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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向「神跡」的納加利爾土著希望能夠從神明藏身的地方，獲得一些神明的恩惠。


  但最終他們只得到了文明的饋贈——


  用來殺死他們的子彈！


  這就是文明帶給落後的禮物，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黃銅對於絕大多數落後的文明來說，的確算得上是一份不便宜的禮物！

  遼闊的納加利爾大草原上的槍聲伴隨著風傳出去很遠的距離，但不會有人跑過去看看這裡發生了什麼，也不會有人在意被丟到了警戒線外的屍體。


  它們就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就像他們一樣。


  也許過了很多年後考古學家們會討論這個問題，在文明的遺迹之上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殺。


  是因為他們盜取了遺迹重要的資料？

  還是他們試圖從暴君的手下逃亡？


  光看骨頭，應該看不出他們的人種，而且基因並不能真正的永久完好存在，也有時效性。


  下達了這個命令的太空部門部長一點也不在乎頭頂上一群無辜人員的死亡，當一名科學家在科學的道路上走到了最尖端，並且擔負著更大的使命時，感性這些東西就會衰退很多。


  加上聯邦上流社會的「精英人類學說」，對於這位科學家而言那些納加利爾人根本就不是人。


  人殺死動物是什麼感覺，他此時就是什麼感覺。


  比起這些生命逝去的哀傷，他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說和林奇先生通話。


  「……經過我們的計算，在兩天七小時后之後，我們的登錄器會進入月球軌道，然後再十幾個小時之後，成功抵達月球表面。」


  「……是的，這一次是單程票，我們暫時沒有為它送過去返回設備，所以它只能在月球上第二批次的設備抵達。」


  「是的，我們已經有了計劃，而且資金很充足……我們預計在明年年底之前，至少發射五架次的火箭前往月球，並著手設計返回火箭以及載人火箭問題。」


  「好，我明白了……我會的！」


  並不漫長的談話，部長掛了電話之後舒了一口氣，在基地里其實還有很多正在建造，或者已經建造完畢的火箭。


  這些火箭都在發射井中隱藏著，只有需要它們的時候，它們才會露出來。


  整個聯邦最先進的工業技術都集中在這裡，他們沒有任何條件和要求的為公司工作，二三十萬人同時工作讓工作的進度空前的提升。


  資本家們在標準化流水線生產這方面點了很高的技能書，加上資金充足，林奇大力發展太空探索。


  所以工廠里根本不考慮生產出來的火箭有沒有實際的用途，反正造就對了！


  別說一年發射四五架次的火箭，就算一個月發射一架都沒有問題！


  不過林奇在電話中也提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做好後續開發月球的準備工作。


  首先是要設計出一個更合理，更實用的單程火箭，它的作用就是把物資從地球送到月球上去，而不用考慮回來。


  它不需要太多精密的探測分析類的儀器，只要推力足夠，能夠穩定導航，剩下的就用來裝物資就行。


  還需要他們儘快拿到月球表面的數據，從而實現月球基地的預製件設計和生產。


  林奇希望能夠在五年之內，在月球上建立第一個人類的生存基地。


  它不需要有很大，可以容納幾千人就足夠了。


  有這樣一塊地方之後，再繼續往裡面塞人，擴建，就容易的多。


  而且根據一些猜測，月球本身也有很多特殊的資源，這能夠極大程度的為整個計劃提供便利條件。


  他們可以在月球開礦，提煉，鍛造最後使用！

  整個社會都在這一刻，高度的關注登月的直播。


  很多媒體都開始大面積的圍繞登月製作節目，有些節目是圍繞著科學方面進行的，比如說談論月球對人類文明的價值。


  也有討論月球是否適合人類居住，或者人類是否有征服月球的必要之類的話題。


  有一些，則是神學方面的，畢竟在眾多神話的故事中，太陽和月球始終都是神話繞不出去的兩個重要天體。


  它們不僅能夠催生出神明，更重要的是，在神話故事中，神明也都居住在這兩顆星球上！


  「……博士，你認為月球上會存在一些人類，或者其他文明存在過的痕迹嗎？」


