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還有一口氣在
車子很快朝著醫院開去,海默緊緊的抿著唇,直至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才若有似無的勾了勾唇角。
看了一眼還昏迷的侯蘭馨,他和黑爺對視了一眼,隨即下了車子,朝著醫院裡面走去。黑爺斜斜的靠在座位上,盯著他的背影逐漸的遠去,低低的笑了起來,喃喃說道:「海默啊海默,你到底和裴家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處心積慮的弄死他們?」
而且,既然要弄死裴家,上一次為什麼又要對白以初手下留情?他以為他不知道上次白以初能脫險是他出的手嗎?
那個女人,似乎也是一個禍害啊。
將車窗關上,黑爺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垂眸看了一眼侯蘭馨,冷嗤一聲,抬腳重重的踢了她一下。
海默背著手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醫院裡面,目標十分明確的朝著三樓走去。直至站在一間病房門口,他的腳步才堪堪停住,靜靜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這樣下去不行啊,先給他打鎮定劑,快點。」侯天成的聲音急切的從裡面傳了出來,隨即,便聽到護士反對的聲音,「不行啊,侯先生,就算是打了鎮定劑,也阻止不了他的行為,而且,而且,他太瘋狂了,我手上已經被他抓住還幾條抓痕了。」
說不准她也會染上這種病毒,太恐怖了。
侯天成憤怒的聲音立刻響起,「你不是護士嗎?他現在手腳都綁著,根本就碰不了你,你趕緊的給他打一針,解藥馬上就會有了,聽到沒有。」
是的,馬上就會有了,只要蘭馨上了飛機,白以初就會將解藥給他們送過來,他兒子也會沒事的。等到蘭凱好了,他再想辦法將蘭馨給弄回來,他一定要裴家付出代價,讓他們嘗嘗他們侯家今天所受的恥辱,讓他們跪著求他們的原諒。
他這般想著,手機上忽然傳來震動聲,他一怔,有些不耐煩的接了起來。
那邊很快傳來侯國成焦慮的聲音,「大哥,不好了,機場剛剛發生了槍殺,蘭馨失蹤了。」
「你說什麼?」侯天成身子陡然一凜,臉色大變。
「大哥,蘭馨找不到了,我聽說劉楓已經被送進了醫院,但是傷勢慘重,但是蘭馨沒有蹤影,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很擔心,她是不是被人抓了,或者被掩埋在什麼地方沒找到。」
侯天成瞬間覺得全身上下開始發冷,連手都忍不住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失蹤?出事?他焦急的就要往外面跑去,只是才走了兩步,又回頭忍不住看了一眼侯蘭凱,咬牙對著護士吼道:「馬上給他打鎮定劑,聽到沒有?我馬上就回來。」
他說完,已經焦急的跑出了門外。
海默悄悄的退到邊上,遙遙的看著他腳步踉蹌的往外跑去,和一個醫生模樣打扮的人擦身而過。
那醫生眼睛彎了彎,帶著白色口罩的嘴角微微的彎了彎,走到病房門口時,和站在那裡的海默微微的點了一下頭,便徑自開門走了進去,「尤護士,我來給他打鎮定劑吧,你忙你的去吧。」
尤護士一愣,拿著針頭的手微微一頓,她剛剛去給他打針的時候,差點又被他給抓破了手。見到醫生過來,再聽到他如此熟悉的聲音,當下點了點頭,「趙醫生,那就麻煩你了,你小心一點。」
尤護士沒有猶豫,直接將手上的東西交到了他手心裡,再看了一眼侯蘭凱,匆匆的走掉了。
海默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看了一眼四肢被綁在床上,嘴巴被塞著布條卻還在拚命嘶吼掙扎的侯蘭凱一眼,低低的笑了起來。
「嘖嘖嘖,太狼狽了點吧。」海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侯蘭凱一愣,癲狂的雙瞳有瞬間的清醒,他詫異的看向突然出現的男人,唔唔出聲。
海默挑眉,將他口中的布條抽了出來,「是不是很好奇我是誰?你陷害白以初將她丟在方正酒店七樓的時候,是我將她帶出來的。是不是很可惜,不但沒能將自己的計劃實施,反而讓自己陷入了這樣的境地當中?」
「你,你是,是白以初,那個女人,派,派來的?」侯蘭凱哆嗦了一下身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他。
海默但笑不語,只是看著他嘖嘖出聲,「真是凄慘啊,身上一塊一塊的,就像是潰爛了一樣,看到沒有,就連那些醫生護士你怕你怕的要死不敢接近。不對,應該說你們侯家的人都在怕你,避之唯恐不及,除了你父親,連個願意看護你的人都沒有。好在你已經離婚了,不然要是你的前妻看到你這個模樣,估計都要嚇昏了。」
