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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攝像師給了林奇一個特寫，他的臉幾乎佔據了整個屏幕。


  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可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的樣子，歲月彷彿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這確實讓人嫉妒！

  也許他和歲月有什麼人們不知道的關係，也有可能單純的是因為他太有錢了。


  以至於很多人到了此時此刻都忽略了他的年紀。


  在過了大概二十多秒之後，在一些人已經開始猜測林奇要用怎樣的說辭來迴避莫莫的問題，或者敷衍了「月球上到底有沒有外星人」的這個問題時，林奇點了一下頭。


  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當中，承認了這個問題。


  「外星人我們還沒有發現，但是我們發現了建築群。」


  建築群，誰都知道建築群代表什麼，畢竟它不可能憑空的誕生在一個遠離地面的地方，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有人在那裡建造了它！

  黑石電視台的收視率以人們難以想象的速度快速攀升！

  另外一檔節目中，主持人和嘉賓還在極力的隱瞞事情的真相，嘉賓用很多種方法和事實告訴人們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比如說幾千年前人類文明連火藥都沒有發現，他們憑什麼能夠飛到月球上去？

  又或者如果真的有外星人來過這顆星球，為什麼他們要在月球穿著宇航服戴著魚缸呼吸，而不是在地球上享受大自然？


  這些問題看上去很蠢，當然也的確很蠢，但它們對蠢貨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不少人們都覺得他們說的對，但就在觀眾為他們的一些觀點鼓掌的時候，突然現場發生了一些騷亂。


  這場騷亂還在無法控制的擴大，哪怕現場電視台的工作人員站出來要求人們安靜下來，但依舊無法做到這一點。


  鏡頭給到了觀眾席，一些觀眾正在快速的離席，一些工作人員甚至也加入到這裡面。


  主持人也忍不住的一邊跑過去一邊問「發生了什麼，是火災嗎」之類的問題，她認為也只有火災會讓人們在節目正漸入佳境的時候，突然中斷。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觀眾們離開的真正原因——林奇，在直播節目中宣布承認了宇宙的背面有一些東西！

  這讓他們，乃至絕大多數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幾乎是同一時間，百分之九十九的有線電視屏幕，都變成了黑石電視台節目畫面。


  林奇的「回答」不斷的在不同地區的畫面中肯定，以及響起。


  連同主持人莫莫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她本以為林奇會否認，就算他承認也應該是那種試探性的，或者接觸性的承認。


  不會那麼的肯定，以「我們可能發現了一些有文明痕迹」之類的，不那麼直接的方式開頭。


  給一些模稜兩可的話，無論將來他們到底做出怎樣的決定都不會讓他們看起來在說謊話。


  誰都沒有想到，林奇就這麼直接的承認了。


  「你是說……月球上真的有東西？！」，莫莫已經站了起來，她走到攝像機前，裸露出了一節手臂，上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攝影師也給了她的手臂一個特寫，每個人都看清楚那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一些人也有同樣的感覺，而另外一些人則因為密集恐懼症暫時沒有來得及有類似的感覺。


  「我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這太不可思議了，上面真的有東西嗎？」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一種非常不確定，也不穩定的口吻問道。


  她其實也不知道這件事的真假，儘管從影響力上來看她已經具備了很大的潛在影響力，但社會層次上她還是太低了。


  她沒有資格了解真相，哪怕她是聯邦新聞工作者中地位已經非常高的那個！

  林奇點了一下頭，「我們在月球的背面發現了金字塔群。」


  他讓助手把錄像帶給了導播，導播開始播放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一些宏偉的金字塔矗立在太空中。


  荒涼的月亮和光暗交替的接線不斷的推移，讓那些金字塔群充滿了一種很神秘的色彩。


  它們背後的星空讓它們顯得神秘，也顯得詭異！

  所有人都目瞪狗呆的看著畫面中播放出來的那些內容，他們的腦子已經完全停止了轉動，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莫莫看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是誰建造了這些金字塔？」


