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白兔VS老狐狸
賀哲宇和穆挽的異地戀大家都知道,太多人看在賀哲宇的份上跟穆挽表麵關係過得去,穆挽自己清楚,可太多人背地裏都說他倆成不了,一個是天上的月亮,一個是地上的泥巴差太遠了。
如今,事情倒戈的剛剛好,至少讓其他女孩子都平衡了,賀家是他們那幫子人中條件最好的,雖然和陸笙比那還是天與地的區別,但是在他們那個階層的女孩子眼裏,如果此生能夠嫁進賀家那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才可以的。
站在賀哲宇和穆如雪幾步開外,穆挽笑的和平時沒有兩樣,“姐、哲宇哥,趕得及沒給你們仔細準備禮物,這個送給姐姐。”但是,她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賀哲宇身上而是一直注視著穆如雪。
穆挽從手包裏拿出一個藍色金絲絨的錦盒,“姐姐,這條鏈子送給你,聽說限量版呢!諾,還有這條裙子也一起吧!”
穆如雪打開錦盒,裏麵竟然是賀哲宇幾個月前從國外郵寄給穆挽的那條藍寶石的項鏈和一條香檳色的香奈兒裙子。
別說穆如雪眼睛發亮了,那些姑娘們可都是對金銀珠寶識貨的,一個個眼睛都發光了。
穆挽盯著穆如雪,始終沒有去看賀哲宇的表情,良久,等穆如雪和邊上的女孩子們都欣賞完了,她才貼著穆如雪的耳根低聲道,“這是今年我生日前賀哲宇從國外郵寄給我的生日禮物,現在歸你了,還有,我替你嫁給陸笙的事情不要自作聰明,陸笙說了是要隱婚的,如果暴露了,穆家全都完蛋,或許連賀家也會跟著倒黴。”
穆如雪氣的臉都憋紅了,可她到底是不能再次發作的,笑著對大家說,“我家挽挽最近發財了呢!竟然給我送了這麽貴重的東西。”語落,她看向其他人,“大家盡管玩兒就是。”
曾經對穆挽巴結奉承的,嫉妒恨的牙都疼的女孩子終於揚眉吐氣了,誰跟賀哲宇好,嫁給賀哲宇都比穆挽好,否則,她們真的會懷疑人生,就穆挽那麽一個冒牌的穆二小姐憑什麽嫁給她們洗目中的男神呢!
今天的女主突然變成了穆如雪,雖然大家心底還是不服,可總比是穆挽讓她們舒心多了,大家都恭賀了穆如雪和賀哲宇,嚷嚷著什麽時候吃他倆的喜糖等等,被穆如雪趕去了舞池裏跳舞了。
穆挽徹底淡出了那些一直以來鄙夷她的人視線裏。
心裏想好的,不去看賀哲宇一眼,不想和他說一句話,可到底中間有近兩年沒見麵了,他終於回來了,可竟然成了眼下這種關係,穆挽不由斂下眉眼,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忽而覺得好笑,剛才他都打電話讓她過來了,那也就是說他就是故意讓她來了解這一切的了。
穆如雪拉著穆挽的手,微微擰眉,“小挽,手怎麽這麽涼?”
穆挽不動聲色的將手腕抽回,盯著穆如雪的眼睛,用隻有他倆可以聽到的聲音道,“你就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麽嗎?”
穆如雪笑的如那絢爛舞廳裏的煙花般璀璨,俯身過去在穆挽的耳邊低聲道,“陸笙需要隱婚那是你們的事情,可我要告訴你的是,哲宇已經知道你嫁給陸笙的事情了,不然,你今天這身行頭出現在這裏,他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穆挽感覺心像是被針紮了似的激靈激靈的疼,她微微後仰了下身體,和穆如雪稍微拉開了些距離,盯著她那雙嫵媚的眼眸,目光落在鎖骨的那枚墨翠掛墜上,爾後在盯著她的眼睛,“那麽,你們倆是不是很早就暗度陳倉了?”
