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嘆息
見辰宴沉默了下去,寧小雅便也沒有再說話。
只是,一旁的白澤卻不想就此放過。他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寧小雅拉住了。
「媽,你幹什麼?」白澤小聲的開口說道。
「兒子,算了。」往日裡面,寧小雅雖然不是很管教孩子,但是卻往往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白澤卻不願意了,「媽,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句句在理。既然這樣子的話,我們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
寧小雅的手還是拉著白澤的衣袖,「不要說了,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你妹妹能夠平安無事。至於其他的……」
說到這裡,寧小雅停了下來。她看了看辰宴,才又繼續說道,「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當然會為了我的女兒著想,也當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負了我女兒的人!」
聽到自己母親這麼說,白澤才總算是選擇暫時放過,「好,媽,如果有人敢欺負瑤兒的話,我會第一個站出來的!
寧小雅沖著自己的兒子微微笑了笑,再沒有說什麼了。她現在已經是擦乾了眼淚,因為哭是救不了她的女兒的。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只是等待著這一場手術的結束。
過了彷彿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的時間后,手術室上面的燈終於一下子滅了。
丹尼一打開手術門,除了辰宴以外其餘三個人都圍了上去。
「醫生,我的瑤兒現在怎麼樣了?」先開口說話的,自然是寧小雅。
見寧小雅問了這個問題,白澤和藍葉自然是選擇去聽丹尼的回答。
丹尼先是朝辰宴的方向看了一眼,見辰宴沒有什麼反應,這才收回視線看著寧小雅出聲道,「白夫人,你且先放心一下。夫人是幸運的,她的燒已經退下去了。只要燒退下去了,夫人的情況就好辦很多了。」
一聽到丹尼這麼說,寧小雅猛地舒了一口氣出來。然後,整個人像是沒有了力氣似的,竟然站的有些搖搖晃晃了。
好在一旁的白澤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寧小雅,「媽,沒事了,沒事了。」
「是啊。」寧小雅激動的眼淚又跑了出來,「謝天謝地,上一次瑤兒也是發著高燒,燒著燒著突然就退了。我的瑤兒,老天爺終於是照顧了她一下。」
白澤看著自己母親激動的模樣笑了笑,隨即就向丹尼詢問道,「那醫生,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一看嗎?」
「這……」丹尼有些遲疑的看向了在他們身後的辰宴。
白澤也順著回了頭,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醫生,難道非要辰宴點頭同意我們這些人才能夠進去嗎?到底你是醫生,還是他是醫生?」
「我……」丹尼被白澤的話噎了一下,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白澤沒有管那麼多,只是扶著自己的母親,「媽,走,我們自己進去看看瑤兒!」
「好。」寧小雅點了點頭,抬腳就跟著白澤想要朝手術室內走去。
見此,丹尼也顧不上辰宴是什麼命令,連忙去攔在白澤和寧小雅的面前,「白夫人,白少爺,現在夫人還在手術室裡面,麻煩讓我去先將夫人轉到病房裡面再去看好嗎?」
「快去!」白澤皺了皺眉頭,然後才出聲說道。
丹尼很快就就要將白瑤轉移到了先前的病房裡面,寧小雅和白澤還有藍葉立刻就圍在了病床的旁邊。
辰宴走到床尾那裡,抬起眼看了看躺在那裡的女人。
蒼白的一張臉,看的讓人心裏面直發疼。
「辰少。」丹尼走到辰宴的身邊,小聲的喊了一句。
辰宴盯著白瑤看了一會,才出聲道,「出去說。」
「是。」丹尼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跟著辰宴走了出去。
「媽,你現在這兒看著瑤兒,我出去看看。」白澤看著寧小雅,也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好。」寧小雅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看著白瑤。
白澤看了看門那裡,然後抬腳走了過去。
丹尼和辰宴並沒有離開多遠,雖然說話的聲音是有些小,但是醫院向來都是一個很安靜的地方。所以,白澤站在那裡,所有的言語落在了耳中。
「辰少,夫人的情況有些小小的特殊。」丹尼低聲開口說道。
過了一會兒之後,辰宴的聲音才響了起來,「怎麼回事?」
「夫人這次發燒,腦子裡面的淤血不知道為何,竟然散去了一些。還有凝結的血塊,有的竟然移動了位置。」丹尼將自己檢查出來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道。
「說下去。」辰宴緩緩地張口,知道丹尼的停頓是給自己想事情的時間。
「我還是無法保證,夫人這樣子到底是好是壞。血塊的移動,瘀血的散開,既有可能讓夫人想起來忘記的事情,也有可能讓夫人忘記記得的事情。而現在唯一能夠慶幸的是,夫人腦子裡面的血塊雖然移動了,但是卻沒有壓迫到神經。不過……」說到這裡,丹尼小小的遲疑了一下。
「繼續說。」辰宴皺著眉頭緩緩地開口說道。
丹尼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不過,如果稍有意外的話,那些血塊還是非常有可能移動到重要的神經部位的。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意外的話,夫人有可能會失明等等。總之,後果我們無法預料。」
聽到這一句話,白澤的心猛地一跳,立刻就準備走出去。
只是,他的動作停止在辰宴響起來的話語里,「如果現在做手術,能夠完全的保證將這些東西清除嗎?清除了之後,簡夕能夠恢復所有的記憶嗎?」
「這……我不太能夠保證手術的成功。」丹尼看了辰宴一眼,然後低下頭出聲說道,「不過,夫人失去記憶是因為腦子裡面有血塊和淤血。如果有機會全部清除的話,當然是很有可能恢復過去的記憶。」
「我知道了。」辰宴沉聲說道。
「那……辰少你去看看夫人,我去給夫人配一些葯。」丹尼覺得自己該說的已經都說完了,至於病房內的情況,就不是他所能夠管的了。
「嗯。」辰宴應了一聲。
站在門一側的白澤,先是聽到一陣腳步聲遠離,隨後入耳的,是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