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苟活
想起昨天莫歡說的話,自己的心裏竟也是微微犯涼。
這丫頭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半分不懂得留情麵。
“若是不活絡,現在跪地上就是我了,一會兒被處死的還是我,為了生存,別無他法。”兩人的竊竊私語,並無任何人聽見,加之兩人的動作舉止極為親密,旁人也隻是覺得穆世子與世子妃感情甚好,耳鬢廝磨,是一對伉儷夫妻。
王全回來時臉色有些難看,黑著一張臉看了一眼人群之中最為矚目耀眼的穆衍,便沒了下文規矩的站在皇帝身邊做一個忠心的好奴才。
看到王全這個表情眾人紛紛猜測難道穆衍……
“說吧,都搜到了什麽?”皇帝臉色也愈發的陰沉,連太子都不敢多話,霍州霍尊兩兄弟也是紛紛眼觀鼻鼻觀心,隻是時不時的看一眼穆衍那邊。
“啟稟皇上,奴才……”禁衛軍統領額間滴下幾滴細汗,喉嚨滾動一陣不敢說話,迅速的看了一眼安太醫。
“王全你來說!”皇帝厭惡的看了一眼禁衛軍統領,沒用的廢物!
“回稟陛下,老奴在三少夫人的營帳裏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王全抬眸淡淡的去看了眼下麵始終與莫歡竊竊私語的穆衍,眼裏閃過些疑惑。
“什麽!不可能!我的營帳裏怎麽可能會有別的東西!”聽到這話,陸輕煙不受控製的站起來,眼裏盡是不可置信,剛想再辯駁幾句就有侍衛拿著托盤走進來,托盤裏擺放了好幾個血淋淋又恐怖的木偶,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針眼,仔細看那些針全部埋進了木偶裏麵。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好狠毒的手段!
陸輕煙也是被嚇了一跳,臉色刷的白下,四肢冰涼,恐懼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不是!我沒有!我怎麽會巫蠱之術呢!”陸輕煙吞咽一番口水,這不是應該出現在莫歡營帳內的,怎麽可能從我的營帳搜出來!
“陛下,這是有人栽贓!我沒有!”陸輕煙不斷的搖著頭,不可能!是莫歡!
想通這一茬陸輕煙狠狠的瞪了一眼莫歡,莫歡接收到她的目光,表情不再沉靜反是帶上了一抹驚慌,眼睛像隻小白兔一樣純淨。
“三嫂,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夫君我害怕。”莫歡蹙著眉,如光炫彩的鳳眸瞬間蒙上一層水霧埋在穆衍懷來,身子微微發抖,顯然是被陸輕煙要吃人的眼神給嚇著了。
在場人大多為男子,男子又都是視覺動物,見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樣自然是心疼不已,哪怕那美人已嫁作人婦,卻也不妨礙自己欣賞疼惜美人。
“三少夫人這些小木偶可都是從你的營帳裏搜出來的,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三少夫人,珍修儀可是你的親姐姐,沒想到你也能下此狠手。”
“不!我沒有!我沒有,這些這些都是莫歡的,是她雕刻的小木偶,不然她的手上怎麽會有傷!”陸輕煙努力保持自己腦袋清醒,隻要,隻要把莫歡拖下水,把她拖下水,自己就還有活路。
“三嫂,我手上的傷卻是因為雕刻木頭所傷,隻是我雕刻的不是木偶,而是三尺觀音像。”莫歡狠狠捏了一把穆衍,又瞪了他一眼,這都什麽時候了?
手還不老實?
最後換來的還是穆衍一臉的無辜表情徹底讓莫歡沒了脾氣,聽到雕刻二字才又慢慢的看向陸輕煙,輕輕吐出一句話,最後那句三尺觀音像更是拉長了語調。
莫歡話說完,便又有人端著托盤拿進來一些東西,隻是看到那四不像的木頭時均是愣住了,這一坨是個什麽玩意兒?
再看看莫歡白皙如玉的手,再看看那尊觀音像,都不由自主的閉了嘴,這樣的手工,你確定她能雕刻出八個有模有樣的小木人嗎?
注意到穆衍投過來的眼神,莫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著自己的一雙手,愧疚萬分,讓這纖纖十指受苦了!
“這是何物?”皇帝看了眼兩隻繡工精巧的福袋。
“回稟陛下,這是臣婦前些日子去清涼寺求回來的平安福,而這觀音像則是拿去還願,隻是現在看來難以拿的出手。”說起最後一句,莫歡難得尷尬,這是人生的敗筆。
“禍不及家人,穆修革去官職,陸飛海流放邊疆,家眷奴籍,送入教坊司為妓,陸輕煙拉出去斬了。”皇帝看著那些木偶,表情淡淡的瞧不出喜怒。
“陛下!”陸輕煙聽到皇帝的處決一下子愣住了,大聲的喊了一句陛下就被人捂了嘴拉出去,手起刀落,血花四濺,一抹香魂,轉瞬即逝。
“多謝陛下開恩。”穆修咬著牙齒謝恩,恨恨的看了眼穆衍,到這個時候還不忘為穆衍鋪路!
掃平阻礙。
自己娶了這樣的妻子,有了如此汙點,哪裏還有資格競爭瑞王府世子的資格!
皇帝擺擺手,穆修便退了下去。
“拿出去,燒了!”那木偶經過穆衍眼前時,穆衍薄唇微啟,適時的喊停。
“站住。”穆衍拿起一隻木偶,看到背麵的字時墨眸變得詭譎,蘊含著狂風暴雨。
“穆卿,這木偶可是還有問題?”皇帝不由的蹙眉。
“回稟陛下,微臣懷疑宮中有人使用巫蠱之術陷害他人。”穆衍把其中三個木偶上的紙條撕下來,雖是知道這木偶沒用,卻還是生氣。
“什麽!”
“陸輕煙是被人冤枉的!”
“那她豈不是白死了!”
“穆世子早就知道了?”
白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穆衍知道卻不說,等人死了處決下去了才說。
“滾蛋,那麽遠距離,阿譽又不是千裏眼怎麽可能看的到!”霍尊聽著旁人的質疑猜忌聲不耐的皺起眉,開口就替穆衍說話,心知霍尊心向著穆衍,卻不可辯駁這話說的很對,穆世子又不是千裏眼。
而且穆世子為人正直,乃是澤世明珠,怎麽可能做出如此無情冷血之事。
“你說什麽?宮中!穆卿,此話怎講?”皇帝按耐住心底的怒氣,竟然是宮中。
皇帝冷眼到了一場在場宮妃,眼神極冷。
“陛下,這些木偶沒有眼睛。”就像葉公畫龍一般,是死物,死物又怎會發揮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