穆如雪笑的如那罌粟般讓人眩暈,可她那紅豔豔的唇齒裏吐出的字狠毒的讓人窒息,她在穆挽的耳邊低聲道,“傻妹妹,你真以為他是喜歡你愛你的?不妨現在告訴你好了,哲宇這些年在國外一直跟我在一起,曾經,他對你好完全是因為我們倆家的關係,其次便是……”
穆如雪用故作悲痛的眼神看著穆挽,“他是為了接近我而才對你好的。”
穆挽眨了下眼睛,看向得意而挑釁的穆如雪,點頭,“我知道了,那麽,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穆如雪拉著穆挽的手,“那怎麽行了,我就你這麽一個妹妹,我和哲宇第一次辦這樣的宴會,你怎麽可以不在場了。”語落,她看向不遠處一直垂著眸子看著手裏那杯液體的賀哲宇,嬌聲道,“哲宇,過來呀!”
賀哲宇還是提起步子走了過去,這次,穆挽微微咬了下舌尖,抬眸看向賀哲宇,可就在兩人的目光對視上彼此的時候,賀哲宇的目光自然移開,話到是對穆挽說的,他的聲音低沉的變了調調,穆挽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這個曾經在她以為全世界最好的聲音忽然間怎麽就變了?
賀哲宇的眼眸始終朝下垂斂著,穆挽當然看不到他眼底的悲憫和壓抑,近兩年未見,他對穆挽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聽說你弟弟病情愈加嚴重了?現在怎麽樣?”
穆挽也是抖動了下眼睫毛,看向賀哲宇,可他的目光始終不在她的身上而是斂在那雙眼簾之下,使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緒。
聯想剛才穆如雪的那句話,那麽,依照眼下這情形,穆挽相信穆如雪告訴賀哲宇她嫁人的事情是真的了,她是絕對做得出來的,至於具體細節說了什麽那就不是她穆挽可以控製的了的了。
穆挽點頭,“嗯,情況是有些不大好,謝謝~你還記得安陽的病情。那麽,你們倆去招呼其他人,我自己隨便坐會兒就好。”
眼下的形式無論如何都不是和麵前這兩個人對峙或者撕破臉皮的好時機,再說了,她穆挽現在的身份又有什麽資格質問人家?
即使現在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又有什麽意義?
看得出,穆如雪在賀哲宇的麵前還算裝的安分,笑的也是得體,至於倆人到底什麽時候在一起,是最近才一起?還是穆如雪所說的那般,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倆已經在一起了,這就是結果。
這就是穆如雪要給她穆挽的結果,她接受不了與否和穆如雪無關。
就如和陸笙領證的前一天晚上穆夫人叫她去麵談的一樣,嫁不嫁的已經由不得她了。
穆如雪看向賀哲宇,聲音柔軟而眼神溫柔,半嬌半魅道,“哲宇,那我們過去看看那邊,他們幾個都等你好久了。”語落,她看向穆挽儼然一副好姐姐的口吻提醒道,“小挽,那我和哲宇就不陪你了,你自己隨意,反正是自己家妹妹,有什麽需要跟服務生說就是了。”
穆挽竟然還笑的出來,看著他倆揮手,“嗯,你倆去忙吧!”