  林奇笑了兩聲，「這也是我們正在尋找的答案，不過我相信，那一定不是我們！」


  「在黑石集團成立飛行研究所之前人類甚至都還沒有征服天空，到了今日我們能夠踏足月球也僅僅只是一小撮人類能做到。」


  「我們沒有能力把那麼多的物資送上去，在我們能夠找到的有明確記錄，或者模糊記錄的歷史中，也沒有關於人們製造飛行器飛上月球的記錄。」


  「所以我們相信，要麼是外星人製造了這些金字塔群，要麼就是……」


  他停頓了片刻，所有人都露出了傾聽的表情，現場安靜的沒有一丁點雜音。


  「神！」


  莫莫已經坐不住了，「真的有神嗎？」


  這可能也是其他很多觀眾們想問的。


  林奇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你認為我們能夠證明神明真的存在，對於人類的文明和我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莫莫還沒有回答，很多現場的觀眾就高呼著「好事」，這並不是他們不懂禮貌。


  當然也有一部分，主要還是憲章賦予了每個人在任何時候表達自己看法的權利。


  包括在直播過程中。


  莫莫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她想了好一會，現在搞得她才像是那個受採訪的嘉賓，她一直在非常被動的局勢中堅持。


  「我不確定，也許是好事情，但也有可能是壞事情……」，隨著她說的這些話，她的思路被打開，開始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也會有惡魔，人們常說的天國和地獄，是不是也存在？」


  「這聽上去的確好像挺美好的，但也有可能很糟，老實說我不知道。」


  她把問題重新丟給了林奇，「那麼你認為呢？」


  林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你說的很保守。」


  「從我的角度來看，再也沒有比這種事情更糟糕的事情了！」


  「我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有沒有外星人，神明是不是存在這件事上，從而忽略了不管是文明等級，還是個體力量上，我們都遠遜於我們發現的這些金字塔的建造者。」


  「如果那是外星人，他們能夠在離我們這麼近的地方建造了這樣的建築，卻沒有影響我們的生活。」


  「我們會不會是他們觀察的對象？」


  「就像下雨天后孩子們蹲在樹下看著螞蟻們把那些潮濕的沙子從它們的巢穴中搬出來，他們也許就像那樣觀察著我們，在他們的眼裡，我們沒有危害性，就像螞蟻一樣。」


  「如果那些東西是我們認為的神明造成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糕！」


  「我們從一些遠古遺迹遺留的各種手札或記錄信息的石板中了解到，古代人們對神明，哪怕是天使的描述都不像我們現在所想象的那樣。」


  「那些神明從來都沒有把人類當作是平等的物種，他們凌駕於我們之上，我們在他們的眼裡可能只是……小動物，可以予取予奪的小玩意！」


  「孩子們有時候會把開水澆向螞蟻巢穴，對孩子們來說這不過是一次有趣的惡作劇，但對於螞蟻們來說，卻足以帶去毀滅性的打擊！」


  「而且不僅僅是有些人會受傷，或者有些人會死亡這麼簡單！」


  林奇的描述讓人們臉上因為發現了外星人殘留的興奮和笑容逐漸的凝固了，他的嚴肅也讓人們意識到事態的發展絕對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輕鬆。


  他正面對著攝像機，顯得格外的肅穆，「在這些高等文明面前，一旦發生衝突，人類將會是第一個滅絕的生物。」


  「我們不能用極為不負責的『我認為』去判斷他們對我們是友好的，還是充滿惡意的，也許他們之前沒有打擾我們，只是因為我們還不足以得到他們的重視。」


  「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觸摸到他們的靴子了，他們也有可能因此開始注視我們。」


  「人類的歷史並不光彩，欺騙，謊言，戰爭，殺戮，一旦這些人認為我們是具有危險的種族，我們在第一時間就會滅亡。」


  「個體，群體，社會，乃至整個種族！」


  「所以女士們，先生們，我一直以來都不認為我們應該為發現了外星文明而感到興奮，去慶祝這件事。」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處於惶恐之中，因為我不確定什麼時候，因為某件什麼事情，我們就要面臨滅絕。」


  「這不是一場和外星文明或者更高維度文明接觸的狂歡，這是關係到人類文明是否能夠繼續存在於這片宇宙中的命運之戰！」


  「我們必須從現在開始就去努力，如果真有一天，那些人帶著惡意重新降臨，並且試圖毀滅我們。」


  「那就讓我們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而不是把他們迎接到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