侯蘭凱氣得直發抖,眼睛很費力的張開,身上癢得幾乎立即就要失去理智了,卻還是死死的咬著唇瓣,「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活了這麼久一點作為也沒有,還不如死了算了。」海默笑了起來,對著一直站在身邊不語的醫生做了個手勢,後者立即將手中原本的鎮定劑給換掉,從口袋中拿出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小瓶子,將針頭放在上面,把裡面的液體全部抽入了針筒里。
侯蘭凱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你,你要害我?」
「反正你沒解藥也早晚要死的,何必這麼痛苦的掙扎呢?」海默低低的笑了一聲,揮了揮手,那醫生立即走到一邊,一隻腳壓住他的手腕,讓他想要去抓破他都辦不到。
眼看著那針頭就要往他的血管中刺了進來,他當下驚恐的大呼,「救命啊,救……唔唔……」
海默拍了拍手,看了一眼重新被堵上嘴的男人,挑眉道:「放心,這玩意打進去不會立刻就死掉的。只是……會讓你越來越癢而已。」
侯蘭凱掙扎,痛苦的直喘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針筒里的液體緩緩的注入他的體內,隨著液體見底,病房外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的人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雙拳緊握。
死了也好,蘭彥坐牢了,蘭馨如今也失蹤了,說不準也已經遇難,蘭婷懦弱不成氣候,現在要是侯蘭凱也死了,那麼整個侯家,就都是他侯蘭森一個人的了。
所以,死了也好。
聽著裡面的動靜,侯蘭森陰沉沉的勾起嘴角,無聲無息的往旁邊挪步,離開了病房門口。
海默豁然一抬頭,目光精銳的看向病房門口,隨即,淺淺的笑了一聲,看向徒勞無功的掙扎著的侯蘭凱。看起來他註定是要死的,連自家人都盼望著他早死早超生,他又何必攔著呢?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妹妹侯蘭馨,凶多吉少了。呵呵呵呵呵。」他陰沉沉的笑了一聲,揮了揮手,那醫生對著他一點頭,兩人相繼離開了病房。
黑爺的車還停在外面,海默一上車,便被他摟進了懷裡,灼熱的呼吸在他耳邊吹起,「怎麼樣?搞定了?」
海默任由他抱著,即使心裡反感的很,甚至恨不得殺了他,但是他還是拚命的剋制著,動也不動一下。只是略微的點點頭,輕聲道:「恩。」
言罷,便扭過視線,緩緩的看著車窗外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果然,大半個小時候,侯天成去而復返,焦慮的跑向醫院大門。
他的腳步遠比離開時還要急促,連電梯都顧不上等,便匆匆忙忙的跑上樓去,直接衝進了侯蘭凱的房間內。
「大伯,大哥,大哥他瘋了。」侯蘭森從病房內出來,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侯天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看向床邊,看向被扯斷的繩子,再看向完全癲狂的拚命的扯著身上衣服並且抓破的侯蘭凱,他的頭正在重重的撞向一邊的牆面,十指都是血淋淋的。
侯天成急忙衝過去,想要去阻止他,沒想到卻被他一腳給踹開了,「滾,滾啊,啊,好難受,我好難受。」
侯蘭森不著痕迹的扯了扯唇,隨即臉色一邊,扶住踉蹌的侯天成,「大伯,你沒事吧?」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侯蘭森搖頭,「我也不知道,你讓我來照看大哥的時候,我一進門,就看到他正在拚命的掙扎的,我剛想上前,他已經自己扯斷繩子站了起來,在床上拚命的打滾。我想阻止他的,可是完全接近不了。醫生過來也說沒有辦法,誰都控制不住他,護士本來要給他打鎮定劑的,結果被他拿起針筒直接扎進了眼睛里。結果醫生全部嚇跑了,我沒辦法,只能將門給關上,免得大哥跑出去。大伯,大哥快要承受不住了,怎麼辦啊?」
侯天成痛心極了,那是他的兒子,他變成這個樣子讓他身子急促的發抖了起來。
「我,我去找白以初。」無論如何,他就算跪在地上求她,也要將解藥給拿回來。
他說著就要轉身走掉,誰知還沒走到門口,身後陡然衝過來一道人影,急忙抱住他,「不要去,爸,啊,我好痛苦,不要去,是白以初,是,是她害我的。啊,爸,救救我,救救我。」
侯天成急忙轉過身接住他到處翻滾的身子,「蘭凱,解藥只有白以初身上有,我去找她,一定能救你的。我就算不要這條命,我就算跪下來求她,也一定會將解藥給你帶回來的。」
