哪去了嗎?」


  年輕人愣了一下,他記得當初好像是讓他那些手下……拿去填海了?


  他突然心頭一緊,已然意識到調查局這麼問的意義。


  此時他緊緊咬著牙關,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探員很喜歡被審訊的目標露出類似的表情,這說明他的問題,開始觸及對方最疼痛的地方了。


  他笑呵呵的說道,「有兩部分。」


  「一部分被運送到野外丟在了一處窪地里,還有一部分倒進了海中。」


  「很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兩處地方,並將其中一部分能夠拿到法庭上作為證據的材料,送去了專門的實驗室進行檢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呵呵笑了兩聲,點了一支香煙,「很快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鎮定了。」


  「上百萬的工程款,你吞了多少?」


  「這筆錢是怎麼分的?」


  「你父親拿了多少,你哥哥拿了多少,還有誰介入其中?」


  「人證,你的經理,員工,施工的工人,負責運輸的司機,物證上也補完,這個桉子,你逃不掉的。」


  「越早交代,交代得越詳細,對你越有好處。」


  「我們會向法官為你求情,因為你配合的表現。」


  「可如果你不願意交代,或者試圖用一些假消息欺騙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


  「一百多萬的項目,足夠你把牢底坐穿了!」


  「哪怕你的父親是國會議員!」


  律師此時已經看出年輕人慌了,他抬手按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開口。


  「我要和我的當事人單獨聊聊。」


  審問的人撇了撇嘴,揚了揚手中剛點的香煙,「一支煙的時間!」,說著離開了房間。


  因為年輕人的特殊身份,聯邦調查局也不敢太亂來。


  畢竟國會參議員老爺真要是暴怒了,總局長肯定沒有什麼事,他們這些小胳膊小腿的,就算能被庇護著,也少不了一番折騰。


  而且目前還沒有正式的批捕,司法部還在對一些證據做鑒定,以及等待保守黨候選人的動作。


  這就像是一場特殊的博弈,如果保守黨候選人拿不出更多的東西來進行反擊,那麼司法部就會正式的批捕,桉子就會定性,然後進入正式的審理階段。


  如果他能夠拿得出一些重要的籌碼改變一些因素,那麼最後有可能會因為證據不足讓年輕人暫時逃脫法律的制裁。


  攝像機和錄音機都在律師確認被關閉之後,他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才揉著眼眶剛說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年輕人剛準備說什麼,律師就補充了一句,「我需要你說真話,只有真話才能讓我有更好的方法幫你!」


  年輕人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我當時沒有想過會有人用這些事情來對付我,而且你知道那個時候納加利爾戰場的失利,讓我在股票上虧了很多。」


  「我需要一筆錢來幫我渡過難關……」


  納加利爾戰場失利作用於聯邦最大的表現就是股市暴跌!


  在戰爭初期人們還是非常有信心的,所以股票一直在漲,可直到被納加利爾人狠狠捶了一拳!

  沉重的一拳打醒了樂觀的人們,但也讓很多人變得不自信且驚恐起來,聯邦金融市場瞬間出現恐慌性拋盤。


  很多資產開始轉移,金融市場暴跌不止!

  年輕人在股票市場里投入了不少的資金,一輪暴跌讓他很快就開始資金緊張,而他不只有金融業務,還有實體業務。


  他需要一筆錢來先解決麻煩,恰好這個工程給了他一個機會。


  前前後後一共到手一百七十多萬,同時戰場又看見了曙光,他就有了全盤計劃。


  看著律師臉上不太妙的表情,年輕人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還不到三十歲,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剛才的探員說了,這個桉子能讓他把牢底坐穿。


  「我……有辦法脫罪嗎?」,他舔了舔嘴唇,不確定的問道。


  律師搖了搖頭,「我可以幫你進行無罪辯護,但效果不會太好。」


  「現在唯一能救你的,就只有你父親。」


  「他如果能成為聯邦總統,就可以通過一點小小的手段讓你儘快離開監獄。」


  「而現在你之所以坐在這裡,也是因為大選。」


  「你要面對的對手不是聯邦調查局,不是司法部,而是康納和他身邊的利益集團!」


  年輕人此時已經有些絕望了,他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嚴重。


  他知道這麼做是錯的,可這樣的後果也太可怕了吧?

  「我可以積極賠償,哪怕罰款我也願意接受,想想辦法!」


  律師沉默了一會,「我要把這件事和你父親,還有你哥哥說。」


  「我們得討論一下。」


  「在我回來之前,什麼都別說!」


  年輕人此時除了點頭,什麼都做不了。


  晚一點的時候,律師見到了保守黨候選人,而後者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兒子並沒有飛到斯勒姆享受海灘和陽光,而是被控制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保守黨候選人此時有一種炸毛了的感覺,他覺得律師沒有盡職盡責。


  律師嘆了一口氣,「他打電話把我叫去之後我就沒有離開那,我怕我一離開他們就要對他用手段。」


  「而且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


  保守黨候選人煩躁地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你是怎麼看的?」


  律師說得很謹慎,「這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決定。」


  「你讓我放棄他?」,保守黨候選人挑了挑眉梢。


  這個律師和他合作了也有不少年,兩人也有了一些默契。


  律師點了一下頭,「不牽連到你,還有轉機。」


  「如果你插手,就一點轉機都沒有了。」


  保守黨候選人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很核心的關鍵,「康納!」


  肯定是康納動的手,就如同自己也在找康納的毛病一樣,只是康納的動作更快。


  保守黨候選人的表情里有些狠厲,有些不滿,還有些無奈。


  毫無疑問,聯邦調查局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就把桉子調查清楚。


  聯邦公民很多人都認為聯邦調查局沒有效率,那只是他們認為的!


  當有了足夠的動力驅動聯邦調查局之後,才會明白這個機構有多可怕!

  他要輸,也是輸在了聯邦調查局的手中。


  「你去和他哥哥說一聲,暫時委屈他一下……」


  律師離開后,保守黨候選人捏了捏鼻樑,開始考慮自己還有哪些可能存在的問題。


  不想不知道,一回憶起來,好像有很多的問題。


  他在國會任職期間,接受過不少的「饋贈」,幫很多資本家解決了麻煩。


  不然一個月只有一千來塊錢的國會議員,從哪來那麼多錢買別說買好車,享受奢侈奢華的生活?

  此時此刻,他也有一點退縮的想法了。


  康納那幾拳,也讓他見識到了康納的瘋狂!


  一個人坐了許久,他才想起原來打算做什麼。


  拿起電話撥通了他安排去調查康納的人的號碼,聲音有些低沉,如同他的情緒,「有沒有查到有用的東西?」


  「有……」


  這個回答讓原本很消沉的情緒一下子變得高昂起來,聲音也變得明亮了許多,「查到了什麼?」


  一開始他很興奮,但逐漸在一些瑣碎的內容中變得不耐煩了,甚至打斷了對方的話,「別說這些沒用的,我需要能讓他上法庭,能讓他坐牢的東西!」


  然而接下來,他面對的則是死一樣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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