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帝王暈迷
孝元帝顧不上帶上隨侍,匆匆趕到東宮,卻聽說太子出了宮,只有佯佯而返。在經過永福宮的時候,本想順道去看看弘軒,卻無意間瞥見冷玉倉促的身影,不由得腳步一頓。
那張跟木清洢一模一樣的臉上,此時掛著的那一抹若有似無的詭笑,讓孝元帝不由得皺眉。略有遲疑后,孝元帝還是悄然跟了上去。
只見冷玉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宮中,隨即隱上了門。孝元帝在門外佇立了一會,正準備原路返回,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是,小丘已經去了將軍府,我派去的探子帶回來的消息,已經親眼看到木清漓吃了迷魂散,明日早朝上,想必他不會在添亂了。」冷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孝元帝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她,她竟然派人給木清漓下毒?
只是因為木清漓今日早朝上的一番話?那這麼看來,那個白子烈果然……
孝元帝大吃一驚,再仔細一想,剛才那個聲音分明就是白子烈的。原來,他們竟勾結在一起?
孝元帝暗暗握緊拳頭。
只聽白子烈冷笑一聲說道:「呵呵,這木清漓總是仗著他們木家是大容的根基不可一世,這一次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大容的棟樑之材,是如何幫助我們將大容據為己有的。」
孝元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屋子裡一陣沉默,冷玉並沒有回答。
不一會,白子烈不太耐煩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蒼瀾淵那邊怎麼樣?」
「是,太子現在去了白馬寺說是要替皇上祈福,不過白馬寺里都已經安排了我們的人。只等主公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下手。不過,主公真的要殺了他?」冷玉略有遲疑。
「怎麼?不捨得?」白子烈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嘲諷。
冷玉連忙說道:「屬下不敢。」
「不敢最好,其實……」白子烈挑了挑眉。
門外的孝元帝一聽說他們要傷害蒼瀾淵,頓時心慌,著急地想要找人去尋人。可太過於著急,一轉身,卻不小心碰到了門框,頓時發出一聲脆響。
「是誰……」白子烈的聲音起來有些急促。
孝元帝慌亂地想要躲起來,迴轉過頭,卻看到白子烈已經站在他的面前,而隨即跟出來的冷玉在見到孝元帝的那一瞬間面色有些尷尬,下意識地喚道:「父王……」
「哼,你還好意思叫朕父王?朕原以為淵兒總算找到一個情投意合之人,所以對你分外的看重,沒想到卻只不過是狼子野心。」孝元帝一臉的不屑。
「我……」冷玉面色微變。
白子烈卻冷笑道:「看來皇上聽到了不少?」
孝元帝冷下臉,鄙夷道:「你說了多少,朕自然就聽了多少。虧得淵兒還將你當作好人,要封你為大容國師,沒想到朕果然沒有想錯,你果然不值得信任。只是朕做夢都沒有想到,你竟然跟太子妃是一夥的,朕這就去找淵兒,揭穿你們的真面目……」
說完,拚盡全力扭頭就跑。
「父王,其實我……」冷玉著急地想要解釋。
白子烈沉下臉,一把拉住她,危險地眯起雙眼,譏笑道:「既然你都已經聽到了,那麼就別怪我了……」
「主公,你想要幹什麼?」冷玉皺了皺眉,再抬眼卻看到白子烈已經一個閃身,越過孝元帝。
而孝元帝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主公,現在動手是不是太早了?」冷玉急聲問道。
白子烈卻是雙眸一凜,冷聲呵斥道:「蠢貨,如果我現在不動手,只怕你我都在這宮中待不下去了,你以為那樣你還能跟蒼瀾淵雙宿雙飛嗎?」
「我……」冷玉頓時無言以對。
她並不想傷害孝元帝,可白子烈說的沒錯,現在孝元帝已經洞悉了她的秘密,如果被蒼瀾淵知道了,別說是太子妃,只怕以後他見都不會再願意見她一樣。
冷玉咬了咬牙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白子烈揚了揚嘴角,做了一個弒殺的動作,一字一句道:「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
