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做賊心虛
「是啊。」
葉媚頓時心虛了，不敢看賀晉深的眼神，更是不敢看賀鈞的眼神，這父子兩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像了，都像刀鋒一般犀利。
葉媚結結巴巴，低聲道：「是輕微腦震蕩。」
「呵呵！」
賀晉深嘴裡發出一聲嘲諷，一個輕微腦震蕩也用得著纏得這麼厚實，「我看，你只需要逛逛街，多買兩件首飾，這輕微腦震蕩也就好了。」
「你……」
葉媚氣急，可有賀鈞在，還用不著自己出面，便委屈巴巴地望著賀鈞，等著他為自己出頭。
果然，賀鈞皺眉，很不悅地盯著自家兒子，「你怎麼說話呢。」
「輕微腦震蕩，恐怕這還是你強行要求醫生開的吧，怎麼，是想說我打了你？」
賀晉深此時不急不慢緩緩起身，賀晉深很高，甚至比賀鈞還要高出那麼一點，所以此時完全是居高臨下地盯著葉媚，還沒說話，就已經給了足夠的威壓。
葉媚示弱，迅速躲到了賀鈞懷中。
「賀晉深！」
賀鈞終是忍不住了，對於這個大兒子，他心中有虧欠，所以他做什麼，自己從來不會過多過問，可葉媚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賀晉深會么做，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今天的事情，我還沒問是怎麼回事，但你對自己的母親動手，就是不對，這要是傳出去，外人會怎麼看賀氏總裁！」
賀鈞神情言語都換上了一副嚴厲的口吻，卻依舊只是像父親責怪自己的兒子。
賀晉深眼皮都沒抬一下，葉媚的作秀他也不是一次兩次見到，小時候還會為此挨打挨罵，而現在……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動手。」
賀晉深犀利的眼神，如同一道鋒芒，刺進了賀鈞的心臟。
賀鈞一愣，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低頭望著懷中楚楚可憐的葉媚，沉聲道：「晉深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說吧，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現在你還來質問我，哎喲，我的頭疼死了，你怎麼不問問你寶貝兒子。」
葉媚不依不饒，將所有的問題全都拋給了賀晉深，她就不相信，賀晉深會當著賀鈞的面，提出陸笙簫。
果然，賀晉深沉默。
兩手插兜，唯有眼神死死地盯著葉媚。賀鈞再次將葉媚摟得更緊，誰是誰非他已經不想過多計較，便道：「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你也早點回到公司。」
賀晉深依舊沒吭聲。
無聲的反抗。
葉媚卻是委屈巴巴，「賀鈞，怎麼能就這樣算了，今天是腦震蕩，還不知道下回要把我怎麼樣？」
「你放心，晉深不是這樣的人。」
賀鈞安撫。
「是是是，你的大兒子哪裡都好，是我不好，這下行了吧。」
葉媚委屈，從賀鈞懷裡鑽出來，委屈道。
沒辦法，賀鈞只能盯著賀晉深，冷聲道：「既然動了手，我也不追究，那就過來給你母親道個歉。」
「我母親早在我七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賀晉深倔強地立在原地沒動。
氣氛，再次定格。
賀鈞眉頭皺得死死，眉心都快擰出水來，他就知道，這麼多年，賀晉深一直沒有釋懷，一直都在恨自己。
「哎！」
賀鈞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兒子的眼神，太過鋒芒，太過冷厲，可偏偏又是最像他年輕的時候，所以不管怎麼樣，在內心他對賀晉深的疼愛，是賀然遠遠無法超過的。
可惜，賀晉深永遠都不會明白。
賀鈞一嘆息，一低頭，整個人似乎都在蒼老了許多。
無聲的悲涼。
「媽媽，爸爸。」
賀然從電梯里衝出來，剛聽說葉媚受傷，他便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一看賀晉深也在，加之父親的表情，賀然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當下，賀然還沒來得及問葉媚的狀況如何，整個人就朝賀晉深撲了過來，手裡的拳頭對準了賀晉深的眉骨就要砸下去。
賀晉深側身一躲，輕易地拽住了賀然的胳膊，兩腳一穩，正要來個過肩摔，就聽賀鈞急促的聲音道：「晉深，別胡鬧！」
賀晉深當真是停下，看著一臉慌亂的三人，賀晉深嘴角揚了揚，當真是一家人。
最終，賀晉深只是讓賀然躺在了地上，並沒用多大的勁，很快賀然便起身。
賀晉深拍了拍手，一臉嫌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真的很般配，只有你們欺負別人的份，當別人要還擊的時候又要講道理了。」
「賀晉深，不許你這麼跟爸爸說話！」
賀然雖然沒打贏，但因為有賀鈞在，氣場上並不弱。
「呵呵！」
賀晉深冷笑一聲，「還真是父慈子孝啊，不錯不錯！」
說著，賀晉深竟是忍不住鼓起掌來，其中諷刺不言而喻，激得賀鈞臉色漲得通紅，隨後又變白，情緒一時多變。
「賀晉深，我還沒跟你算賬，我媽媽要是還有哪裡不舒服，我絕對要跟你拚命！」
賀然卷了袖子，還想繼續往上沖。
卻是被賀鈞叫住，皺眉道：「他是你哥哥。」
「那他什麼時候認過我這個弟弟，又什麼時候認過我母親，哪怕是父親您，在大哥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賀然忽然激動地大叫，眉眼裡劃過一絲痛心，從小他就知道，賀晉深不喜歡自己，所以他從來就不會認可這個大哥。
可父親的態度……
表明上對賀晉深心寒，可暗地裡哪一次不是維護賀晉深。
賀然捏緊了拳頭，心頭像是被人用力地給了一刀，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這樣的大哥，我不要也罷。」
「胡鬧！都是賀家人，我不允許再聽到這樣的話！」
賀鈞一聲呵斥，連帶著走廊里都安靜了許多。
往日乖巧，從不忤逆賀鈞的賀然，卻是再次激動起來，大聲叫道：「那大哥，又把自己當做賀家人了嗎，還是說這些不過是父親的一廂情願！」
「啪！」
賀鈞一巴掌打在了賀然臉上，之後更是氣的雙手發抖，鼻翼張動，「該死的狗東西，你再亂說一句，以後就別想回來。」
葉媚早已沖了過來，緊張地摟著自家兒子。
賀然捂著被打的臉，眼睛里劃過震驚，也劃過茫然，可最後全都化成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