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猜疑
陸笙也沒急著收起那合同，平常的態度淡漠中總是帶著拒人於千裏的疏離，“你找個代理律師和我的助理一起去法院和海關辦理相關手續，或者你自己有時間跟他們一起去也行。”
合約是中文和德文兩種文字，穆如雪雖然留過學可她根本不懂德語，這要坐下來一點一滴的看估計得看好幾天，要麽就是去找個懂得德語的律師才行。
穆如雪大概翻看了下合同內容，看向陸笙，“為什麽要德語？他們不是也可以說法語的嗎？”法語麽她算不上精通但是好歹也略懂一二，可這德語完全看不懂的。
陸笙開始收拾東西，拎起外套，“邊走邊聊，去醫院吧！”說著他將合同拿上，喊了聲徐子峰，徐子峰進來後，陸笙將合同遞給他，“夫人已經簽過字了，回頭你幫她找個懂德語的律師去盡快把相關手續辦理了。”
之後，陸笙才看向穆如雪，“我們注冊的這家銀行所在地區正好都講的是德語，沒辦法，那就是個多語言的國度我們得按照人家的規矩辦事。”
穆如雪點了下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覺得陸笙似乎是正常的，畢竟，現在到這種地步倆人還可以這般貌合神離的周旋，彼此心裏都有各自的算盤的，可穆如雪就是想不明白她除了算計陸笙的錢財外，還真想不出來陸笙可以算計她什麽。
可穆如雪總覺得心底不踏實，畢竟走到眼下這一步，倆人都維持不住那份看似平靜的“幸福”給人看了。
今天，是陸笙親自開車，穆如雪坐副駕駛座。
陸笙開成很穩，可他自己很少開車，他自己掰著手指數的出來自從那年出事後被家裏人知道，他幾乎被強行上架駕照不許碰方向盤的，直到軍校畢業後下基層那是必須開車，老爺子沒辦才不在扣押他的駕照，可後來下海經商後，他自己應酬多必須司機保鏢的跟著，加上趙明宇和唐煜倆整天盯著他，他哪裏有機會開車，他們老大霍曆城對他什麽都縱容著，可是提到開車，他就拿老司令壓他，所以久而久之，他也就懶得開車了。
穆如雪一直側臉看著陸笙不說話。
陸笙掀了掀唇角，“看什麽？看了這麽多年了，不覺得視力疲勞嗎？”
穆如雪也笑了，“我突然覺得好像是第一次坐你親自開的車子哦！”
陸笙故意做了冥思苦想的表情，“應該不是，大概之前也給你開過車子，可能忘記了。”
穆如雪也歪著頭想了想，搖頭，“沒有，每次都是司機和保鏢，煩死了。”
陸笙勾著唇角，“沒辦法，樹大招風，高處不勝寒。”
穆如雪哪裏有心思聽陸笙說這些，如果是之前，她求之不得這樣的閑暇時光，倆人開著豪車兜兜風，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今非昔比了呀！
穆如雪畢竟和陸笙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五年了，對他雖然算上不百分百拿捏得當可多少還是了解一點的，所以，聽了陸笙的話後她表現出一副擔心的樣子看著陸笙的側顏，“那今天怎麽這麽大意，一個跟著的人都沒有，不好吧？”
陸笙撫了撫墨鏡，“沒事，今天開的是防彈車，即使有人開著坦克來碾壓我也無濟於事。”
穆如雪臉色一涼，“你又胡說，開車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陸笙抿著薄唇，這個女人他到底是小看她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可以和他如此淡定的周旋著，可見他這五年來對穆如雪的認知實在是膚淺，陸笙一直以為穆如雪頂多就是大腦簡單愛慕虛榮的小女人罷了，可這有些東西一旦撕開那條口子你會發現那但凡能夠撕開的地方，下麵全部是腐爛的。
陸笙的演技當然不亞於穆如雪了，點頭，“行，不說了。”語落，車子正好對那十字路口遇上紅燈，他側臉看了眼穆如雪，“哦對了，嶽父大人得了什麽病？”
穆如雪蔫蔫的窩在座位裏，耷拉著眼皮子道，“胸悶氣短，頭總是暈暈乎乎的，檢查初步確定是腦梗還有癱瘓的跡象，反正一會兒清楚一會兒糊塗的，哎~”
綠燈亮起，陸笙緩緩啟動車子，“突然暈倒的還是有陣子了？”
