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

  程筱艾顫抖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叮咚”—— 水還沒有喝，門鈴響了。 這麽晚了，有誰會來？ 想到薄暮辰掛斷電話前的那句話，程筱艾放下杯子，猶豫地開了門。 果然是他。 薄暮辰，就站在門外。 不過他的狀態不太好，整個人很疲憊，嘴角還有淤青，連襯衫的扣子都掉了幾顆。 程筱艾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她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薄暮辰沒有動，那一瞬間，無數的想法流竄過腦海，也有無數種念頭催促著他該做些什麽。但最終，他都壓了下來。 “我來找梁熙。”他沒有回答程筱艾的問題，而是直接說了自己的來意。 她當然知道他是來找梁熙的。但聽到他這麽直白地說出來，程筱艾還是小小地失望了一下。 她尷尬地笑了笑：“先進來吧，梁熙已經睡下了，我看要不然等她自己醒了再說？” 薄暮辰進門，打量她的這個單身公寓。很幹淨，也很溫馨，就像當年第一眼看到她時給自己的感覺。 程筱艾倒了杯熱水給他，坐到沙發上，有點不知所措地勾了勾自己耳邊的長發：“那個……好久沒見了，這些年挺好？” “嗯。”薄暮辰的聲音很低。 程筱艾咬住嘴唇，但最後還是問了他：“你……跟梁熙結婚了？” 薄暮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嗯。” 程筱艾顫了一下：“所以……我沒有機會了？” 薄暮辰的目光沉了沉，沒說話。 他的沉默，讓程筱艾有了希望。她的眼中仿佛有水光，癡癡地看著薄暮辰：“我很想你。” 這一刻，薄暮辰想說，我也是。可是，他沒有說。 他跟她的故事，注定早已經結束。不管他當時有沒有走出來，但在決定娶梁熙為妻的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放下了。再見到程筱艾，他並不能說無動於衷，但已經沒有那麽多當年的悸動了。 程筱艾一眼不錯地盯著他，仿佛要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出些什麽。哪怕，一丁點舊情也好。 但可怕的是，她看不到。 “薄暮辰，”程筱艾的嘴唇幹澀，她幽幽地說道，“當年是我不對，可是我是無奈的，我有苦衷。” “已經過去了。”薄暮辰淡淡說道。 但是程筱艾堅持自己的解釋：“是你母親，她逼我的，她逼我離開你。” “我知道。”薄暮辰仍然淡淡地。 程筱艾愣了一下，接下來的話，變得更加苦澀：“所以……你不能夠原諒我？” “我不想說這些。”薄暮辰皺起了眉，“我今天是來接我妻子回家的。”他說完，修長的身形就從沙發站了起來。 聽到他這樣淡漠的回答，程筱艾突然之間無法接受。她等了這麽多年，熬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一點點自信與資本去追逐他的腳步，去忽略薄暮辰母親的威脅，但是竟然換來薄暮辰這樣輕描淡寫的回應。 她激動地站了起來，在薄暮辰即將走向那間客房的時候，衝過去抱住了他的腰：“暮辰。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