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如賣給我
冷安額頭上包著厚厚的繃帶,臉色在病床的映襯下格外的蒼白,薄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心底劃過一絲痛意,陸溫心有些無措。
「我……」陸溫心再次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病房門就行響起了敲門聲。
「進。」
隨著冷安的一聲令下,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陣香味飄了進來。
一個保鏢手上提著一個三層高的食盒,快步走了進來。
將手中的飯盒打開,香味更是四溢。
「總裁,您的晚餐。」
一一將餐盒裡的飯菜擺到一旁的桌子上,保鏢才躬身拿著空飯盒站到一邊。
四道菜,一道湯,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綠色的青菜湯浮著白白的蛋花,紅艷艷的糖醋排骨……
瞬間,病房內被飯菜的香氣溢滿。
放下手中的文件,冷安優雅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放進嘴裡,緩緩地咀嚼,完全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看著冷安吃飯的樣子,陸溫心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之前因為擔心冷安,自己也沒有吃飯。
確切的說,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了。
輕輕動了動鼻尖,房間的香氣勾起了她的餓意。
肚子忍不住輕輕一響,陸溫心白皙的小臉紅了紅,視線偷偷瞥了一眼冷安,見他似乎沒察覺到,又重新將視線放到美味的飯菜上。
她灼熱的視線自然沒有逃過冷安的眼睛,當看到她的小動作時,冷安深邃的黑眸染上笑意。
看著冷安津津有味的吃著飯,陸溫心一方面放下心來,一方面又有些難耐。
冷安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難耐的是對著一桌飯菜,冷安似乎沒有打算讓她一起吃的意思。
無法過嘴癮只能過眼癮。
陸溫心默默的盯著盤裡的飯菜,黑白分明的水眸眨都不眨。
被灼熱的視線盯著,一開始還好,但視線越來越灼熱。
冷安雖然很想繼續吃下去,折磨陸溫心,報一下仇,但是,在她的視線下,他莫名的吃不下去了。
任誰被兩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緊緊地盯著也會不自在。
蹙了下眉頭,將手中的筷子隨手一扔,冷安煩躁的推開面前的飯菜,抬眸看向灼熱視線的來源。
結果,陸溫心的注意力在飯菜上,根本沒注意到冷安看向他的視線。
「咳咳……」冷安以拳抵唇輕咳了兩聲。
然而陸溫心似乎沒有聽到,視線依舊在飯菜上,看都沒看他一眼。
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慍怒,冷安冷冷的開口,「白助理!」
磁性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怒意。
「總裁。」聽到冷安不悅的聲音,助理心頭一跳,連忙推門走了進來,恭敬地等他吩咐。
「不合胃口。」冷安點了點飯菜,看到陸溫心微皺的柳眉時,聲音冷如冰窖,「帶著飯菜,一起出去!」
「是……」助理有些無奈,微微嘆了口氣,走上前收拾。
明明是五星級酒店的飯菜……
不明白自家老闆心理的助理只得離開病房。
陸溫心有些不舍的看著助理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一時間,病房裡只剩下冷安和陸溫心,氣氛微微有些冷凝。
收回心神,陸溫心有些可惜那些飯菜,微微蹙著眉,看向冷安。
四目相交,冷安正冷漠的看著她。
「你的傷……」陸溫心輕抿了一下紅唇,小聲的問出口。
冷安雙手交疊,半躺在病床上,定定的注視她。
「沒事吧……」良久,陸溫心才介面道,眸底隱隱約約隱藏著一抹擔憂。
「呵……」冷安冷笑了聲,眸光一閃,在她看過來時,眸色一厲,話里微微有些諷刺,「拜你所賜,要在醫院躺著……」
「我以為你是趙老闆所以才……」陸溫心有些心虛,囁喏著,著急解釋,「下手這麼狠的。」
手指微動,冷安板著臉冷哼。
不可否認,儘管知道緣由,但他再次聽到陸溫心這句話時,心裡還是泛起一絲漣漪。
「你……」貝齒輕咬了下紅唇,猶豫片刻,陸溫心最終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怎麼會在那棟別墅里?」
問完,睜著大大的水眸,兩隻小手手指纏繞在一起,有些緊張的等著冷安回答。
是為了救她嗎?
心中一絲希冀和歡喜。
冷安也是在乎她的,是嗎?
「不是我難道是趙亮?」冷安聞言,誤會了她的意思,怒意更甚,「既然這樣,我就好心送你回去。」
那女人,居然寧可選趙亮那樣的人也不選他……
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冷安死死的瞪向陸溫心,眸中怒火幾欲噴涌而出。
憤怒淹沒了他的理智,使他無法正常思考。
「不……」陸溫心瞳孔微縮,尖聲否認,身側的小手緊緊攥成拳狀。
聽到她下意識的否認,冷安理智收回了許多,閉了閉狹長的眼眸,冷靜下來。
「過來!」張開雙眸,看向陸溫心,冷聲道。
聞言,攥了攥衣服,陸溫心眼中有些猶豫,躊躇不前。
「過來!」看著她在原地不動,冷安再度開口,聲音裡帶上了一抹不耐。
陸溫心見狀,邁動步伐,慢慢的走到他面前。
走近,冷安才看清陸溫心唇色有發白,唇瓣有些乾裂,就連眼底也帶著一抹倦意。
莫名的,心裡升騰起濃重的煩躁,緊緊地皺著眉,長臂一伸,大掌鉗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微微用力,讓陸溫心直視著他。
盯著瀲灧的水眸,冷安冷漠的開口,「既然你打算把自己賣出去,不如賣給我!」
以為冷安對她還是有好感的,陸溫心心下一暖,定定的看著他。
被她認真的視線盯著,冷安的心再次浮現出那一絲陌生的悸動。
不被控制情緒瞬間讓他狂躁,他的眸色也在瞬間猝然變寒。
陸溫心在心底奢望著,希望能從他身上感覺出一點對她的好感。
然而,那一抹希冀和奢望,在下一秒,被冷安無情的話粉碎。
「不要多想,畢竟,做生意,做生不如做熟,你說是不是?」在陸溫心微亮的眸光下,冷安俯身向前,在她耳邊輕輕吐出一句諷刺至極的話。
明明耳畔的氣息是溫熱的,但陸溫心卻覺得冰冷至極,入墜冰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