穆如雪對這個還真是不大清楚，當然就隻能實話實說了，“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前天晚上媽打電話的時候人已經送去醫院了，我都沒具體問，聽媽的意思是，最近半年來都不太好，一直在吃藥。”
陸笙點點頭，“怎麽送去第三醫院了？經常在第三醫院看病？”第三醫院距離穆家絕對不是最近的醫院。
穆如雪擰了下眉心，“這個我倒是沒問，隻忙著擔心爸爸的病情了，怎麽了，第三醫院不好嗎？”
陸笙平靜道，“還可以，但是和其他幾家具有權威的醫院相比較到底是差一些，不過隻要人沒到完全癱瘓的地步，第三醫院倒也行。”
接著，陸笙又問了句，“那現在公司怎麽辦？誰負責？”
穆如雪終於等到正題了，坐直了身體，看向陸笙，一臉驚恐道，“阿笙，我記得你在穆氏也是有股份的是吧？”
陸笙點頭，“嗯，但我從來都不參與穆氏的經營，這幾年下來連穆氏的股東會議都沒參與過。”語落間，他看了眼穆如雪，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我還是很相信嶽父的人品的。”
穆如雪忽然一個激動身子朝著陸笙傾了傾，“阿笙，說到這個我可得跟你好好說說了，爸爸公司這近一年來都是兩個堂哥、堂弟在獨當一麵，這次爸爸出事母親讓我去公司上班，堂哥都不讓我去，你說他們會不會獨吞了爸爸辛苦打下來的基業？”
陸笙穩穩地開著車子，鷹隼的眸子看著前方，“你說堂哥和堂弟就是穆淩峰和穆雲峰？”
穆如雪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就是他倆，你也認得他倆？”
陸笙“嗯”了聲，“聽過，不熟。”
穆如雪分分鍾就打了雞血，“阿笙，你無論如何都得幫我去公司上班，我絕不容許別人獨吞了我爸辛苦打下的基業。”穆如雪截然一副大義滅親的正義感。
陸笙點了下頭，“嶽母什麽意思？”這才是重點。
穆如雪老老實實道，“媽當然希望我盡快接受了公司的執行董事一職的，可哪裏有她說的那麽簡單了。”
陸笙頷首，“是不容易，那麽，嶽父是什麽意思？他現在難道不能說話了？還是已經昏迷不清楚了？”
穆如雪搖頭，“那倒沒糊塗，可就是不提公司的事情，也不說話，真的很著急，不知道爸爸心裏怎麽想的？最擔心的是怕他被幾個堂哥給蠱惑了，恐怕真的是那樣了，那可真的是不好辦了。”
陸笙的車子始終開的很穩，根本使人感覺不到是坐在車上的。
很快車子到了醫院門口，穆如雪以為陸笙不再開口和她談穆家的事情了，可當到了醫院門口後，陸笙將車速度緩緩放慢，“這件事情，我會幫你的，但是你和嶽母也不要太急於求成，畢竟你這些年沒參與過公司的管理，這突然間去插手肯定不行，別說做什麽執行董事了，恐怕就是讓你去做個比較重要的職位都難。”
穆如雪一直側臉看著陸笙不停點頭，陸笙繼續說，“商場如戰場，想要戰勝對手贏得人心，要的是大智慧和一顆能夠載得起航空母艦的心胸。”
穆如雪當然知道陸笙說的話都是有分量了，哪怕他去穆氏懂事會上吆喝兩句都是有用的，可是他偏偏卻拿出一大堆道理跟她講，她相信陸笙說的絕對都是對的否則他便不會有那麽大的一個商業帝國陸氏財團，可現在她哪裏有時間如他所說的那樣去慢慢來。
穆如雪的心思全都在穆氏的接管和陸笙身上根本沒去想陸笙去看穆旭東要帶什麽東西這個問題。
當他們的車子停在住院部樓下的時候，有人已經下車手提花籃和果籃候著，看到陸笙和穆如雪的時候，趙明宇對倆人點頭，“東西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陸笙叫了聲三哥，說了聲辛苦，讓趙明宇和他們一起上樓看穆旭東，畢竟都是合作夥伴，怎麽說穆氏也有他的五個多億的原始股在那放著的，那麽陸氏財閥的其他股東都有資格介入穆氏的。
穆如雪也叫了聲趙明宇三哥，伸手接過花籃，一如既往的識大體，頷首，“三哥有心了。”
趙明宇拍了把陸笙的肩膀，對穆如雪說，“都是老四安排的，我隻是借花獻佛罷了。”三人一起上樓去了穆旭東的病房。
病房氣氛壓抑的很，幾個護士低頭碎碎念，主治大夫在踱著步子罵人，穆夫人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坐著，雙手緊緊握著穆旭東的手，不停地抹眼淚兒，竟然連進們的兩個大人物都沒顧得上招呼。
“媽，怎麽了？”穆如雪順手將懷裏的花籃塞給陸笙跑了過去。
穆夫人搖頭不語，良久才道，“你爸爸他……”