「不要,不要去。」侯蘭凱用力的撓著身體,可是饒是如此,他還是癢得受不了。他搖頭,拚命的搖頭,「是白以初讓人來害我的,是她讓人,讓人給我打針,加重了,加重了病情。不要去,她只會,只會羞辱我們,不……啊……」
他受不了,猛然鬆開手在地上打滾,一圈一圈的,侯天成壓根就攔不住。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爸,你原諒我,啊……」侯蘭凱陡然跳了起來,拿頭拚命的去撞牆,可是那種蝕骨的癢還存在著,伴隨著毀天滅地的疼痛,遠比毒癮泛上來還要劇烈的難受。
他衝上去,猛然拿起一邊的剪刀,舉高手狠狠的刺入自己的肚子里。
「不要!」侯天成瞳孔陡然睜大,急忙衝上去,只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伸出手,卻只能接住他下滑的身體,「蘭凱,蘭凱,你這是做什麼啊?」
侯蘭森也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去叫醫生。
侯蘭凱身上的血不斷的噴湧出來,全身顫抖了兩下,這才軟軟的放鬆下來,「爸,我好舒服,我終於……終於不癢了,好舒服。我解,解脫了。」
「蘭凱,你為什麼就不忍忍,你,你死了你讓父母怎麼辦?」侯天成全身的血液都要冰凍了一樣,眼眸變得血紅血紅的,他死死的咬著牙,只是依舊不能阻止手心的顫抖。
「爸,蘭馨,蘭馨能照顧你們的,以後……爸,好好的過,過日子,不要給我……報仇,裴家,我們鬥不過的。」
侯天成的身子猛然一僵,隨即滔天的怒火陡然暴漲,「我不會放過裴家的,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的一雙兒女,一雙兒女啊,都毀在了那個叫做白以初的身上,都是裴家給害的。
「爸……」侯蘭凱已經支撐不住了,他只是睜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花板,雙手無力的垂下,心跳卻再也不會跳動了。
「不!蘭凱……」
醫院外的車子緩緩的發動了起來,海默笑著冷哼了一聲,「回去吧。」
黑爺挑眉,對著前座的司機揮了揮手,車子轉了個彎,『轟』的一聲離開了醫院的大門口。
「侯家,氣數也差不多盡了。只是在毀掉之前,多少能讓裴家受點損失的,雖然不是多麼強大的棋子,但還是有一點點用的。」海默笑了一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處戒備森嚴的別墅前,黑爺下了車,立即有人上前來將侯蘭馨抱了下去。
海默抿著唇,看著面前的房子,眉心微微的擰了起來,他厭惡這裡,這所房子就跟囚牢一樣,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身後有雙手臂攬了上來,摟著他的肩膀往大門內走去。
剛進入屋內,便有人上來低聲說道:「黑爺,少爺已經吊夠三天了。」
「死了沒?」
「還有一口氣在。」阿邦小心翼翼的回,低垂著頭連看都不敢看面前的兩人一眼。
黑爺冷笑,「命還挺硬的,走吧,去看看。」
「是。」阿邦在前面帶路,黑爺剛想往前走,海默卻揉了揉眉心道:「我有些累了,我先去休息。」
「也好。」黑爺放了手,任由他往別墅裡面走去。眉頭微微的挑了一下,這才隨著阿邦往前走。
海默淡淡的勾起唇角冷笑,黑爺這人心太冷了,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尚且這般殘忍,更何況是別人。那個黑睿軒也是個硬骨頭,被折騰了三天居然還沒死,也不知道白以初的那個女兒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能讓那麼小的孩子這般維護她。那個黑睿軒明明知道黑爺的可怕和無情,卻還是固執的不肯妥協。
呵,說不準這個黑爺,以後會直接敗在這個兒子手上。
阿邦走在前面,直至站定在那個小屋子前,才停下步子看向黑爺。
「打開吧。」
「是。」阿邦點點頭,面無表情的拿出鑰匙開了門。
屋內的光線瞬間大亮,被吊在屋子裡雙腳墊著的黑睿軒幾乎喘不過氣來。有些困難的睜開眼睛看向來人。
黑爺表情冷冰冰的,並沒有因為他如此虛弱的模樣而出現任何的疼惜。只是對著身邊的阿邦點了點頭,「放下來吧。」說著,轉身走出了門外。
「是。」
阿邦應了一聲,解開身子小心的抱著黑睿軒,跟在黑爺的後面。
外面的燈光十分的刺眼,黑睿軒難受的將腦袋低垂著,埋進了阿邦的懷裡,過了好半晌,才慢慢的適應過來。
阿邦將他放在床上,小心的用被子蓋好。
「去把何醫生叫過來。」
