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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選人辯論是從特魯曼先生時期發起的。


  特魯曼先生的背景很特殊,在政界缺少盟友,同時民眾們也不足夠了解他。


  他和那些父親以及爺爺,乃至於一家人都是政客的政治世家候選人不同,民眾們對他的了解很有限。


  所以他必須要在大選中展現出一些屬於自己的風采,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和其他候選人「吵一架」。


  對民眾們來說,總統答辯,就是吵架。


  他們在電視上互相攻擊,指責,有時候還會禮貌且激動的問候對方。


  通過這樣的答辯能夠最快速度的讓民眾們了解到候選人,了解候選人的政治綱領。


  所以到了康納時期,答辯就成為了大選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並延續至今。


  如果不是因為冰川時代即將到來,或許它還會延續很久,有可能還會有人通過立法的方式,讓它成為總統大選中必須經過的一個環節。


  可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事情,就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這是它第三次出現在聯邦,也是最後一次。


  整個辯論過程不會太久,大約六十分鐘到九十分鐘之間,如果候選人不那麼的暴躁。


  整個過程會分為三個部分,並由雙方共同選定議題,這場答辯不會有最後評分的人,也不會有明面上的勝利者。


  它存在的目的和價值,就是為了更直觀的把候選人的政治綱領,他們的施政思想,通過這樣激烈碰撞的方式,傳遞給全社會。


  所以沒有人能夠給他們打分,也沒有人能夠決定他們誰勝利了,或者誰輸了。


  康納認為在他大選的時候搖擺州之所以意外的倒向了保守黨,其核心就是在辯論上他沒有盡全力,或者說他其實沒有怎麼用心思。


  所以這一次,他讓大家一早就在準備這場辯論,並親自參與其中。


  「從目前辯論的規則來看它並不那麼的嚴謹,除了不能隨便的打斷別人的發言之外,每個候選人都有充足的時間來發表自己的觀點。」


  「第一部分是圍繞三方議題進行的一個辯論環節,第二部分是互相提問環節,第三部分是一個總結環節。」


  「我們這次拿出的議題是……」


  康納翻了翻手中的文件,翻了好幾遍,他確定裡面什麼都沒有寫,這才有些茫然的看向林奇,這件事是林奇負責的。


  林奇很自然的接著說道,「這次我們的議題是尊嚴。」


  房間里所有人都有點吃不準這個議題是否合適,在過去的兩次比較正式的總統辯論中,經濟和人權是幾乎每年都會出現的議題。


  反正不是保守黨提出這些,就是進步黨提出這些,全社會的人們都很關注這些問題,所以有這些議題能夠更好的向民眾傳達自己的政治觀點。


  雖然這才是競選辯論正式的第三屆,但實際上討論它,研究它的人並不少。


  康納把自己大選差點失利歸咎於辯論上發揮不好,實際上也讓人們給它一種超規格的重視。


  至於這是不是康納推脫責任,其實也很難說。


  但大家對競選辯論,都有一個很清楚的概念,你必須有一個好的議題,然後圍繞這個議題做好準備,只有這樣你才能吸引到選民的注意力!


  尊嚴……人們關心這個嗎?


