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誰來的電話？」
「小福克斯？」
林奇點了一下頭，「他確實已經沒有選擇了，但我也給了他一點建議，如果他能把握住這個建議，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佩妮吃著鮮甜可口的水果，在外面水果可不是那麼容易吃到，特別是在那些官方避難所里。
《超能英雄》一直在拍攝中，這是她目前手裡最大牌的項目，收視率穩居世界第一。
很多拍攝組都在同時拍攝，以此來確保它不會在某一天因為沒有內容可以播放而停播。
現在這部電視劇的勢頭越來越強，也就意味著它更不能夠出一丁點的錯。
因為一旦出錯，就有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群體性事件。
在這個封閉的糟糕的社會環境下，很多人都把某種娛樂作為了自己的精神寄託。
所以幾個劇組來回跑的佩妮沒辦法做出那種享受的樣子，大家都在工作，她如果太享受，會讓她遭嫉恨。
咬破口中的鮮橙塊，鮮橙汁在口中炸裂，那種鮮甜和微酸如同核彈在味蕾上爆炸。
大量的唾液一瞬間就分泌了出來，想要衝淡果汁的酸，可反而讓味覺變得更靈敏了一些。
「你……」，她吞咽了一口果汁混著的口水，有些模糊不清的說道，「……如果他按你說的做，又一次獲得了成功……」
佩妮的意思是如果小福克斯因為林奇的建議，重新成為了成功人士，那麼林奇和他之間的關係會怎樣？
這是一個需要提前知道的答案，如果他們能夠重新成為好友，那麼小福克斯肯定會繼續進入影視圈。
現在影視圈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就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這一點。
每個月百萬級的收入遠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更好！
如果小福克斯還要重新進來，且林奇願意再扶他一把，那麼佩妮要考慮是否和對方合作一下。
林奇聽懂了佩妮的問題，他微微搖頭，「在我面前，沒有人可以說自己是成功的。」
「只有我可以這麼說他們，但他們不能這麼評價自己！」
彷彿在這一瞬間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從林奇身上席捲而出，佩妮看著林奇平靜又充滿了一種威嚴的模樣，突然感覺到有點痒痒。
有時候人們的興緻來的就是這麼奇怪，可能是因為你看見了什麼，也有可能是因為某個觸動，然後身體里的某個開關就被打開了。
就像人們走在街頭嗅著香味突然有一種特別想要吃一點廉價食物的感覺，這種興緻，慾望，衝動，來的如此之快，猝不及防。
她舔了舔微甜的嘴唇，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扭著屁股她走到林奇身邊，坐在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艹我。」
對此林奇並不反感，滿足自己的女人也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更別說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明顯和過去不一樣了。
就在林奇幫助佩妮止癢的時候，小福克斯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如果宣布福克斯資本破產，那麼即便他還有一點錢，也就這樣了。
在某個盈利性的避難所買一棟房子，然後看著自己手裡的錢越來越少。
運氣好一點，也許在他死亡之前這筆錢還能有一些剩餘。
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因為一場疾病，或者一些其他意外，導致他可能連養老的錢都沒有。
所以這很糟糕，他必須做出選擇，哪怕這個選擇有點……不太人道。
不過這種小問題對一名渴望成為成功的資本家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克服這些比成為一個素食主義者要簡單，而且簡單的多。
小福克斯很快就通過個人終端向財富銀行申請了一筆一千萬的貸款，銀行立刻就批准了給他。
他的抵押物是他的避難所，以及避難所的居住合同——
以財富銀行和全球通集團來說，它們不可能明確的做出一些違反社會公德，社會道德，觸犯道德風險的業務。