「是。」阿邦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三天的滋味如何?」黑爺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連碰都沒有碰過他一下。只是略略的挑了挑眉,嘲諷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黑睿軒緊緊的擰著眉,他的雙手因為長期的捆綁已經完全僵硬了,連動一下都是鑽心刺骨的痛。雙腳墊的也幾乎變形,就連被子蓋在腿上都顯得有些痛。
他微微抬眸,張了張嘴,許久,才慢慢的十分稚嫩的開了口,「已經,我已經挺過,三天了,你是不是,應該履行你的承諾。」
「承諾?」黑爺挑眉,嗤笑了一聲,「什麼承諾。」
「你……啊……」黑睿軒一動,全身的骨頭都像是發出了劇烈的抗議一般,讓他痛的整張臉蛋都扭曲了起來。「你怎麼能,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我只是說考慮考慮,並沒有答應你,是你自己想法太天真了,這麼容易相信別人。」黑爺忽然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走到他的身邊,彎下腰鉗住他的下巴,冷笑了一聲,「我早就教過你,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相信,就連我,你也必須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備。怎麼,我說的這些話,你全都當成了耳邊風了嗎?」
「咳,咳咳。」
「吊了三天沒死是你運氣好,下次再敢違抗我的命令,我不介意將你丟到鱷魚池裡餵魚。」他猛然鬆開手,冷哼了一聲,「黑睿軒,別以為你是我兒子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不過是一顆精子而已,這世界多的是女人給我生兒子,缺了你我黑門也不會缺少繼承人。我不過是看你聰明伶俐很有天賦而已,否則我也不會花費精力去培育你,你最好給我清楚這一點。」
黑睿軒咬著牙,身上的骨頭已經碎裂了一樣,痛的沒了知覺。
他從未將他當成自己的父親看待過,自從兩年前他差點親手殺了他以後,他對他就再也不曾報過任何的幻想。父親?呵,對他來說也是多餘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黑爺睥睨了他一眼,冷笑,「明天給我去上學,我給你請的假也就只有三天而已。那個女娃娃,記得給我好好的看著,和她做好朋友,這是你身為黑門小少主必須要做的事情。」
他說完,再也沒有多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和正跟著阿邦進門的醫生擦身而過。
「阿邦,明天記得早點送他去學校。」
「是。」
黑睿軒遠遠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嘴唇咬得幾乎都要出血了,身邊的醫生已經在處理他手上的傷口,可是他卻一點知覺都沒有。
明天,明天他還要去欺騙那個小傢伙嗎?她才那麼小,她的世界明明那麼簡單,為什麼一定要讓她攪進自己的世界里,變得複雜,變得黑暗呢?
黑睿軒緩緩的閉上眼,拚命的阻止自己去想,他真的很想脫離父親的控制,離開黑門。他討厭這該死的繼承人的身份,討厭被當成工具一樣訓練的黑門。
他想,如果有一天,那個小傢伙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這麼的無恥,會不會恨他啊?
只是,他該怎麼做?
離她離得遠遠的嗎?但是能行嗎?
顯然,這是不行的。
依依特地為了他三天沒去學校,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在了教室門口,專門迎接他的身影,一見到他,想也不想的便跑上前,興奮的開了口,「軒哥哥,你可算來了,我等了你,一,二,三,四,恩,五分鐘哦,我今天提前了五分鐘站在教室門口等你,你有沒有很高興啊?」
黑睿軒嘴角抽了抽,果然,就算他刻意保持距離,她還是跟粘人的糖糕一樣,沒兩分鐘就跑到他面前了。
「軒哥哥,我今天給你帶了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依依很歡喜,見到他的面,這三天來的鬱悶已經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了,忍不住就伸手去握他的手。
「嗤……」誰知才剛碰到,便看到黑睿軒身子一僵,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依依一愣,小小的臉色頓時變了變,想也不想的去掀他的袖子,下一秒豁然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