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程嘉牧並沒有暈過去很久,只是短暫地失去意識,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一個廢棄的攝影棚里,這個地方他有印象,其實離他們的劇組不算遠。
站在他面前的也是個熟人,戶鵬。
程嘉牧見到凶神惡煞的戶鵬,本能地害怕,畢竟那一場車禍中,就是這個人親手謀殺了自己,戶鵬見他有些微微發抖,突然笑了:「怎麼,知道害怕了?」
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就一拳打到程嘉牧的肚子上,程嘉牧吃痛,冷汗一下子流出來,彎腰下意識想捂住肚子,可是雙手都被綁在身後,「知道害怕了,就不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戶鵬狠狠掐住他的臉,逼迫對方與自己對視。
程嘉牧眼裡疼出了淚花,這輩子雖然要從一個小演員從頭做起,可是卻也不像上一世那樣為了拍戲經常受傷,連身體也變得嬌貴起來,一點疼就受不住。
戶鵬看著程嘉牧一張白皙的臉上,大眼睛水光盈盈,心裡頓時跟貓爪一樣。
戶鵬那一拳激起了程嘉牧的怒氣,他喘著粗氣嗤笑道:「你把話說清楚一點,不然我怎麼知道哪位才是不該招惹的人。」
戶鵬用力捏住他的臉,粗糙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留下淡淡紅痕:「你他媽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也不怕直接告訴你,離薛宇遠一點,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程嘉牧覺得腹部的疼痛緩解了一些,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盤算著趙康樂什麼時候能到,記得他收工的時候,趙康樂就跟在後面收拾東西,自己不見了,他應該很快會覺察。
雖然很想憑藉自己的力量逃走,可程嘉牧知道這個人是練散打出身,雖然其貌不揚,卻有一身真本事,拼武力自己絕對不是對手。若是對方只是打自己一頓,恐嚇也就罷了,就怕再出點別的幺蛾子,為今之計,只有拖延是上策。
程嘉牧故意問他:「你是替誰做事?他出了多少錢,你今天放了我,我給你兩倍。」
不出意料,戶鵬呸了一聲:「老子可不是為了錢。」
程嘉牧趁他不注意,瞄了一眼大門,還是毫無動靜,手上暗中用力,試圖掙脫,面上神色不變,問道:「那你是為了什麼?」
戶鵬說:「當然是為了情。」
程嘉牧明知這個變態對姜思竣忠心耿耿,卻做出驚訝的樣子,說:「為了情?你為了喜歡的人,來教訓我?是薛宇的女朋友嗎?冤枉啊大哥,我真不是gay。」
戶鵬被他繞暈了,大腦有點跟不上節奏,程嘉趁機牧繼續說:「你喜歡她為什麼不直接追她?這樣是不會幸福的!」戶鵬忍無可忍:「閉嘴!不要在這裡拖延時間了,以為有人會來救你嗎?」
「看大門好幾次了,以為我沒發現嗎?你的那個助理,倒是挺忠心的,不過人笨了點,幾下子就被我甩掉了。」戶鵬好整以暇地說:「廢話少說,今天給你一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
程嘉牧聽到「長長記性」反而暗中鬆了一口氣,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在有限的接觸中,程嘉牧早就發覺戶鵬這個人性格中有一點偏執,這也是自己上一世不願意與他過多接觸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有點變態,他對姜思竣那種執著的忠心,也許也跟他這種極端的性格有關,程嘉牧一度懷疑戶鵬是不是喜歡姜思竣,所以才肯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替他殺人。
既然是「長長記性」,那麼應該不會要他的命了,最好是皮肉之苦也能躲則躲,既然趙康樂找不過來,那麼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程嘉牧當即保證:「大哥,你放心,那些新聞都是誤會,我跟薛老師真的什麼都沒有。」
戶鵬哈哈笑了,「嘴巴挺甜,識時務!」
「不過」,他話鋒一轉,「這樣也沒有用,你對薛宇沒意思,不代表他對你沒意思,看看。」戶鵬的手摩挲著程嘉牧的臉,程嘉牧避無可避,只覺得十分惡,「這麼漂亮的臉蛋,難怪他會動心。」
程嘉牧直覺不妙,「那你要怎麼樣?」不會是要毀容吧,他可是還想著在娛樂圈混飯吃呢。
「簡單」,戶鵬慢悠悠地從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個迷你DV,「拍一點小電影就行了,本來老闆的意思是拍一點照片,可是我覺得電影比較好,既可以讓你老實,我也可以留著珍藏。」
說著,他環視四周,試圖找個好一點的角度擺放DV,程嘉牧手上用力掙脫,戶鵬終於選到一個滿意的位置,將DV打開,程嘉牧見鏡頭對準了他,不敢做大動作,嘴上說:「你要拍什麼電影?」