穆挽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酒,不停有曾經認識的十八線所謂自我感覺良好,自我劃分為自己是富二代的男孩子端著酒杯過來跟穆挽搭訕,穆挽的酒量是可以的,可是此刻她非常的清醒,在這個鴻門宴式的聚會上,她還是得小心謹慎為好,所以,每一個過來和她碰杯喝酒的人,她都笑盈盈應付著,可也始終就手裏那一杯酒。
後來過來幾個女孩子,都是之前跟穆如雪要好的女孩子,當然也不乏有和她比較要好的,大家都看似和他在聊天,喝酒,談著畢業後的去向,當然太多女孩子都想嫁個如意老公,特大的豪門少奶奶實屬可遇不可求,可是中等資質的家庭是必須要具備的,還有當事人各方麵優秀的,聽得男孩子都各種作怪的人仰馬翻表示沒法活了,日後要討不上老婆了等等搞笑的話。
如果隻是這樣的聚會,說說笑笑,穆挽覺得也還是應付的下來的,畢竟都是最好的年紀,至少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夥伴,閑聊也無傷大雅,然而,後麵的聊天就變了味道了。
看似都在羨慕穆如雪和賀哲宇,可每個人的眼裏無不在同情穆挽,當然也有人的眼底是幸災樂禍的慶幸,慶幸穆挽這個上不了台麵的野丫頭終於和校草給甩了,否則讓他們情何以堪。
男孩子相對還好點,不是那麽刻薄而譏諷,隻是用同情或者戲虐的眼神看穆挽,而女孩子之間便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左右附和,非得灌穆挽酒,如果她不喝,她們的口吻就更加肆無忌憚,就差直接說一句,“你不就是被賀哲宇甩了麽,人家和穆家大小姐在一起才是天經地義的般配……”
穆挽倒是能忍得住的人,不管誰說什麽,她都是淺笑著看著對方的嘴在動,隻要不觸碰到她的底線,穆挽一般是不與人為敵的,畢竟這些年在穆家本就是寄人籬下的,自卑根本沒法讓她傲嬌,那是從小已經被母親給她烙上去的,但是,她知道她的骨血裏是傲嬌和自信的,隻是,她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脫離眼下的境況。
穆挽倒是沒有推辭,酒沒少喝,可看在那些吃不到葡萄非得說葡萄有毒的女人眼裏,那就是她借酒消愁,而對於穆挽來說何嚐不是了,她本來就在借酒消愁,難道不可以麽?
一群女孩子覺得穆挽簡直就是個奇葩,被她們那般嘲笑諷刺了,她竟然還笑的出來也不反擊,實在是無趣,可有人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完成好友暗示的任務,穆如雪是有安排人在宴會上激怒穆挽,讓她的本性暴露,然後好讓賀哲宇好好看看他稀罕了那麽多年的挽挽是個什麽東西,然而,根本讓他們失望至極,穆挽是個觸不怒的兔子。
身邊終於安靜了,穆挽幹脆去坐在吧台喝,有個一直暗戀她的男孩子過來邀請她跳舞,穆挽擺手把人給打發了,繼續喝,雖然她的酒量小時候在鄉下跟著父親喝那種純糧食釀造的高度白酒而練出來了,可這會兒她是白酒、紅酒、香檳,啤酒,甚至雞尾酒各種都亂喝了一通,頭已經沉的不行了,可她看著倒是沒事人似的繼續在一口一口喝著酒,看著麵前晃得她眼睛疼得男男女女的身影在舞池裏扭動。
穆挽憑借著最後一絲尚清醒的理智擱下了酒杯,這丫頭看著文文靜靜的很乖巧的一女孩子,可這酒量連吧台的酒保和調酒師都給看的驚呆了。
穆挽高一腳低一腳的往洗手間去,她喝了那麽多的酒,竟然洗手間都沒走錯也是服了她了,然而,上完洗手間的穆挽還是趴在馬桶上吐了一會兒才出來的。
穆挽麵對著洗漱台拍打著臉,雖然沒化濃妝可這一洗臉,臉色就徹底成了裸妝了,就連唯一的點睛之筆口紅都被她給洗掉了。
穆挽幾乎將臉塞進了洗手池裏用涼水衝了涼,感覺好多了,這才緩緩抬起頭,竟然在鏡子裏看見了一張熟悉又讓她心跳不已的臉。
賀哲宇蹙眉,“還是少喝點酒。”
穆挽看著鏡子裏的賀哲宇點頭,“嗯,沒喝多少的。”
賀哲宇朝著穆挽走近了幾步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到了洗手間外麵的一個露台上,雙手握住她瘦小的肩膀,赤紅的眸子盯著她的眼睛,他也是喝了不少,盯著穆挽一說話全是濃濃的酒味。
“你弟弟需要出國看病為什麽不告訴我?”賀哲宇極力在壓抑那份怒意。
穆挽緩緩拿下他的手,也是仰著臉看著壓抑的賀哲宇,“我想,事情來龍去脈你是清楚的,安陽的病不是隻需要一個關係給他安排醫院那麽簡單,當然頭等需要是錢,那麽,我和你算是什麽關係,我要告訴你?”