不會有人傻到要把「我們販賣人口」寫在合同里，但如果這部分的內容是以「居住合約」作為紐帶來完成的，那麼就很合理了。
避難所，以及這裡居民的居住合同，沒有人能夠挑出什麼錯來。
即便將來他帶著一千萬跑了……好吧，不太可能，因為以現在世界貨幣體系來說，所有的錢名義上都是歸屬私人所有。
但實際上，它都統一的裝在林奇的口袋裡。
小福克斯立刻召集了董事會，並承諾以合約回收價格收回所有股東手裡的股份。
「你是不是有什麼後續計劃，主席先生？」
前兩天恨不得一拳把他打趴下，然後趴在他身上啃的股東們，董事們，此時面對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又開始舉棋不定了。
人都是這樣，疑神疑鬼。
小福克斯什麼舉措都沒有的時候，他們懷疑小福克斯想拖著他們一起破產。
但現在他有了一些舉措，而且是回收股份，這些人又懷疑小福克斯有了辦法，想要獨吞這筆財富。
人就是這麼的多疑和矛盾，而小福克斯和這些人已經共事了很多年，對這些人格外的了解，他有對付這些人的辦法。
「福克斯影業是我和我父親的心血，這幾天我一直在回顧過去，我在很多次選擇中都做了非常愚蠢的選擇。」
「我忘記了我和我父親創建它的初衷，我們想要的只是為人們提供快樂，而不是變成資本。」
「是時候，重回初心了，這是我最後的一些錢，等我贖回股份之後，就會解散避難所。」
「我已經聯繫過全球通集團，他們答應了接收避難所的這些居民，這裡即將會被廢棄掉。」
「我會重新創業，當然如果你們願意支持我的話，可以繼續保留你們的股份。」
「如果我能成功的話，那麼它將會按照比例，兌換我新公司的股份。」
聽著這種和放屁一樣的說法每個人都是不信的，但小福克斯說要解散避難所，他們倒是比較相信的。
如果不解散，每個月要付出的各種費用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與其留著他們，不如乾脆及早的止損。
至於他能不能創業成功……
其實創業沒有那麼容易，如果沒有什麼大氣運在身上，又沒有什麼強力人物的支持，小打小鬧那種沒有問題，想要做起來，就很難了。
聯邦有很多創業的神話，絕大多數所謂的白手起家的人，都像賽維瑞拉那樣。
有一個顯赫的家庭，他們哪怕什麼都沒有，銀行都願意借錢給他們創業，因為會有人為他們兜底。
還有一些人則是有非常強力的人脈關係，他們創業的成果已經不代表他們自己的成就，而是代表了某些人的成就。
政績，或者作為穩定一個地區就業率的表率。
政治價值大於實際價值時，也能成功。
可如果沒有人，沒有背景，想要創業，就會和買了那些成功學的書，成功從中產階級破產成為窮光蛋的人一樣，遇到現實的鐵拳。
小福克斯說的很真切，於是就有了第一個願意出售股份的人。
當有第一個人決定這樣做之後，其他人也就很快跟上，資本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溫情。
他們甚至會害怕小福克斯手裡的錢不足以支付他們的股票，而爭先的簽訂合同。
雖然這次贖回讓他們虧損了一大筆，但至少，還有一點回頭錢，不是嗎？
交割完最後一點股票，他基本上已經收回了百分之九十的股份，還有百分之幾的股份持有人已經失蹤了，或者居住在其他地方，來不了，就當他們默認放棄了。
在和過去鬥了十幾年的老朋友們握手告別之後，小福克斯平靜的臉上全都是笑容。
很快，關於避難所要解散停止運營的公告就在整個避難所內部公開了，對此很多居民表示強烈的抗議。
但情況就是這麼糟糕，而且小福克斯承諾會有人來接管他們，並安排他們去官方避難所，這也讓所有人都變得不那麼的暴躁。
一開始被人瞧不上的官方避難所，現在想要住進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兩天後，一列火車在避難所外停了下來。
全世界並非只有林奇的研究機構在研究一些生命科學，還有其他很多機構都在研究。
而這些機構想要研究這些東西，就必須有足夠多的活體樣本。
據說現在已經有了抓捕隊，在納加利爾的大冰原上到處尋找抓捕納加利爾人。
每個健康的自然人價格已經漲到了接近三千塊！
小福克斯的避難所里有一萬四五千人，剔除那些聯邦人，以及他的貸款，他至少能賺一千來萬！
居民們只以為這是聯邦官方來迎接他們的人，都美滋滋的帶著自己的行李登上了通往地獄的列車。
還有些聯邦人對於自己要等待下一班列車表示不滿，和小福克斯的人，以及列車上的人發生了爭吵。
對於這些人，小福克斯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想要找死的人，攔不住的。
既然他們主動想要去地獄，總不能攔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