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放棄
在白瑤下樓了之後,辰宴躺在床上睡了一會。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瑤那讓人感到若即若離的態度,他睡得總有些不安心。沒睡多大一會,就醒了過來,然後再也沒有了睡意。
他看著天花板,第一次覺得,但凡是和簡夕有關的事情,似乎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五年前是,五年後也是……
比起相信她,他一直以來,似乎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
辰宴突然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起身朝樓下走去。
廚房裡面,是白瑤忙碌的身影。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也有這樣賢妻良母的一面?或者更應該說,在離開自己的這五年裡面,她的改變,真的不是一星半點。
包括,將他忘記。
想到這裡,辰宴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走進廚房。
白瑤顯然是做飯的過程之中心不在焉,身後有人來了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在做什麼好吃的?」辰宴一邊說著,一邊很自然的從背後抱住了白瑤。
這模樣,就像是相處了很久的老夫老妻一樣。
白瑤身體不自然的一頓,隨即回過了神,「辰宴,你怎麼不多睡一會?」
多睡一會,也好給她多一點的時間想想一會該怎麼問出口。
「我睡好了。」辰宴聞著白瑤的發香,開口緩緩地說道。
「可是,我看你真的很累,這樣下去身體受得了嗎?」白瑤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在辰宴眼中看到的血絲和眼底的淤青。
誰知道,聽了她這話的辰宴突然湊到了她的耳邊,「我的身體……可是好得很,要不然,你也可以試一試。」
曖昧不明的語氣,白瑤只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不用想也是紅透了。
「你真的是……」白瑤實在有些無奈了,「我去看看湯,你先去客廳坐著吧。」
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辰宴的懷抱範圍之內,走到了一旁。
辰宴看著白瑤耳尖都紅了,心裏面突然覺得很舒服,也不再說什麼,很聽話的走了出去。
飯菜上桌了之後,白瑤顯然沒有第一次做飯時候那麼緊張,主動給辰宴盛起了飯。她自己也坐下,吃著面前的飯菜。
吃了兩口之後,白瑤就抬起頭,「辰宴,你能不能好好的吃飯?」
這樣被人盯著……她真的是吃不下去。
辰宴卻是低低的笑出聲來,「簡夕,在書房的時候,我也深有體會。」
「……」
白瑤默了,然後低下頭繼續吃著飯。她不知道,現在跟自己開玩笑的辰宴,下一秒是不是會突然暴怒……
對於喜怒無常並且不容易被人看出來現在是什麼心情的男人,白瑤覺得,相處的有些累了。
吃完了飯之後,白瑤就上了樓,辰宴見了也緊跟上去。至於洗碗什麼的,自然是交給了傭人。
「簡夕,你是不是快滿三個月了?」辰宴關上門之後,就開口詢問道。
白瑤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看了一眼辰宴,然後點了點頭,「是的。」
辰宴想開口說些什麼,她飛快的繼續道,「辰宴,我有事情要問你。」
一句話,讓辰宴想到了自己睡覺之前白瑤說的話。
「你說,你要問什麼。」
看到辰宴這麼爽快的樣子,白瑤突然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是對還是錯。她咬了咬嘴唇,心裏面很是掙扎。
「簡夕,你想問什麼?」見自己面前的女人一臉糾結的模樣,辰宴又開口詢問了一下。
白瑤看向了辰宴,這個男人,彷彿從始至終雖然對自己霸道了一點,但是也似乎給了很多隻屬於自己的特權。這樣外貌和能力都是上上乘的男人,又將自己所有的溫柔給最愛的女人,那麼這個被他寵著的女人,沒有可能不喜歡他吧?
而自己,恰好也是這世間最普通的女人。
白瑤的雙手有些矛盾的交叉在了一起,就宛如此刻她的內心。突然,她碰到了自己左手中指那個有些微涼的東西。
戒指。
……
「辰宴,我想要回白家看看。」白瑤抬起頭,看著辰宴的眼睛緩緩地說道。
辰宴提到心口的那一口氣,終於在白瑤不易察覺的地方,緩緩地吐了出來,「你想要問的,就是這個?」
「去白家我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我想在此之前,先帶你去一趟簡家。」
聽到辰宴這麼說,白瑤也驀地想起來了求婚那天的事情。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好。」
這樣配合的她,明顯是讓辰宴有些吃驚。但是吃驚向來比喜悅還要少出現在他的臉上,所以此刻他看起來很平靜。
「那明天我就帶你去。」
白瑤點了點頭,看著辰宴的目光帶著些許探究的看向了自己,便連忙說道,「我,我先去洗澡了。」
「一起洗。」辰宴很淡定的說出自己很不正經的「要求」。
「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白瑤彷彿是生怕辰宴像上次在書房一樣突然過來斷了自己的「後路」,所以話說完了之後,也拿著睡衣走到了浴室。
聽到很響的關門聲,辰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總算,總算是哄好了這個女人。
白瑤在浴室裡面發了好長時間的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改變自己的主意。
辰燁的U盤,秦顏的話語,這些無疑不是在告訴她,自己只是簡夕的替身,自己得到的那些愛,也是辰宴對簡夕的愛。
如果所有人都說自己是簡夕也就罷了,她也許就信了,就開始懷疑自己不是白瑤,而是簡夕了。可是,那些熟悉辰宴,熟悉簡夕的人,都說自己只是長得像簡夕而已。
白瑤決定,要回白家好好問問自己的母親,自己到底是誰。母親是不會騙自己的,如果自己真的和簡夕沒有任何的關係,那麼再跟辰宴攤牌也不遲吧!
這樣想了一下,白瑤給了自己最合適的借口,所以心裏面也就放鬆了不少。
至於自己的心底為什麼會在想到離開辰宴的時候隱隱作痛,她不明白,也努力的在讓它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