  康納摘掉了老花鏡,靠坐在椅子上,「有趣,說說你的想法。」


  林奇給了他一支香煙,兩人坐的很近,「避難所的紀錄片讓人們開始關注且重視避難所內的情況,他們會為自己未來的生活擔憂。」


  「擔心他們自己也會像是紀錄片中的那些主角那樣,在糟糕的環境中失去自我。」


  「我們的社會供應體系可以確保至少不會存在大規模的飢荒情況,人們在短時間的迷茫和無措過後,他們率先思考的是如何有尊嚴的活下去。」


  「經濟是尊嚴的一種表現形式,幸福也是,這實際上是一個很大的議題,但也可以很小。」


  「經濟問題每一次都會提,我注意到前幾年市長競選,州長競選也出現了類似辯論的情況,經濟議題成為了必備的議題。」


  「我們再提出這個會讓民眾們覺得沒有新意,而且我們的對手也會準備的非常妥當。」


  「如果我們不能在第一階段就獲取民眾的支持,那麼一旦進入第二階段,雙方互相提問,凱瑟琳很有可能不會是他的對手。」


  林奇說著話看向了凱瑟琳,「我並不是質疑你的能力,只是我們的對手是一名非常傳統的聯邦保守黨政客。」


  「他的身上流淌著最純正的政客血統,卑鄙和無恥都是他的座右銘,他可以提出沒有下限且讓你難堪的問題來刁難你,因為我相信他做得到這一點。」


  「只要能贏,任何問題他都能問得出口。」


  「但你在這方面還有些欠缺,你的思想還有保留,不夠卑鄙無恥,所以這部分我們肯定會失分。」


  凱瑟琳很鬱悶,林奇說的是事實,政客最核心的要素之一就是沒有下限。


  只要能夠獲得政治上的利益,讓他們脫光了在最繁華的大街上裸奔都行,只要好處給到位,或者這麼做能夠讓他們得到更多的支持。


  那麼他們就不會有任何顧慮的開始脫衣服——


  連襪子都不會保留!


  康納聽完忍不住點頭,「所以我們在第一部分就要獲得一個很好的評價,這樣第二部分就算表現的不佳,支持率也不會下降。」


  林奇點頭稱是,所有人也紛紛表示了贊同。


  而且林奇選的這個議題真的可大可小,尊嚴這個議題往大了說可以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存續,社會的存續,文明的存續問題。


  但往小了說,也可以是一個人的生活和工作,這是一個很討巧的議題。


  有準備,肯定會比沒有準備的發言要合適的多,也更容易獲得人們的認可。


  「這部分我來準備。」


  林奇主動攬下了這份工作,其他人當然也沒有意見。


  林奇的演講能力,語言能力,在整個聯邦乃至整個世界範圍內都是非常有名氣的。


  他的一些公開的演講,講話,甚至都被人們整理成冊發行出書了,就是為了讓更多人理解他的語言魅力,人格魅力!

  包括大學聯盟的一些專業課中,都用了林奇演講的片段作為示例,所以沒有人會擔心林奇搞不定這個。


  康納重新戴上了老花鏡,拿起了材料,「這麼說來我們只需要制定幾個提問和應對方法就行了?」


  「這份工作比我想象的要輕鬆的多!」


  人們露出善意的笑容,如果這樣還難,那麼對手一定是不可戰勝的!

  關於對手會問什麼,就像是……一場考試之前學生們考慮的問題,到底會考什麼?

  這就是一場大型的猜題會,每個人都在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他們會把自己認為保守黨候選人會提出的問題寫出來,然後進行整理,統計。


  再按照這些問題寫出標準答案,讓凱瑟琳把這些標準答案牢牢記住。


  一旦對方真的問出了類似的問題,那麼她就能夠表現出「思維敏捷」的一面,在很快的時間裡組織好精確的語言來回答問題。


  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加分項,畢竟納稅人非常不願意看見有人把自己的錢浪費在開會和思考這件事上,而不是做點什麼。


  大多數人都認為保守黨候選人提出的問題應該圍繞著避難所的生活和工作展開,林奇沒有參與這個環節,他雖然很聰明,但他不可能猜到對方會問什麼。


  就在大家獻計獻策的時候,林奇來到了偏廳,撥通了保守黨黨鞭的電話。


  「聽說你最近在黨內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他猜不到保守黨候選人會問什麼,但他知道,有人能夠幫助他。


  保守黨黨鞭接到這個電話,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和問候之後皺了皺眉,「有人支持我,但不多。」


  這個傢伙沒有說實話,林奇聽得出來,但他不在乎,「這段時間關於反壟斷的舉報,你關注了沒有?」


  過了幾秒鐘后,黨鞭的聲音略高了一些,「你的意思是他做的?」


  這裡的「他」,當然是指保守黨候選人。


  但很快他就主動否認了這種可能,「應該不是他,也許有人打算增加一些迷霧,讓我們在大選開始前迷失方向。」


  「儘管我對他們的一些決定無法苟同,可是我相信他們不會蠢到做這些事。」


  林奇沒有和他抬杠,「你想要證據嗎?」


  黨鞭一下子就沉默了起來。


  現在的全球通和財富銀行簡直不可戰勝,就算保守黨最終贏了,他們其實也很難影響到官方避難所的統治。


  最多最多,讓他們有一些名義上的統治權力,但實際的權力還是會落在全球通手中。


  這還是最好的結果,最不好或者說最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他們沒機會前往下一個時代。


  一旦凱瑟琳勝選,民眾們的注意力從大選轉移到她和聯邦政府改制上之後,林奇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動手了。


  殺死一個總統,殺死一個大選失敗者,和殺死一個正在大選期間的總統候選人,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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