戶鵬哈哈笑了,聽上去格外變態:「當然是『小電影』,拍一點刺激的東西。」程嘉牧垂死掙扎:「我是男的!」戶鵬:「我知道,但是我不介意。」
什麼叫不介意啊?程嘉牧氣結,情急之中也想不出太有說服力的話,「你就不怕視頻泄露出去,自己也會被曝光嗎?」
「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難道我不會剪輯么?」戶鵬說,「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艹你,就像這樣,把你綁在一個骯髒的角落,把你的衣服剝光,然後這樣……」
戶鵬不知道從哪裡拽出一根鞭子,朝程嘉牧狠狠一抽,程嘉牧猝不及防,慘叫了一聲,戶鵬像是更興奮了,「就是這樣!在你奶白色的嫩皮膚上,抽出紅色的腫痕,再狠狠地把你艹哭。」戶鵬用力摸了一把程嘉牧的臉,「你的眼睛太漂亮了,想到一會兒淚水和灰塵把你的臉弄髒,我這裡就硬的發疼。」
程嘉牧怒不可遏,「呸」地吐了他一臉口水,罵道:「變態!」
戶鵬不怒反笑,愈發令人毛骨悚然,「小騷貨,就是這樣,你這臉蛋,別說是薛宇,就連我都忘不掉。」說著他便伸手去解程嘉牧的衣服,「讓我看看你身上的紅痕夠不夠漂亮,我覺得還是脫了比較好,那樣紅白相間,更加好看。」
說著兩手往程嘉牧身上摸去,他的兩隻手被反綁在身後,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質地輕薄柔軟,因此,戶鵬打算直接將T恤撕碎,大力之下,布料應聲而破。
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肩膀和性感的鎖骨,戶鵬看得兩眼發直,不是沒有肖想過衣服之下是怎樣的身體,可這樣的白璧無瑕,還是令他極度興奮,忍不住要狠狠地破壞。
兩隻手近乎膜拜地撫上他的胸口,想要讓他全部顯露在自己面前,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戶鵬激動地幾乎顫抖,程嘉牧看著他愈發變態的表情,頭皮發麻,手握得更緊。
就在戶鵬的手觸碰到他的身體那一刻,程嘉牧突然發難!已經掙脫出繩索的手裡,握著一條生了銹的鋼管!隨著一聲悶響,鋼管上也染了血,正擊中戶鵬的頭部。
戶鵬踉蹌幾下,似乎要摔倒,程嘉牧心中緊張,剛才情急之下並沒有保留力氣,不會是把人打死了吧?他上前一步,想等著確認對方害有沒有呼吸。
不管怎麼說,如果鬧出人命來,自己是絕對逃不了干係的,除非將DV內的錄影公之於眾,過失殺人的話,會判無罪嗎?不過無論如何,事情鬧大了,自己都很難再在娛樂圈裡混下去了,腦子裡各種念頭過電影一樣閃現,其實時間上只過了短短一瞬。
正在胡思亂想,戶鵬竟然踉蹌幾下之後,穩穩地站住了!血從額頭留了下來,本來就醜陋的臉更加猙獰,程嘉牧也更加緊張,戶鵬又是一拳,程嘉牧下意識用鋼管去擋,不料那只是個虛招,戶鵬另一隻手,一把將鋼管搶了過去。
竟然當著程嘉牧的面,將它生生折斷了!那本是這個廢棄影視鵬內的一節水管,雖然早就布滿了銹跡,戰鬥力大打折扣,可那也是鋼管啊!
不得不說,這一招威懾力不容小覷,戶鵬勝券在握地沖了過來,這次是真的招呼了一拳,程嘉牧也沒便宜了他,抬起一腳,竟然將對方踹了個踉蹌,趁著他吃虧,忍者身上的疼痛,連忙往門外跑,卻被戶鵬三兩步追上,一把拽住了衣襟。
可這件衣服早已被他撕扯地不成樣子,一拽之下,並沒有拽住程嘉牧,而是徹底將衣服撕碎了。戶鵬罵了一聲,把衣服扔掉,乾脆縱身一躍,將程嘉牧撲倒在地。
兩人纏鬥了起來,程嘉牧哪裡是他的對手,險些連褲子都被對方扒掉,身上也中了不少拳腳,他絕望地想:這裡是影視城,雖然這是個廢棄的攝影棚,可是沒道理兩人打架鬧出這麼多動靜,這麼久都沒人注意到。
程嘉牧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被狗仔發現。
戶鵬的一隻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褲子,程嘉牧也已經力竭,張口狠狠咬住了戶鵬的肩膀,嘴巴里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開,戶鵬罵了一聲「艹」,卻緊接著慘叫了一聲。
程嘉牧聽到了重物盾擊到皮肉的聲音,用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全身都疼得厲害,卻還是奮力踹了戶鵬一腳,待要再打,戶鵬感覺到不妙,隨手抓起身邊的背包,向幾人擲去,抽身跑了。
程嘉牧喘著粗氣,對趙康樂喊了一聲:「不要追了。」趙康樂追了幾步,又轉身回來扶程嘉牧,眼眶竟然有些紅,低低地罵了一聲髒話。此刻才覺得全身都疼,程嘉牧有些站不穩,半靠在趙康樂身上,皺眉說:「怎麼把桃桃也帶來了。」
趙康樂開口要解釋,程嘉牧卻說:「算了,先回去再說,別讓狗仔發現了。」
終於安心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上,程嘉牧愈發覺得自己倒霉,對全程一語不發的趙康樂說,「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