穆挽的話說的算是她認識賀哲宇一來最刻薄的一次了,當然這不是她的本意,但是現在隻有這樣刻薄的話才可以了解了一切。
穆挽說完後看著賀哲宇良久,繼續說道,“我想,穆如雪已經告訴你了,對,我嫁了個有錢人,而你現在和她在一起挺好的,這……就剛剛好。東西,我都還給她了,從此我們不在有任何瓜葛,所以,像此時此刻這樣的見麵以後就不再要有了,我丈夫會吃醋的。”
“你、閉、嘴。”賀哲宇突然低斥了這麽三個字。
穆挽倒也沒再說話,隻是靜靜抿著唇,須臾,她便轉身,“我先走了。”
轉身的瞬間手腕被人從身後握住,“挽挽,何必這樣為難自己?你嫁的那人算是什麽男人?”
穆挽掙脫開賀哲宇的手,轉身看向他的眼神和表情嚴肅而平靜,“不管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都是我選的。”
穆挽語落,非常疏離而生分的跟賀哲宇點了點頭,“我先走了。”
“挽挽,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賀哲宇在身後說道。
穆挽停了下腳步,沒有回頭,沒有說話離開了露台。
原本覺得自己沒有醉,一直都是清醒的,可這一刻穆挽覺得頭昏腦漲,走路都是飄得,她扶著牆壁一步一步往出挪著,幾乎都找的不到出口在哪裏了似的,腦仁一陣陣的疼。
忽然一隻大手扶住穆挽的胳膊,語氣帶著嫌棄和不滿,“怎麽不多喝點?”
這麽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嚇得穆挽突然像是醉意全無,驀地側過身體,近在咫尺的俊彥嚇得穆挽半天都沒了呼吸。
良久,她才看著陸笙那陰森森的眼神弱弱道,“你,你怎麽也在這裏?”不是在外地麽?
陸笙瞪了眼穆挽,“那你怎麽會在這裏?”
穆挽就差脫口而出說是穆如雪在這裏請客,她不得不來,她是逼迫而來的,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忍住了,無論如何這個時候穆如雪辦什麽宴會都是不對的,穆家如今處於水深火熱中,作為穆家的女兒,作為陸笙的逃婚對象,怎麽可以在這裏高調的辦什麽宴會了。
穆挽第一次看著陸笙傻笑,但是那笑卻是開在昏暗燈光下的罌粟。
她或許還是有醉意的,便歪著腦袋看著陸笙笑著說道,“我幾個原來的同學回國了,請大家玩兒的,不過,現在我想走了,你走嗎?陸先生。”
不管怎麽說陸笙的錢終究沒到穆氏企業,穆挽還擔心陸笙看見了穆如雪和賀哲宇高調的場景,所以,最好能把他拖走就拖走了。
陸笙嘴角掀了掀,“我如果沒看錯的話,你似乎已經找不到出口了。”
穆挽點頭,“所以我才問你要不要離開了?”
陸笙雙臂抱前睨著穆挽,到底還是太小了,在他那隻老狐狸麵前玩心計還是嫩了點,穆挽眼裏心裏想什麽,擔心什麽,陸笙早已經了如指掌。
他睨著笑嘻嘻的穆挽,女孩子因為喝了酒而倆夾粉嘟嘟的,黑色長裙包裹著傲人的身材,怎麽看都是一道極具美味的大餐。
陸笙饒有興趣道,“如果你能主動表示下的話,我會考慮帶你出去的。”
穆挽笑的更加可愛,盯著陸笙的眼睛道,“這個不太好吧?”
陸笙挑眉,“比如,為何不太好?”
穆挽吞著口水,踮起腳尖在陸笙的耳邊低聲笑道,“不是你喜歡的是男人嗎?”
陸笙一把摁住穆挽的後腦勺,一手把玩著她的發絲,盯著她的眼睛,“哦?!”了聲,“那麽,我們回去試試,你就知道我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