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離間計

  一陣沉寂。


  冷玉緩緩地抬起頭,卻看到白子烈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神中說不出的意味。


  「主公,屬下說的都是實情。」她連忙說道。


  白子烈這才收回視線,伸手從懷中掏出藥瓶,取出一粒解藥:「這個,回頭給她服下。」


  冷玉抑制住心頭的狂喜,伸出手來,一股力道襲來,解藥瞬間嵌入手心。冷玉連忙握緊拳頭,激動道:「謝過主公。」


  「先別謝,這次算是給你們一個警告,要是下一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好事。」白子烈的嘴角揚起一絲嗜血般的笑意。


  冷玉頓時一聲的冷汗。


  「是,屬下謹記主公教誨。」她低下頭,藏起眼中的恨意,佯裝問道:「只是不知主公下一步如何安排?」


  白子烈揮了揮手吩咐道:「一切等他們回宮再說吧!」


  和龍神的一戰,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這幾日下來,他的內力好像從身體里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


  而那個傢伙,也好像突然蒸發了一樣,根本就聯繫不上。


  這也就是他為何偷偷躲在宮中的原因,他本想讓冷玉安排讓他正大光明地留在大容皇宮,為的就是想要等內力恢復后,將朱靜帶回移花殿。


  可現在看來,也只有稍安勿躁了。


  「是。」冷玉點了點頭。


  白子烈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我需要閉關療傷,你給我看好了,不要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否則……」


  不等他說完,冷玉已經連忙應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會守好這裡。」


  白子烈沒有再說話。


  冷玉等了等,見沒有動靜,才提了若月出來。


  當她將若月放置在床上,準備將解藥塞入若月口中之時,突然手微微一抖。


  「唔……」若月微微一動。


  冷玉連忙將解藥收回袖中,佯裝滿臉擔憂地盯著若月。


  待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時,連忙愁眉問道:「怎麼樣?你還好嗎?」


  「好痛!」若月下意識地痛呼。


  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分。


  冷玉無奈嘆息道:「你別怪我,我也只是不願看到你痛苦,畢竟你跟了我這麼多年。」


  「公主,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奴婢。」雖說那毒癮暫且退了下去,可若月還是不敢怠慢,慌亂地求情。


  「唉……」冷玉卻是嘆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你也看到了主公那樣,就算我有辦法,可是……」


  「可是什麼?」若月聽出端倪。


  冷玉卻連忙捂住嘴巴,一個勁地搖頭道:「沒有,沒有。」


  若月卻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苦苦哀求道:「公主,我求求你,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若月,你不要這樣,主公說了,只要你再忍耐幾日就好了。」冷玉推脫道。


  「忍耐幾日?公主覺得我還能忍耐下去嗎?」若月瞪大了一雙杏眼,面露猙獰,質問道:「公主莫不是忘了若月這些年為你做的?你就願意眼睜睜看著我這麼痛苦嗎?」


  冷玉一臉悲痛地痛呼道:「若月,你怎麼這麼想?你可別忘了,我和你可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看著你這麼痛苦,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公主,既然這樣,那你幫幫我呀!」若月一改兇狠,泣不成聲。


  「我……」冷玉一臉遲疑。


  若月又是一聲痛呼:「公主……」


  「唉!」冷玉起身跺了跺腳,咬牙說道:「現在想要救你,也只有一個法子了。」


  「你快說呀!」若月迫不及待。


  「偷。」冷玉輕吐一個字。


  若月立即搖頭:「不,這絕對不行。」


  「是啊!我也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的,所以我剛才一直都不願意說。」冷玉故意唉聲嘆息道:「雖說主公現在內力全失,可我知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一定不會敢去偷的。」


  「公主的意思是主公現在根本就沒有功力?」若月心中膽怯,卻還是忍不住期望。


  冷玉點了點頭,分析道:「如果不是主公沒有功力,又怎麼會甘願困在我這宮中?剛才主公親口說要需要閉關療傷,你也知道的,這閉關期間根本就不能動手,更何況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內力。」


  「可是……」若月皺了皺眉。


  冷玉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嘆息道:「別想了,我也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的,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想太多了,先休息休息,要不然等會毒再發作的時候……」


  冷玉的眼底掠過一絲恐慌。


  若月的臉色瞬間煞白。


  冷玉起身準備離開,才走兩步卻又突然折了回來。


  「公主?」若月不解地抬頭。


  只見冷玉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了過來。


  「這是?」若月一臉的狐疑。


  冷玉嘆道:「你要是毒再發作的時候,就將這個攙和著熏香點燃,這個有催眠的效果,可以有助你入眠。也許睡著了,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若月顫抖著雙手接了過去,張了張嘴,卻還沒再說什麼。


  冷玉轉身離開,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容讓隔著牆縫偷看的小丘,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最近這段時間,若月和太子妃的反應都有些奇怪,她存了個心思,想要看看若月到底在搞什麼,卻沒有想到去看到了這一幕。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她似乎聽到她們提及什麼主公?

