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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前,林奇準時的抵達了法庭外。
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還包括了很多的記者。
有人看見林奇來,喊了一句「林奇先生」,隨後一大群記者烏拉拉的圍了過來,把林奇圍在中間。
隔著保鏢,這些記者們大聲的問著自己感興趣的問題,比如說「林奇先生,你和蘭登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們之間是否存在權錢交易」之類的。
反正這麼多人,勐然間就算說出來,林奇也很難分辨是誰說出來的。
大家都在問著各自的問題,看起來不回答兩個,今天是走不掉了。
林奇停下了腳步,作出抬手下壓的手勢,示意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隨後,他挑選了兩個問題來回答。
「我不可能回答你們所有人的每個問題,我只能從我剛才聽見的,具有代表性的問題中找兩個出來回答。」
「第一個問題,我是不是和蘭登參議員有權錢交易。」
「我覺得提出這個問題的人肯定心裡藏著一個魔鬼,同時也有點蠢,又蠢又壞說的就是問這個問題的人。」
「我和蘭登參議員已經認識很久了,十幾年了,從我們認識的那天開始,我們就可以說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因為權力或者經濟方面進行的交易。」
「從來都沒有過,也不需要。」
「我無論到任何一個地方進行投資,當地的主政者都會為我推行各種優惠政策。」
「因為我帶去的除了資金之外,還有很多的工作崗位!」
「瞧,就連我們曾經的敵人,彭捷奧,他們在面對我的投資時都露出了笑臉,彎下了腰。」
「我可以說任何一個城市的市長,都拒絕不了我的投資。」
「而蘭登參議員進入國會之後,和我的生意上沒有什麼重合的地方,我們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幕後交易。」
「我們是朋友,就像我說的那樣,十幾年的朋友。」
「第二個問題,我是否會為了蘭登參議員干擾司法公正。」
「如果說第一個問題的提問者是個又蠢又壞的傢伙,那麼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就只剩蠢了,連壞都沒有。」
「蠢得讓人不知道是笑還是生氣!」
「我尊重聯邦的憲章和各個地區的法律,在司法面前我和各位沒有任何的區別,我堅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如果蘭登參議員真的有罪,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一件去幫他脫罪的事情,我會認為他無論有怎樣的後果,都是他應得的。」
「同樣,如果法律認為他沒有罪,那麼這也是經過法律證實的結果,而不是我操縱的結果。」
「我沒那麼大的能量,能操縱聯邦的法律。」
他說著停頓了下來,看著那些正在速記的記者,他略微笑了笑,「就這樣吧,等庭審結束后,有什麼問題,你們最好還是直接問當事人更適合一些。」
林奇拍了一下保鏢的肩膀,保鏢們擠開了人群,讓林奇進入了法庭內部。
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有些人聽到了他在外面說的那番話,也有人沒有聽見。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人只要來了,哪怕他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已經作出了足夠的「示意」。
林奇正在彭捷奧訪問期間突然回來參加這場庭審,他肯定不是為了看蘭登參議員倒霉來的。
那麼他回來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他坐在這,一句話不說,法庭內的氣氛就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因為涉及到參議員,所以來的是大法官,大法官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放,身邊人說了一句起立后,他才隨意的掃視了一下法庭。
然後很意外,又不那麼意外的,看見了林奇。
他瞥了一眼坐在原告席上的蘭登參議員,心中已經有很多念頭閃過。
隨著庭審正式開始,雙方提交證據,互相控訴又辯護,這場庭審其實並沒有藝術創作中的庭審那麼激動人心,也沒有多麼的精彩。
蘭登參議員雇傭的律師表面上和林奇沒有什麼關係,但是他所在的律師事務所由林奇控股的一家資產管理公司間接控股。
而坐在上面的大法官,林奇在康納一次舉辦的活動上也見過。
司法部其實比其他部門更需要總統的支持,總統能夠任命終身大法官,也可以給司法部很可靠的支持,或者直接用總統特權摧毀司法體系。
所以基本上不管是誰上台,司法部都是屬於和總統走得比較近的部門。
前夫在法庭上指控這一切都是源自於蘭登參議員的索賄和陷害,他找自己要錢,然後發現事情解決不了或者不想解決,就把他舉報了。
他遞交的證據實際上都缺乏關鍵性信息,但也不能說一點也不存疑。
到了這個時候,就是開始比拼雙方律師能力的時候了。
很顯然蘭登參議員雇傭的律師更專業一點,三大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越是高端的律師,越有自己專門的分類。
就像是有些律師只打離婚財產分割官司,而有些只打指控謀殺的官司,在這個領域內,他們基本上就是無敵的!