  電視中的主持人正在詢問受邀參加節目的嘉賓，一名天文學方面的專家，一名神學方面的專家。


  天文學博士立刻搖頭，「我看過很多神話故事和小說，實際上古代的觀星術士，塔羅師或者一些其他和星辰占卜有關係的神秘學職業者，他們可以說是天文學的先遣者。」


  「人類從有自我意識誕生開始，就在觀察宇宙，太陽，月亮，以及星系內的其他行星都是我們觀察的對象。」


  「古代的人們試圖把這些星體的變化，和正在發生的事情，以及即將要發生的事情聯繫在一起，試圖從中找到某些聯繫。」


  「所以說這些人實際上比普通人，更早的接觸到天文學。」


  「當然屈從於古代封建王朝的統治者統治愚民的目的，所以很多時候這些事情都會被蒙上神秘的面紗。」


  「神話故事，民間傳聞，它們的確流傳了很久，但這不代表它們就是真的……」


  天文學這幾年才開始大行其道，對研究了一輩子的天文學家來說，天文學被人們所關注也是一件很讓他高興的事情。


  這不僅意味著他的研究是價值的，也代表著經濟價值和經濟市場也開始快速的培育。


  並不是所有學者走到了巔峰都覺得高興的，總有些人會因為自己選了一個錯誤的行業而偷偷哭泣。


  但現在好了，大量的機構和企業都在招募天文學家，連電視台都有事沒事邀請天文學家上節目。


  這讓他感覺到自己之前的選擇前所未有的正確，儘管在幾年前他為自己選錯了專業後悔的腸子疼！

  就在他科普的渾身是勁的時候，神學專家打斷了他的話，「我對你的觀點並不認同。」


  「恐龍滅絕了，我們沒有看見過活著的恐龍，這就不代表它沒有存在過。」


  「神明也是一樣！」


  「我們沒有見過神明，可我們的世界各地都流傳著大量本質幾乎相同的，有關於神明的記載和他們存在過的痕迹。」


  「這個問題其實我們已經談論了很多次，在古代人類科技水平低下的情況下，在這顆星球上不可能通過步行遷移達到的地方，在多個文明之間，為什麼會有相似的有關於神明的記錄？」


  「這隻能說明他們在同一時間，觀察到了相同的事情。」


  「有一部分專家認為這種『觀察』實際是看見了相同的『天相』，所以他們才會有大致相同的記錄。」


  「也只有這種解釋可以讓很多困擾我們的問題得到解決，所以我認為如果神如果真的存在，那麼它一定在星空之中，在宇宙之中！」


  「月亮上未必沒有神明遺留下的痕迹……好吧，換一個更通俗的說法，未必沒有其他文明留下的痕迹。」


  「我們目前還沒有成功登月，作為科學家你如此武斷的說法讓我不是很認同。」


  天文學家聽到了這忍不住有些發毛，「作為一名天文學家我觀測過很多年的月球，我甚至可以手繪出來一個月球的地形，我從來都沒有發現過上面有什麼其他文明留下的痕迹。」


  神學專家依舊不緊不慢的反駁道，「你觀察到的也許只是他們願意讓你觀察到的，你能觀察到月球上一尺大小的東西嗎？」


  「你能確保你觀察到了每一寸的土地嗎？」


  「你保證不了，你憑什麼說上面就沒有其他文明遺留下來的痕迹？」


  「我看你不是真正的科學家，你是偽科學家！」


  天文學科學家無力反駁這一點，目前他所使用過的天文望遠鏡，還觀察不了那麼細緻的東西。


  這也讓他臉色有些漲紅，「我敢用我圍巾發誓，上面絕對什麼都沒有！」


  神學專家嗤笑一聲，「我用我的鑰匙鏈發誓，你說的不對……」


  主持人不僅沒有阻攔，反而不斷在旁邊拱火。


  看拳擊手在擂台上打擂人們已經不那麼興奮了，但看兩個專家打架，人們還是很有興趣的。


  伴隨著現場觀眾的起鬨聲和「打他的鼻子」或「踢他的屁股」之類的喊聲，很快這場看上去像是討論學術問題的節目，就成為了一場擂台鬧劇。


  當節目導演表示火候差不多，收視率已經足夠了之後，主持人才開始讓工作人員把兩人拉扯開。


  天文學家狼狽的爬起來，撿起了被踩爛了一個鏡片的眼鏡戴在鼻樑上，他擦了擦鼻血，「我他媽要和你打賭，賭月球上什麼都沒有，輸了的人……脫光了圍繞電視台跑一圈，全世界直播！」


  現場的觀眾們又開始起鬨了，神學專家其實不太想答應，因為他也認為月球上不會有其他文明遺留下來的痕迹。


  但瞥了一眼主持人，他還是咬著牙答應了下來，並且還把打賭的可怕程度提高了一段——


  「一絲不掛！」


  第二天《先鋒日報》的第二版，就報道了這條新聞，《兩名專家為月球是否有文明痕迹打賭，輸了的人繞著電視台裸奔》，一時間更多的人開始關注這件事。


  第三天下午，登陸器進入月球軌道，開始嘗試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