穆如雪也彎腰看著跟睡著了似的穆旭東，“媽，你告訴我爸爸到底怎麽了？”
穆夫人闔了闔眼，“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一句話都不說，連我都不認識了……”
穆如雪不可思議的搖著穆旭東，“不可能，爸爸，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雪兒啊爸爸……”
趙明宇給了陸笙一個眼神，“我還有事先走了，晚點通話。”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陸笙點頭，趙明宇轉身離開了病房。
陸笙看向主治大夫，“突然間不認識人了？”
大夫沉重的表情撫了撫眼睛，“是，陸先生。”
陸笙多看了那年紀稍大的大夫，既然他叫了他一聲陸先生，那就說明他知道他是誰了。
陸笙抬起步子走近穆旭東，聲音提高了些，“嶽母現在如何打算？”
穆夫人這才猛地抬頭，抹了把眼淚，看向陸笙，“你來了？”
陸笙也陪著她繼續演戲，“嗯。”
陸笙拉了把凳子坐在穆旭東的另一側，沉聲道，“嶽父突然這樣子，那麽公司的事情接下來怎麽辦？”她的話始終問的是穆夫人。
沒等穆夫人說話，陸笙繼續道，“剛才聽雪兒的意思嶽父一直都沒提起過讓她進入穆氏的管理層，更加沒提讓她接手公司，那麽現在嶽父不省人事，不知道嶽母打算怎麽辦？”
穆夫人聽得蹙了下眉心，垂著的眸子斜視著穆如雪，狠狠瞪了她一眼，隻是這一眼穆如雪沒有覺察到，可陸笙看的一清二楚的。
陸笙繼續說，“那可是嶽父一生的心血，總不能因為現在嶽父的身體而被有心之人吞了吧！”
穆夫人握了握手緩緩抬眸對上陸笙的眼睛，“要說這穆氏的功勞，你功勞最大，當然，我知道你萬是看不上穆氏那點財力的，但是話又說回來了蒼蠅腿也是肉呢！”
陸笙平靜的很，“我倒是無所謂，這些年連穆氏的經營狀況都沒過問過，所以，即使當年因為我的注資而保住了穆氏，可如今沒有嶽父的鑒證，別人是不管這個的。人嘛，都是利益當先，這個時候了他們當然不希望我再去插這一手，更何況雪兒想進公司恐怕困難更大。”
穆夫人仰了仰臉，抬手，拿出一張疊的平整的紙張，當著陸笙和穆如雪的麵打開，“這是老穆給我的。”
陸笙瞟了一眼，穆如雪接了過去打開看完，臉上露出了笑容看向穆夫人，“媽，這算是爸爸的遺囑嗎？”
陸笙平靜的看了眼沒想到，年過半百的老人，一半的頭發全白了，穆旭東和他父親的年紀差不多，可是陸洋和他出去可能真的會被認為是兄弟倆，再看看穆旭東，被認作是陸洋的長輩都不過分。
穆夫人瞪了眼女兒，“胡說，你爸爸活的好端端的些什麽遺囑了，這隻是你爸爸讓你接手公司的證據罷了。”語落，穆夫人看了眼睡著了似的穆旭東，一聲低歎，喃喃道，“他恐怕是早都知道自己身體撐不了多久了，這都早早的寫好了。”
陸笙始終不接穆夫人的話，穆夫人看向陸笙，“但是阿笙，雪兒沒有經商的經驗，估計那些老家夥會為難她，而穆家的幾個侄子都虎視眈眈多年，你最為穆家的女婿，也是在公司占著第二大股東的名頭的，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幫幫雪兒，你看如何？”
陸笙答應的倒是爽快，“這個是自然，不過，嶽父難道就這樣子下去嗎？您有沒有想過給他還個醫院看看？或者我們可以請各方麵的專家和三院的專家一起會診，拿出一個最可靠的方案來，不管怎麽說，我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嶽父的病情，而公司，有我陸笙那麽一大筆股份在，我想他們再怎麽樣也不敢太過肆意妄為，您說呢？”
做企業投錢的是老大，這個理兒穆夫人和穆如雪心裏都清楚的很，如果，陸笙將自己的資金突然抽走，那麽穆氏也就成了個空殼，以陸笙的手段抽走幾個億的資金簡直就是小兒科。
不等穆夫人說話，陸笙看了看腕表起身道，“我那邊還有事情先走了，嶽父這裏明天我會讓人帶一個專家團過來給他做個會診，你們先準備下，公司，不用擔心。”
“放心，穆氏雖然不及我陸氏的冰山一角，可對於有些人來說那也是很大的一塊骨頭，想啃下那麽一個大骨頭，沒有兩把刷子那是不可能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麽惦記都是徒勞，所以，我們還是放心先給嶽父看病最為重要。”陸氏說完，轉身便離開了穆旭東的病房。