  小丘正想著,卻看到原本卧床的若月突然起身,焦灼地走來走去,手中的那一包藥物已經被她捏的不成形。


  似乎在遲疑著什麼。


  小丘皺了皺眉,窗外一陣風襲來,她頓覺一陣涼意,鼻頭一癢,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夜深人靜,縱然隔著牆,若月還是隱約聽到了動靜,厲聲喝道:「誰?」


  小丘連忙捂住嘴巴,不敢吱聲。


  「喵……」太子妃屋子的貴妃貓偏巧從若月的門前掠過。


  若月這才放下戒備。


  小丘鬆了口氣,卻不敢掉以輕心,她躲到一邊,深深地吸了幾大口氣,再回來時,卻沒有看到若月的身影。


  小丘不由得一慌,只覺一頭的冷汗。


  難道她發現了?


  突然『吱』地一聲,她趴在牆邊再次看去,原來若月披了身衣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而她的手上拿著的正是剛才太子妃給她的葯。


  小丘原本跟上前去,就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透過門縫卻看到太子妃竟鬼鬼祟祟地跟著若月的身後。


  小丘心中好奇的很,卻不得不退回了房間。


  翌日。


  「啊……」


  一聲尖叫將小丘從睡夢中驚醒,她慌亂地披上衣服推門而出,卻看到太子妃慌慌張張地從若月的屋子裡跑了出來,大喊道:「來人,快給本宮來人……」


  那驚慌失措的表情讓小丘心頭不由得一頓。


  難道是若月出事了?


  昨日應該守夜的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侍衛們也紛紛聞聲趕來。


  「太,太子妃……」小丫頭連忙上前,其他人也是一頭的霧水。


  「昨夜是你們守夜的?」冷玉收斂心性,厲聲質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遲疑地點了點頭。


  「說,到底是誰殺了若月?」冷玉瞪大雙目。


  若月死了?


  小丘雖早有心裡準備,卻還是沒有料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他人早已經面色慘白,紛紛搖頭。


  那個小丫頭原本就是剛剛才提上來的宮女,哪裡見過這般的陣勢,一聽死了人,頓時嚇軟了腿,癱倒在地。


  侍衛們也是面面相覷,好不容易才推了一人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回,回太子妃的話,昨夜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沒有異樣?若月會平白無故地死在自己的屋子裡?」冷玉陰冷地一笑,視線越過所有的人落在了小丘的身上。


  「太,太子妃……」小丘沒由得一慌。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麼就留了一個小丫頭當值?」冷玉冷眼一掃。


  小丘連忙下跪解釋道:「回娘娘的話,奴婢昨日早早便睡下了,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也不知道是嗎?」冷玉接下話茬。


  小丘愣了愣,隨即連忙點頭。


  沒想到,冷玉卻突然冷笑一聲,將一個東西扔在了小丘的面前,質問道:「那你告訴,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若月的手上?」


  小丘定睛一看,頓時臉色煞白。


  冷玉扔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絹花,只是這絹花並不常見,而是冷玉前幾日剛剛賞賜給她的。偏巧昨日她帶的便是這絹花。


  她摸了摸自己的髮際,哪裡還有什麼絹花。


  「奴婢,奴婢不知道這絹花是怎麼出現在若月姐姐手中的,或許,或許是奴婢不小心掉了,被若月姐姐撿了去了……」小丘心中已經隱約猜出了不詳的預感,卻還是不死心地說道。


  「呵呵,真是個不錯的理由!」冷玉大笑一聲,那神情分明是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說辭。


  「來人,給我把小丘綁了,稟了皇上交給大理寺好好審理。」冷玉一聲令下。


  大理寺?

  小丘臉上僅剩的一絲血色,也瞬間消失不見。


  「太,太子妃,奴婢真的不知道,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小丘慌亂地叫喊。


  可冷玉哪裡聽的進去?


  「到底真相是怎麼樣,還是交給大理寺來審理吧!」冷玉揮了揮手,侍衛們已經蜂擁而上,將小丘綁了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小丘無力地呻吟。


  卻也只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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