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走茶涼
當年秦悠悠只是個做直播的窮學生，是徐秋茜給她投資了一筆錢開店，後來秦悠悠憑藉一己之力把事業做火了，沒少給徐秋茜好處，還像股東那樣承諾給徐秋茜一些股份。
這徐秋茜畢業后就嫁人了，幾年來根本沒管過工作室，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拿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
「我不同意！」
「工作室不是你一個人的，大家舉手表決好了。」
聽罷眾人依次做了表決，可笑的是除了卜楠楠和謝之弦，其他人均投了贊成票，顯然是已經摸清近來的輿論風向，認為秦悠悠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看著一張張麻木冰冷的臉，秦悠悠彷彿能回憶起她們加入工作室時候講的一番雄心壯志，她們的初心和夢想都餵了狗嗎！
秦悠悠緩緩站了起來，「緋聞只是暫時的，就算不開網店，我們照樣可以經營工作室，接單子。」
徐秋茜一下子笑了，「秦與齊把話說到這份上，你在行業里的名聲已經臭了，誰還敢跟我們合作？」
「連你也認為我是抄襲？我的一稿二稿都在隔壁放著，那明明是我原創的東西！」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有什麼用啊？說出去誰信？」女人不屑地笑了，而後攏了攏耳邊碎發，像是給她下最後通牒一樣，說，「你還不明白嗎，就是因為你這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的粥，連累大家都跟你喝西北風！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自己走吧。」
卜楠楠站了出來，「您這樣說太過分了吧……」
秦悠悠眉梢一挑，不怒反笑道，「這裡是我的工作室，要走也應該你們走。」
一瞬間，會議室中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悠悠身上。
她轉而看著徐秋茜，怒火平息之後眼中是徹骨的寒冷，那目光竟盯得徐秋茜心裡發怵，「我給你工作室的股份，是為了報答你當年投資的三萬塊錢，而不是讓你坐在老闆的位子上對我發號施令！」
「怎，怎麼，我只是替大家打抱不平而已！」
「好啊，我給你這個機會，也給你們這個機會。」秦悠悠轉而看向屋中眾人，一抬手指著大門，說，「想走的現在就走，以後都不用來上班了。」
眾人遲疑了一下，之後坐在會議桌最左側的男人起身走了，緊接著不少人離開了會議室，到最後，只剩下卜楠楠和謝之弦一左一右，留在了秦悠悠身邊。
「你呢？你要留下和我喝西北風，還是出門右轉賺大錢去？」秦悠悠滿目嘲諷地看著徐秋茜。
「秦悠悠，你還當自己有多大能耐嗎，你就等著餓死吧！」明明自己占理，卻硬是讓秦悠悠嘲諷了一番，徐秋茜狠狠瞪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女人，轉身離去。
就在大門關上的那一刻，秦悠悠瞬間像只漏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她沮喪地低下了頭，全然沒了方才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謝之弦看了心疼，湊到她身邊安慰說，「你別把那女人的話放在心上，那些人走就走了，還有我們呢。」
就在這時候，卜楠楠有些難為情地開口了，「其實，我最近剛交完房租，手裡也沒什麼積蓄，還要給家人.……」
不等她說完，謝之弦一下子怒了，「你說什麼，你也要走？你這個叛徒！」
「不是不是，我只是說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而已，可能要再打一份工了。」
「工作室每月的單子還不夠你忙嗎？你哪有閑下來的時間干別的！」
「可現在不是沒生意嗎？」
……
兩人喋喋不休地吵著，在一片混亂之中秦悠悠卻忽覺清明。她自己接連不順，不能害得身邊人也跟著她倒霉，既然謝之弦和卜楠楠信任她，那麼她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了。
眼下的形勢，她被緋聞纏身，被秦與齊潑髒水，憑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翻身。
至於辦法，有人不是指了一條明路給她嗎？
想到這裡，秦悠悠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屋中兩人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從明天起，你們不用來這裡上班了。」
謝之弦一下就慌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秦悠悠轉頭看他，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明天，和我去LINE工作室上班。」
傍晚十一點接到秦悠悠電話時，蕭月朗就知道她應該是想通了什麼事。
「喂？」
「.……你怎麼這麼喘？我是不是打擾你的好事了？」
此時正在跑步機上的男人滿頭黑線，急忙按下停止鍵，慢慢平復了一下呼吸，「我時間很寶貴，有事快說。」
「.……真的不打擾你？」
「掛了。」
「別別別！」秦悠悠深吸一口氣，「之前合同上寫著，如果我幫你應付陸嬌玥的話，報酬隨便我開對不對？」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在合理範圍內，任何條件都可以滿足你。」
「.……你別說得這麼奇怪好不好，我們做的是正經交易。」
蕭月朗默默做了幾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別跟這個女人一般見識，比起難纏的陸嬌玥，他倒寧願花點錢雇傭秦悠悠來幫自己演戲，「這麼說你同意簽字了？」
「我的條件是你必須澄清緋聞，讓那些記者從我家樓下離開。另外我真的沒有抄襲秦與齊，我要和他在相同起點，公平地較量一次。」
「你現在在哪？我派人過去接你。」
蕭大老闆做事雷厲風行，十幾分鐘後秦悠悠已經被司機接到了公寓。這是秦悠悠第一次踏足有錢人的世界，她這才知道，原來有錢人住的也是鋼筋水泥，踩的也是瓷磚地板，看的也是液晶電視。
「你對我家很感興趣？」蕭月朗從書房拿來一份文件，攤開擺在茶几上，示意秦悠悠去簽字。
「不，我只是沒想到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那我應該住在哪裡？」
秦悠悠想了想住在三層歐式古堡，穿著真絲睡衣腳踩紅木地板，像國王一樣的蕭月朗，心底沒由來一陣惡寒。
她拿起筆，草草看了看合同就簽字了，「沒什麼，你住這挺好的。」
「你能適應倒是不錯，畢竟也是你要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