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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選團隊的負責人看了一眼委員會主席,後者微微頷首,示意他有什麼說什麼。
他這才說了真話,「就算我們質疑電子票的結果不符合實際情況,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重新投一次票。」
「北方的投票情況其實非常符合我們在投票開始之前的推斷,你的支持率略高於其他候選人的支持率,所以我們認為它很大概率並沒有被人為的控制票數。」
「真正讓我們丟分的是在南方的選票戰場上,南方一直以來都是進步黨的票倉,今年搖擺州的也在倒向進步黨。」
「加上我們在競選過程中的……你知道,我們表現的不是太好,所以我們會失很大的分!」
北方的優勢有,但不明顯,結果很焦灼,那麼最終能夠決定勝負的因素就在南方。
可他們在南方的確沒有太大的支持率,就連翠西女士的支持率都比他們高。
一方面是進步黨和南方一直以來都很契合的緣故,另外一方面是南方人還沒有進入避難所,所以他們對待避難所始終懷揣著一種類似浪漫主義的濾鏡去看待。
很多人在採訪中都直接表示願意更早的進入避難所生活,他們還沒有被避難所內糟糕的現實環境暴揍過,所以他們對進步黨陣營里宣傳的那一套非常的痴迷。
他們始終相信避難所是人類文明延續的必要保證,是人類幸福生活的最後港灣……
保守黨候選人向後靠著,仰頭看著天花板,「所以我輸定了,是嗎?」
競選團隊的負責人又看了一眼委員會主席,這只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很抱歉,恐怕是這樣。」
保守黨候選人還是不太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競選團隊負責人持續的搖頭,「一點辦法都沒有,除非凱瑟琳突然宣布退出競選,這樣你的支持率會排在第二,以絕對的優勢戰勝翠西,勝選成為總統。」
在他看來,讓凱瑟琳退出選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勝面這麼大,她不可能退出!
就算她自己不喜歡當總統,林奇,全球通,也不會讓她退出的!
但就是這句話,給了保守黨候選人一點靈光!
他嘴裡呢喃著一些東西,看起來似乎振作了一些。
大概兩分鐘后,他重新站了起來,先是鼓勵了一下大家,也表示這段時間來所有人對他競選的支持,感激大家的付出。
同時他也希望大家能夠堅持到最後一刻,哪怕他們沒有能夠戰勝邪惡的全球通,但至少他們曾經有勇氣向全球通揮舞長劍。
看著他的一通表演,保守黨委員會主席默默點了一支煙。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傢伙,要動歪點子了。
等保守黨候選人安撫好這些人後,他把保守黨委員會主席單獨拉到了書房裡。
「你認識什麼靠得住的殺手嗎?」,他問的很直接。….
委員會主席一下子愣了一會,直到煙灰落了下來,才下意識的把它按滅在煙灰缸里,同時反應道,「你要雇傭殺手對付凱瑟琳?」
保守黨候選人沒有表態,也沒有直接回答問題,他只是著重的重申了一下他的現狀,「我沒有退路。」
沒有退路,就只能一路向前,無論是什麼辦法,只要可以讓他不停下,就是好辦法。
委員會主席沉默了一會,「我有認識的人,但……」
不等他說完,保守黨候選人就說道,「把他介紹給我。」
委員會主席很有深意的看著他,「為什麼?」
一個很突兀,也很高深的問題,為什麼?
只是一個單純的詞,一個短句,好像問的莫名其妙,但又彷彿有很多的東西在這裡面。
保守黨候選人能夠作為總統候選人被推出來,他必然經歷過州長或者議員這條路,甚至兩個職務都干過。
而能夠做到這一步,要麼他來自政治世家,要麼背後有大財團支持。
政治世家接觸到的社會陰暗面其實比那些所謂的「地下皇帝」接觸到的要多得多,並且他們的人脈之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人是做這些事情的。
並且他們的家族當中,也有專門的人負責干臟活,就像是家族的清道夫一樣。
如果背靠著大財團,那麼就更簡單了,大財團本身就有保安部之類的,其中不乏一些職業的殺手,專門為財團解決那些麻煩的競爭對手。
幾乎每個財團都有這樣的部門和這樣的小隊,畢竟有些人的腦子不太好,除了從肉體毀滅他們之外,沒有什麼好辦法。
所以保守黨候選人肯定能夠自己找到合適的殺手,但他不去自己聯繫,而是讓委員會主席為他介紹。
原因在哪?
