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沒有資格

  「為什麼？」許久之後，齊修才是這般的開口問道。


  「因為，已經沒有資格了。」白瑤的答案，清晰而又殘忍。


  齊修覺得，若是此時此刻辰宴在這裡的話，想必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受傷。


  因為，這樣的語氣和話語，讓他聽的，都覺得心口忍不住的一縮。


  原來真的是這樣，很多的時候，女人若是殘忍絕情起來，是比男人還要狠的。


  女人總是有一副軟心腸，正是因為那心腸太過於柔軟了，以至於突然一下子狠起來，會變得堅硬無比。


  「辰夫人，我……」


  「叫我白瑤吧！」


  齊修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瑤開口打斷了。


  隨即，白瑤又看向了齊修，繼續開口道，「我現在，並不是很希望自己和辰宴的關係如此的明顯。」


  齊修啞然，又一次不知道該怎麼什麼才好了。


  而白瑤也是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還真的是跟辰宴有些相像啊！」最終，還是齊修的聲音打破了這沉默。


  「像嗎？」白瑤有些苦澀的開口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還真的是希望，我們再像一點才好。」


  「這又是為什麼？」聽著白瑤的話，齊修覺得自己真的是一頭霧水。


  「因為，那樣子的話，我至少可以像他那樣的，將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也將所有的人，玩弄於自己的鼓掌之中。」白瑤的臉上，已經被染上了濃濃的苦澀之情。現在開口說出來這樣的話語，倒是叫人聽的很揪心。


  齊修確實也揪心了起來，不過是因為白瑤話語之中對辰宴的評價。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說辰宴呢？你真的，了解過辰宴嗎？」齊修眉頭皺了皺，張口便來了這麼一句。


  「我了解他？」白瑤的話語之中，帶上了不可置信，她看著齊修，臉上還是那一副笑容，「你覺得，辰宴會給我了解他的機會嗎？」


  聽到這話，齊修愣了一下。他不可否認，白瑤這話確實是沒有說錯。畢竟，辰宴是從來不會主動的對一個人敞開心扉的。


  「你看，你也無話可說了。」白瑤看著齊修，緩緩地說道，「因為，我說的都沒有錯。」


  「那這樣說來，你自己呢？」齊修回過神，開口反問道，「難道，你自己就給過辰宴了解你的機會嗎？」


  「了解我這件事情，是需要我給機會的嗎？以辰宴的性格，我給不給機會的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白瑤有一些諷刺的說道。


  「那不一樣。」齊修開口道，「主動和被動的事情，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就好像，同一件事情，你從別人那裡知道，跟聽到當事人親口所說，能是一樣的嗎？」


  這話，說的自然是沒有毛病的。


  白瑤張張口，很明顯語塞了一下。


  「辰夫……不，白瑤，我這樣子的喊你，也剛好是想告訴你。現在我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是站在一個中立的位置上面所言的。」齊修看著白瑤，又是開口這般的說道。


  「不管是怎麼樣的，有些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死了的心，還能夠活過來嗎？」白瑤面上的表情，不知道何時，已經被憂傷不滿。


  也許，提起辰宴，本來就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情。


  齊修雖然不怎麼了解白瑤，但是總歸還是知道辰宴的。當然，也僅僅是限於那麼一點點罷了。


  這說出來，也是一件傷心的事情。


  饒是認識了這麼久，還同生共死很多次，可是辰宴的心，似乎真的是很難了解。


  倒不是說沒有敞開過，而是辰宴的模樣，真的是有太多種了。心門那裡，自然也不是那一扇兩扇。


  不過，齊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畢竟，辰宴生長的環境很是特殊，有些性格是會受到環境的影響的。最重要的是，他又不是辰宴的女人，了解那麼多也是多此一舉。


  所以一直以來，哪怕時常在辰宴那裡碰一鼻子灰，甚至是被揍得鼻青臉腫。可是，真正的朋友和兄弟之間，就是需要這樣的。


  這樣想著，齊修似乎也突然明白，為什麼白瑤會執著於辰宴的某一個小小的細節。


  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便輕柔了許多，「白瑤，你確定自己真的要這樣說嗎？你既然清楚辰宴是什麼樣的性子，自然也是應該知道，你做的很多決定，辰宴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些，都走一步算一步吧！但是我已經是認清了，很多的東西，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白瑤淡淡的勾起嘴角，對於齊修說的話語，似乎是心中瞭然的模樣。


  齊修忽然覺得，現在就好像是白瑤來勸說他，而不是他勸說白瑤。


  因為，白瑤所說的那些話和道理，每一句都說的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反駁。


  「白瑤，你沒有嘗試過的東西，怎麼就知道一開始就是錯的呢？」齊修嘆了一聲，只能這麼勸著。


  「我還需要去嘗試什麼？」白瑤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嘗試去了解辰宴，嘗試去看看他的心裏面到底是如何想的。」齊修想都沒有想，這些話語便脫口而出。


  天知道，一路上為了這句話，他可是準備了許久。那架勢，都快趕上求婚的了。


  白瑤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嘴角又開始蔓延起了苦澀，「齊修，我不是早就說過嗎？辰宴的那一顆心，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心裏面想什麼，或者說是想要做什麼，我也全都不知道。哪怕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問，得到的，還是同樣的回應。」


  「可是……我覺得，你對辰宴，也並非是完全沒有了解吧？」齊修緩緩地開口說道。


  這話，讓白瑤一下子就想到了和許慧之間的那場對話。


  她已經不是對辰宴完全沒有了解，而是了解的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多了。


  「你大可以嘗試一次，就一次。那樣的話，就算是讓自己死心，也足夠的徹底，不是嗎？」見白瑤沒有說話，齊修又開口說道。「而且，你確定自己現在的樣子，是打算徹底死心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