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黑影
唐明點了點頭,拍了拍於凡的肩膀輕聲道:「別想那麼多了。」
說完他轉身向著帳篷走去,於凡的心情十分複雜,不知道這一次來這裡是對是錯,黃沙門的事情本來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正如程宇所說,大家來到這裡其實就是為了一個目標。
在現在這個時候,古武世家雖然還存在,但大多都已經在城市生活了,真要去仔細分辨是極其困難的。
許多古武世家的典籍也都是他們自己在用,基本不存在外泄的可能,估計除了國安情報局和皇鷹組織,其他地方很少有這類東西。
這一次各大勢力蜂擁而去,可見這黃沙門的遺迹是多麼的重要,雖然一路上危機重重,但依舊沒人會往回退去。
已經來到這裡的人都是抱著生死由天的想法,成則為王,敗則為寇,這就是眾人的想法。
於凡其實也能經受住這個誘惑,去與不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甚至包括能不能有所收穫都是隨緣,但能參與這個過程,見識到這些,對他來說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這種刺激感是城市裡所沒有的,不同於戰場,這是另一種體驗,於凡看得出來,唐明是很想得到這些的。
其實這也能理解,包括程宇也是這種想法,他們不想進入到國安情報局和皇鷹組織,因為一旦加入會受到很多的限制,人生的自由會不同於現在。
他們選擇了自我散修,也就是獨自突破,個人提升,這是最好的一種辦法,但其中的困難就在於沒有人指引,包括突破氣血境的等等都不清楚。
對於古武的秘術更是少得可憐,就像於凡現在,別看實力在氣血境中段,但只跟隨鄭立峰學習過一些普通的古武招式,對付一般的人還行,但真要遇上像皇鷹組織的那個女人,有著鬼魅一般的速度,殺人手法更是驚人,與她搏鬥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這讓於凡深刻認識到了古武的重要性,這類典籍對他來說是很珍貴的,因此這才是程宇他們前來的原因所在。
風緩緩吹過,一些細小的沙粒不時被揚起,於凡將手裡的煙頭彈飛,蒙住臉的紗布露出了其中敏銳的雙眼,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很快便回到了帳篷里。
帳篷外能清晰的聽到風吹過的聲音,時不時的微微搖晃,於凡躺下眯了眯眼睛,很快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憋得慌,睜開眼睛打了個呵欠,起身往外走去,沒過一會兒便舒坦的解決了,正想要回去時,突然他心裡一凜。
於凡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花了,揉了揉仔細一看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就在他的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一片水。
沙漠里怎麼會有水,這裡又不是綠洲,剛才來到這裡的時候,四周就是一片黑漆漆的沙漠啊,沒見到有水啊。
而最奇怪的還不是這個,眼前的這個水面晶瑩剔透,清晰無比,整個懸浮在沙面上一般,下面的沙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可怕於凡嚇壞了,完全愣在了當場,心裡琢磨著是不是產生幻覺了,就在這時,一個飄忽不定的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此人模模糊糊的,好似很遠,又好似很近,令於凡眉頭緊皺,手上不由得已然開始蓄力,渾身氣血翻湧,雙眼泛著寒光,一股子殺意迸射出來,氣場十足。
這人緩緩的離近了,於凡仔細一看,驚訝的神色凝固在了臉上,身體更是一動不動,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
倆人就這樣對視著,在這個詭異的場景里,要是現在唐明出來的話,他估計也要嚇個半死。
和於凡對視的那個人,竟然和於凡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孔,沒有絲毫的破綻,真的就是自己一般。
於凡神色冰冷,嘴裡悶聲道:「你是誰?」
這個長得和於凡一模一樣的人咯咯冷笑,發出的聲音陰森無比,聽得於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後背更是早已濕透。
「你猜我是誰。」這個人有些調皮的說著,聲音竟然和於凡的極其像。
於凡有種錯覺,眼前的這個不會就是自己吧,因為實在是太像了,不管從神態、容貌、甚至是聲音都極其的相似。
雖然這一切都有些恍惚,但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於凡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著許許多多的離奇手法,身法典籍,內功心法,古武招數等等,但是不可能會出現這麼荒唐的事情。
於凡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沉無比,手裡掏出匕首,一個健步就地躍起,凌空朝著這人飛刺而去。
但這人身手極其的厲害,於凡愣是沒有碰到對方一根汗毛,嚇得他臉色鐵青,心裡暗罵這是什麼情況。
這人也太厲害了吧,身體好像沒有骨頭一樣,那扭曲的程度簡直不像是人,要不是這人剛才說了話,於凡都懷疑是不是鬼了。
砰的一聲,於凡被這人一掌打在了身上,當即一股巨力襲來,身上忍不住一陣抽搐,撞在地上掀起一陣沙塵,於凡腦子裡都是懵的。
嘴裡的一口血沫被他吐了出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此時腦中的嗡鳴聲已然消退,於凡的耳朵恢復了一些。
四周的聲音漸漸傳入耳中,帳篷里不斷有廝殺聲,他心裡一驚趕忙起身朝著裡面走去,四周卻突然靜了下來,一股血腥味隨之傳來。
於凡的手都在顫抖,到底是誰,這人為什麼要來到這裡,顫顫巍巍的往前走去,帳篷里安靜無比,彷彿剛才的廝殺聲都是假的。
實在是靜得可怕,於凡眼裡閃過一絲冷意,拾起了一邊掉落的匕首,謹慎的緩步走去,看著帳篷雖然心裡有些害怕,還懼意還是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好在還沒等靠近,就聽到裡面傳來程宇冰冷的聲音:「誰!」
「我,於凡。」
帳篷掀開了一條縫,對方好像是看了一眼,這才走了出來,只見程宇臉色慘白,手好像骨折不能動彈,他扶著自己的手臂,只見上面鮮血流淌,他忍著疼痛硬是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