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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東大洋剛落地的飛機才停穩,車隊就停在了舷梯下方。


  當然不會有人說什麼不公平,或者質疑車隊駛入停機坪是否會造成安全隱患之類的,因為這裡是林奇的私人機場。


  或者說是飛行研究所的私有機場。


  林奇的飛機不需要停公用的機場,聯邦上流社會的老爺們其實都很注意這一點。


  他們沒有什麼道德潔癖,不會拒絕使用特權,但他們也不會過多的在普通人的面前展示自己的特權,除非到了必要的時候!

  聯邦普通民眾在崇拜上位者的同時,多少也會有一些扭曲的忿恨,所以沒有必要時,不要表露出自己的特權,才是最好的選擇。


  比起成為明天報紙上的新聞,停在私人機場挺好的。


  從機艙里出來的那一刻,林奇就看見了舷梯下的蘭登參議員,「讓我猜猜發生了什麼。」


  他一邊走下舷梯,一邊猜測道,「有人不知道我的態度,所以你來了。」


  蘭登參議員笑得眉毛都在輕微的抖動,「你還是那麼的精準,有什麼事是你猜不到的嗎?」


  林奇聳了聳肩,「很抱歉,沒有!」


  說著兩人坐進了車裡。


  蘭登參議員的確是來詢問林奇態度的,畢竟在很多人眼中翠西女士是林奇的人,就算不是這樣,兩人的關係也非常的親近。


  約克幫在國會有著相當的影響力,加上林奇個人的影響力,國會在對付翠西女士之前,想得到林奇的態度。


  如果他的態度比較強硬,那麼國會的方式就會比較「舒緩」。


  但如果林奇的態度很曖昧,甚至對這件事不感興趣,國會就會讓翠西女士明白,國會不是女人能撒野的地方!


  而想要溝通林奇,直接問他不是最好的辦法,得找個中間人來問,蘭登參議員作為約克幫的核心人物,顯然是最好的選角,沒有之一。


  「翠西的勢頭很大,現在全世界都在討論這件事,她把彼此的體面都撕碎了摔在地上。」


  「國會裡已經開了好幾場會,大家的態度都很……直接,他們在做點什麼之前,想要知道你的態度。」


  蘭登參議員此時也很感慨,十幾年前時林奇還只是一個小人物。


  如果不是費拉勒收了林奇的錢,讓兩人有機會認識,他甚至連低頭都不會去低頭看一個普通的小人物。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人物,十幾年的時間,就必須要讓國會在乎他的態度。


  他發展的速度太快了,而且也抓住了聯邦最核心的東西——財富。


  黑石銀行的成立和多國鑄幣權讓林奇已經處於不敗之地,他就像擁有能夠直接看穿時間的神奇能力那樣,在每一次岔道上選擇正確的那條狂奔!

  他用十幾年的時間,走出了別人可能需要幾十年甚至是一兩百年才能走出的道路,誰還敢小看他?

  林奇點了一支煙,「我原則上支持翠西女士的說法,國會不應該只有男性,但她的訴求手段太過於……」


  他微微搖頭,看似有些惋惜的說道,「……太粗暴了,缺少藝術性和溝通。」


  蘭登參議員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奇的意思,他接著說道,「我會和同僚們轉達你的意見。」


  支持女議員,但是不支持翠西女士。


  她把事情鬧得太大,鬧得雙方都很不好收場的地步,現在全世界都在看國會的笑話。


  如果國會退縮了,比如說他們批准了翠西女士進入國會。


  首先國會不允許女性進入的傳統被打破不說,他們在全世界面前的讓步也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污點。


  他們每個人,都會成為政壇上的笑話,甚至是會被綁在恥辱柱上永遠都下不來!

  未來的國會男議員們可能說:「瞧啊,就是這群廢物改變了國會的傳統,他們是國會的罪人!」


  所以當翠西女士把國會架在火上烤的時候,看似她正在藉助大勢逼迫國會低頭,但實際上也是在逼國會徹底斬斷她進入國會的機會。


  而國會哪怕允許其他女性進入國會,也不會允許她進入國會!


  反正只要有女性議員就能證明國會沒有歧視女性,但為什麼我們偏偏要選你?