穆如雪聽到外頭的大門關上後起身將房間內的門關上，看了眼病床上呼呼“昏迷”的穆旭東，壓著聲音問穆夫人，“媽，這到底怎麽回事？爸爸不是一直沒有……”
穆夫人瞪了眼女兒，“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糊塗，今天陸笙叫你過去簽的什麽合同？”
穆如雪說是上次她提出要開一個獨立的高端女子會所，陸笙分析了行情和市場後不建議她開，答應將那筆做生意的錢給她，所以在國外開了個公司賬戶，需要穆如雪簽字否則沒法從國外提出錢來。
穆夫人聽了後倒是眼底有了喜色，可她還是淡淡道，“多少？”
穆如雪，“六百萬首款。”
穆夫人還是蹙了眉心，壓著聲線道，“剛才你也聽到了，陸笙根本沒有幫你的意思，所以，暫時先聽他的，看看他到底要怎麽作妖，公司，該怎麽做我們娘兒倆還得怎麽做，至於他的六百萬，不多，你五年的青春耗在了他的身上，後續，如果，我說的是如果，離婚必須走司法渠道，六百萬，哼~他打發叫花子了。還有，最近收斂點，凡事都要和我商量別在陸笙麵前再露出馬腳，你張叔叔說了，姓劉的一家這次算是全完了。”
穆如雪握著拳頭，“可是媽，那現在怎麽辦？陸笙不幫我們的話，我們很難對付得住堂哥和幾個股東的。還有穆挽和那兩個野種，難道就這麽便宜了他們嗎？”
穆夫人瞥了眼病床，“特殊時期撿最要緊的事情做，穆挽和那兩個孩子就是陸笙的軟肋留著有的是砝碼可賭，今天，你沒覺得陸笙有點古怪嗎？”
穆如雪適量片刻點頭。“能不古怪嗎？現在都心裏清楚我們彼此在演戲，就看誰的演技高，誰的勝算多了，這點毋庸置疑。”
穆夫人搖頭，“不，我說的不是這個，他陸笙現在雖然知道我們和劉大海有牽扯，第一，你張叔把一切都給我們摸得一幹二淨他沒有確鑿證據，其次，他也有顧慮所以不敢輕易和我們撕破臉，所以相互演戲是必然的，我倒是樂意陪著他周旋，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翻了天，五年夫妻，離婚不給你贍養費而讓你淨身出戶，哼。我的女兒可不是穆挽那賤種那麽好拿捏的。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陸家是高門大戶，最愛的就是麵子，一旦被我們通出個大籠子，那麽幾代世家陸家也就全都完蛋了。”
穆如雪自歎不如她母上大人的城府，還以為自己嫁給陸笙就高過她母上大人了，可這一刻，她才覺得她還是不如母親。
穆如雪握住穆夫人的手，“那麽，媽，您就直接告訴我，你覺得陸笙哪裏古怪？既然你都分析的透徹到如此地步了，那麽，還有什麽？”
穆夫人看了眼穆旭東，對女兒說，“他為什麽對你爸的病這麽上心？”
穆如雪狐疑，似乎有點不應該的，畢竟這些年陸笙和穆家都是那種看著很好其實又不親近的態度，自從證實了穆挽的孩子的確是她和陸笙的孩子後，這個感覺就落實了，這幾年陸笙和穆家隻是維持著一種貌似神離的應付姿態，如今這樣分心最為確切。
所以，這個時候陸笙突然如此關係穆旭東，怎麽想都不對？可又想不出個別的緣由來。
而穆夫人心底是有種隱約的不測，可也覺得不可能，他算計如此縝密的事情穆旭東都不知道，陸笙怎麽會知道，這個絕對不會，或許是她太敏感太緊張了吧！
見穆如雪一直在冥思苦想這個問題，穆夫人又道，“好了不想了，由他去吧！我始終想不通一個問題，當年陸笙為什麽要主動送上門給你父親注資讓他度過難關，而且指名道姓要娶你為妻？可這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啊！”
良久，穆如雪抬眸看向穆夫人喃喃道，“都到這地步了，知不知道的還有什麽用了……”
說起這個話題來，穆如雪還是非常憂傷的，她始終以為自己聰明絕頂，可最終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陸笙出了病房後直接上了車，趙明宇一直在車上等他。
陸笙拿出手機寫了一段話發了出去。
穆挽的手機響了兩聲，是微信提示消息，她打開，接到的消息是陸笙的，可是她什麽時候有陸笙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