聯邦是人治的社會,情理法中法律排在最後,只要律師的嘴皮子足夠厲害,能說服法官採信他的陳述,那麼是非對錯就不那麼重要。
庭審沒有持續多久,四十來分鐘,大法官就宣布暫時休庭,然後會當庭宣布結果。
休息十分鐘時,林奇和蘭登參議員來到了屋外的角落,人們自發的沒有靠近他們。
蘭登參議員顯得很鬱悶,這種表情在他身上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自從約克幫誕生,他成為核心,他就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這個該死的傢伙打算利用這些東西要挾我,控制我!」,他的聲音里充滿憤怒。
很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如果他沒有立刻報警,那麼他的麻煩會更大。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前夫居然還拍了很多相片,來證明他「參與」其中。
林奇笑呵呵的安撫了兩句,「放心吧,這個桉子不會有什麼反轉,所有人都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蘭登參議員深吸了一口煙,憋了一會,才吐出來。
「我得做點什麼,林奇,如果我什麼都不做的話,會讓人覺得我很好欺負。」
「如果我還是市長,我會無所謂,但我現在是參議員。」
「我被冒犯了卻不反擊,很多人就會蠢蠢欲動。」
林奇也頗為贊同的點頭,「你打算怎麼做?」
蘭登參議員又深吸了一口煙,煙頭上的火圈走得很快,煙嘴錢只剩下只剩下一公分左右的香煙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以及中指三根手指摘掉了香煙,狠狠的摔在地上,火星四濺,還踩了一腳。
「我聽說監獄里很危險……」
林奇考慮了一下,「這件事我來安排。」
十分鐘的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就有人出來提醒,要重新開庭,宣布結果了。
這十分鐘的時間裡,大法官在後面也打了好幾通電話,最終確定這個桉子的確可以按照他的想法來判之後,他也鬆了一口氣。
重新開庭之後,他當庭宣布了結果——
蘭登參議員對前夫賄賂以及陷害的罪名成立,前夫反訴蘭登參議員索賄不成立,且不立桉另行偵破。
前夫被判了十二個月的有期徒刑,並處以罰款,判得這麼輕是因為兩個罪名未遂。
賄賂,錢沒有收。
陷害,還沒有來得及就被告發。
並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和社會影響,大法官採取了一個相對較為保守的結果作為最終裁定。
前夫表示不服,當庭要求上訴,而這也是他的基本權利。
接下來就是第二次開庭審理,但很大程度上,結果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從法庭走出來之後,這個桉子的結果也一部分過程也被有選擇的公開。
其實有腦子的人都能通過這些證據和庭審過程,看得出前夫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少數人想要通過這件事去做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之外,基本上輿論還是站在了正確的這邊。
《聯邦日報》以林奇和蘭登參議員同時拉開同一輛汽車的車門為圖,刊發了他們的評論。
文章本身沒有什麼驚艷的地方,但是這張圖,卻獲得了今年的新聞獎。
這張相片有一個獨立的名字——《司法公正》
是諷刺,還是敘述,很難說,但它的確是一張很特殊的相片,也的確有很多可以解讀的地方。
稍晚一些的時候,林奇找到了教授。
一見面,教授就為這件事向林奇道歉。
「……這和你無關,我知道你已經離婚了,而且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很清楚他的目的和想法。」
「所以你不用道歉,那是他的錯,而不是你的。」
林奇的話讓教授稍微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成為上任時間最短的進步黨委員會主席被記錄在黨史上。
林奇不追究她的責任,但漂亮話她還是要說的。
「如果我能做點什麼來彌補他做的蠢事而傷害的情感,請一定告訴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林奇聽完之後抿了抿嘴,「蘭登很生氣,他希望能出出氣,可他是你的前夫,我們得照顧一下你的情緒。」
「如果你覺得……」
教授立刻搖頭,「不,他的確應該得到教訓,這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