  而這也是林奇的態度,他可以不支持翠西女士,但他需要國會支持女性議員的存在。


  有時候政治很簡單,在許多人眼裡非常複雜的東西,對於這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也有的時候,政治又很複雜,明明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背後卻能延伸出很多複雜的解讀。


  蘭登參議員得到了林奇的態度,就不再多討論這個話題,因為他很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了凱瑟琳能夠進入國會做的準備。


  「最近聯邦政壇上很多事情發生,我聽說保守黨領袖也打算退休了。」


  蘭登參議員的一句話,讓林奇來了一些興趣,但只是一些。


  保守黨領袖的年紀和保守黨老人差不多,兩人屬於同一代的政客,差不多也的確該走了。


  在聯邦,只要你能做得動,可以一直工作,但問題是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年紀越大,精力越少。


  保守黨領袖要退的原因是這段時間高密度的委員會會議,委員會主席辭職后,為了選新的委員會主席黨內幾個派系可以說是快要撕破臉了。


  黨鞭和黨領袖基本上都要參加會議,以避免發生什麼自己人鬥毆的醜聞。


  就在前天,當領袖在開會時居然睡著了,在很多人爭吵的情況下疲憊的睡著了。


  有人說是他突然暈厥失去了知覺,有人說是睡著了,但具體是什麼情況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


  不過當天下午就傳出保守黨領袖也打算退休休息的說法,他的身體和精力已經不能支持他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坐下去了。


  老一代的人,都差不多要退出舞台了。


  這就是歲月最殘酷的表現之一,無論是誰,有多偉大,都不可能永遠的年輕!


  「這麼說來,保守黨又要亂上一陣子了?」


  黨派領袖雖然是個吉祥物,但如果黨派領袖和委員會主席不是一條戰壕里的人,這就會很麻煩。


  蘭登參議員忍不住笑了起來,「比想象中要麻煩的多,他們連社會黨都沒有精力去管,全都在內鬥當中。」


  「如果不是翠西女士的做法太過於駭人,他們甚至都不會去理她!」


  車子緩緩的進入市區,布佩恩的發展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當中,哪怕城市圈要向西面擴張,也很難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三月份的布佩恩已經足以讓人們脫掉厚厚的皮草,路上的行人們也變得多了起來。


  城市中環的街頭經常能看見一些聚集在一起的流浪漢,烤火,或者在一起飲酒,乞討。


  到處都有垃圾的路面彷彿永遠都不會變得整潔,還有些前些日子堆積在一起的臟雪沒有處理,現在變得像是一個黑色的土堆,上面還有許多的垃圾。


  只有進入了內環之後,城市的面貌才稍微好了一些,不過道路還是不夠整潔,也不夠乾淨。


  這裡和納加利爾成了鮮明的對比!


  納加利爾的主要城市可比布佩恩要乾淨的多!

  當初還在聯合開發公司統治納加利爾的時期,林奇就主張了誰丟垃圾誰坐牢的政策。


  這個政策執行下去很好的解決了城市髒亂差的現象,加上垃圾可以發電,每一包垃圾賣給發電廠都能換到錢,街上幾乎什麼垃圾都見不到了!


  哪怕是一張飄在空中的紙,後面都會跟著好幾個小孩子爭搶。


  剛從納加利爾回來后,看到這裡的確有些不太適應,雖然這次去納加利爾他也沒有去多久的時間。


  林奇直接讓車隊把蘭登參議員送回到他的住處,然後才回的家。


  第二天,林奇一大早就在電視上看見了翠西女士的身影,她正在發表一場公開的演講,談論女性在聯邦政壇中的地位。


  她用了一些世界史中比較知名的女性作為代表,來闡述女性中也會誕生極為優秀的政客的事實。


  林奇注意到她的演講策略非常的……謹慎,她沒有直接說自己不能進國會聯邦制度的問題,而是談到了應該讓更多優秀的女性進入政壇。


  在許多新銳女性解決了家庭財務問題之後,逐漸的成為了家庭的重要支柱后,她們也的確萌生了「我應該變得更加重要」的想法。


  而且平權運動以來有不少女性想要證明自己不比男人們差,這也使得她的演講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也正是因為有很多人的關注,所以國會現在對待翠西女士還沒有什麼太方便的手段。


  總不能直接把她抓起來,關起來,理由是她想以一個女人的身份進入國會。


  這也……太他媽滑稽了吧?


  而且媒體們或多或少也都得報道和她有關係的新聞,媒體不報道,就會有人猜測這些媒體是不是收了好處,拒絕報道這些重要的新聞。


  看著翠西女士在人群中熱切的呼籲女性同樣需要關注和政治權力,林奇就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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