說白了,就是要徹底把委員會主席綁在他的戰車上。
不管是失敗還是成功,他都會最大限度的去隱瞞這件事,畢竟萬一被人查出來殺手是他介紹給保守黨候選人的。
並且還要發揮主觀能動力的去為這件事擦屁股,委員會主席能夠調動的力量,比他一個總統候選人能夠調動的力量多得多,也大得多!
別看現在保守黨好像分裂了,委員會主席手中的權力其實並沒有減少多少!
有他站在自己這邊堅定的為同一個目標使勁,他至少可以分擔掉一些壓力給別人。 委員會主席承不承認這件事?
就算他說自己沒參與,也不會有人相信。
畢竟殺手是他介紹的。
至於委員會主席不贊同這種做法?
保守黨候選人認為他會贊同的,因為大家現在的情況都一樣,都已經沒有了退路!
委員會主席沉默了許久之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在背面寫上了一個電話號碼,遞了過去。
「他欠我一個人情,不需要任何代價,告訴他時間,地點和名字,其他的他會搞定。」….
一個老朋友,因為家裡出了點事,幹了一些蠢事,但委員會主席幫他解決了所有後顧之憂。
所以他願意賣一條命給他。
本以為這輩子用不上了,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是用上了。
除了心裡對這個老朋友有點惋惜之外,倒沒有其他太多的情緒。
保守黨候選人很快就離開了,他要去找到凱瑟琳的行程安排,然後搞定刺殺。
而保守黨委員會主席,則很快離開了辦公室。
他回到家裡之後,用另外一條誰都不知道的電話線,撥通了林奇的電話,「我想我們得儘快見一面,在遊戲結束之前……」
林奇答應了他,而且就在兩個小時后,兩人在城市郊區的一棟別墅里見了面。
「我以為我們會更遲一點才見面,比如說在結果公布的那一刻。」
林奇給委員會主席倒了一些酒,然後坐在他對面。
「黨鞭不是一個很好的角色,但是一個很討巧的選擇,我以為你和他關係就像你們表現的那樣,不是很好。」
委員會主席端著酒杯抿了一小口,酒精會幫他放鬆,而且很有效。
「我們關係的確不太好,保守黨內派系競爭很激烈,他認為是我的錯。」
前一任保守黨委員會主席掛了之後,原本還算有序的保守黨內部就開始為誰繼任鬥了起來。
最終現在這位委員會主席所在的派系略勝一籌,成為了大贏家。
但這也讓本來就有些不太好的保守黨出走了一批骨幹,內部的氛圍也不那麼的融洽了。
這些都是黨鞭的工作範圍,他認為是委員會主席的錯,兩個人以前就經常爆發矛盾衝突。
林奇端著酒杯問道,「所以你打算換一個人?」
委員會主席笑了笑,「不,我沒這麼想,他很頑固,也很偏執,但這對你來說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林奇沒有否認,在另外一個世界,有一句話叫做「君子欺之以方」,大概的意思就是一個正方形的人塞不進一個圓形的洞里。
不怕對手有原則,就怕對手沒底線。
「……(保守黨候選人)找我聯繫了一個殺手,他很大概率是想要對凱瑟琳出手。」
「畢竟從聯邦目前現行的法律來說,如果凱瑟琳無法宣誓就職,那麼他就能夠頂上去。」
他說完這些話就開始觀察林奇的表情,林奇並沒有因為他說的這些事情,就出現表情管理不受控制的情況。
只是很淡定的點了兩下頭,「一個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當然我是指他能做到的情況下。」
他說著頓了頓,「你想要什麼?」
保守黨委員會主席端著酒杯搖晃了兩下,一口喝乾裡面的烈酒,噴吐出一口帶著絲絲灼熱的酒氣,「新生活……」
「從開拓者時代開始,保守黨就被牢牢的嵌入了我們家族的骨髓當中,直到這幾年,我意識到沒有什麼東西是一成不變的。」
「我想改變,但已經來不及了。」
「是時候,脫掉沉重的枷鎖了……」
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協議,並且協商好後續的一些安排,剩下的,已經和委員會主席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了。
每隔三十分鐘,電視台就會滾動報道一下現在的票數統計情況,凱瑟琳的總票數就如人們的愛國情操一樣遙遙領先。
一些媒體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祝賀凱瑟琳勝選的報道,所有人都看得出,這要不了太久,塵埃就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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