冷玉面色一變。
「這,這會不會不太好,這裡到底是皇宮……」冷玉心中慌亂,語無倫次地說著。
白子烈臉上的嘲笑卻是越發的濃烈:「這裡是哪裡重要嗎?何況,正是因為這裡是皇宮,所以才更要快點動手,不是嗎?」
「可是我……」冷玉一時還是下不了手。
白子烈蹙眉,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動手……」
正說著,卻聽隱約傳來一聲:「玉兒……」
冷玉臉色頓時煞白,顫抖著說道:「是,是蒼瀾淵……」
白子烈皺了皺眉,想要親自動手,卻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只有低咒一聲:「該死!」
隨即拉著魂不守舍的冷玉一個飛躍,瞬間消失在原地。
「太子,太子你慢點走呀!」小順子跟在蒼瀾淵的身後,氣喘吁吁地追著。
蒼瀾淵卻眉頭緊鎖,心緒不寧,腳步越走越快。他此時本應該在白馬寺中,只不過剛出了宮卻意外收到有人給傳的字條,說白馬寺中有所埋伏。
蒼瀾淵心中並不十分相信,可還是改變了注意,原路折了回去。
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心緒不寧,所以一回宮就先去看了弘軒。弘軒雖看到他有些生疏的模樣,倒卻還是很好的樣子。
出了永福宮,他不放心,想要折到冷玉那邊看看。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才出了永福宮才出了沒多遠,乍一看去,卻似有一身影全無動靜地躺在地面上。
蒼瀾淵心有一驚,快步上前,在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臉時,頓時面色大變,厲呼道:「來人,快點傳太醫……」
小順子慌慌張張地跑上前去一瞧,卻看到孝元帝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嚇傻了眼,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蒼瀾淵顫抖著伸出手指,放在孝元帝的鼻翼之間,還好,雖氣若遊絲,到底還有一口氣。他轉過臉,看到小順子傻愣在原地,怒火更甚,厲聲痛呼道:「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去傳太醫……」
小順子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一邊跑一邊高喊著:「來人啦!快來人啦!……」
蒼瀾淵不敢耽誤,攔腰將孝元帝抱起,大步流星地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而此時,冷玉在小丘的攙扶下,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太子殿下,到底出了什麼事了?皇,皇上這是怎麼了?」
「你剛才去哪了?」蒼瀾淵腳步未停,眼神卻凌厲地掃過冷玉。
父王暈倒的地方,與其說是靠近永福宮,倒不如應該是這太子妃的宮殿外。而且,他剛才注意到,父王倒地的方向,看起來應該正是從冷玉的宮中走出來的一般。
難道……
蒼瀾淵的眼底掠過一絲懷疑。
冷玉身形微頓,心頭掠過一絲驚慌,卻暗中深吸一口氣,面不紅氣不喘地說道:「自從太子出宮以後,我見太子最近火氣很大,所以就想熬點蓮子桂花粥給太子,所以便去御花園中摘蓮子去了。」
說完,視線更是掃過一眼小丘手中的籃子。
順著她的視線,蒼瀾淵果然看到小丘提著的籃子里裝了不少的蓮子,而她們主僕二人身上,衣衫也是略略濕透,看似應該是從池子里剛出來的樣子。
蒼瀾淵心中暗嘆,眉頭雖依然緊擰,臉色卻是緩和了幾分。
冷玉見他的表情略有鬆動,暗暗鬆了一口氣,卻故露愁容地問道:「父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蒼瀾淵薄唇緊抿,搖了搖頭,腳步不敢有絲毫的停頓。
不大一會的功夫,太醫們紛紛趕往東宮,可卻是個個面色嚴峻,眉頭深鎖的模樣。
蒼瀾淵強忍著怒火,來回地踱步。
薛皇后匆匆趕來,在看到孝元帝全無血色躺在床上的模樣,頓時兩眼一黑,撅了過去。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鐘太醫硬著頭皮在薛皇后的人中處扎了一枚銀針,人這才緩緩地醒了過來,卻是抽泣道:「皇上,皇上他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