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陸】美人在懷
林知夏眼中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但轉瞬即逝,暴怒很快侵蝕了他的頭腦,他一把拘住林西陸的雙手,重重的將他壓倒在床上:「非他不可么?是我不行么?我和他,到底有什麼區別!」
林知夏的吻又落了下來,與之前的溫柔珍惜不同,這一次的吻帶著不由分說的霸道,像是攻城略地般的想要將林西陸拿下,這些密密麻麻的吻帶著滾燙的熱度,所經之處,都留下了鮮紅的痕迹。林西陸想要掙脫開來,可被吻過的地方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根本使不上力氣。
「你也很喜歡,不是么?」林知夏的唇在林西陸的耳邊滯留著,語中帶著幾分笑意,舌尖還不時的挑動著他的耳廓。酥麻的感覺讓林西路的心像是不停的被一根羽毛撩騷著,痒痒的,讓他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狠狠的撓上幾下。
「唔……」一絲微妙的呻.吟從林西陸口中傳出。
林知夏像是受到鼓舞似的,更密更急的吻不停的落下,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張符,黃符化作繩索,將林西陸的雙手縛了起來,林知夏的手則在林西陸身體上四處遊走著,他的上衣紐扣已經被全數解開了,白嫩而健碩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林知夏像見了肉的老鷹,或輕或重的啃咬著,淺淺深深的牙印在雪白的皮膚上格外的刺眼。
於此同時,空氣中的寒意讓林西陸打了個激靈,頭腦也清明了起來,他看到林知夏的雙手在自己的胸膛胡亂的摸著,更為過分的是,他正低著頭用牙齒去解自己的褲帶。
「住手!」說不清是屈辱還是憤怒,林西陸低聲喝到。
林知夏微微抬頭,掃了他一眼,並未答話,眼中帶了一抹壞笑,開始變本加厲的用手指靈巧的揉.捏著他的玉策。強烈的感覺讓林西陸面如火燒,他屏氣凝神,壓抑著身體的衝動,試圖召喚侍靈。可林知夏的速度似乎是更快,陡然之間,一陣涼意打斷了林西陸的召喚,原來是自己的睡褲已經被剝掉了,身上只留下了一條褻褲。眼看林知夏的手指就要伸了進去,林西陸感到自己腦袋裡「嘭」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炸裂了,再一看,原來剛剛被逼急了,竟然徒手掙斷了林知夏的咒符。
想都沒想,林西陸一掌朝著林知夏劈去,林知夏沒有料到他能掙脫,硬生生的受了這一掌,被打出去數丈遠,正巧撞在柜子上。
「砰!」的一聲巨響,讓還沒睡著的陸望舒驚了一下,他立刻發現,這聲響是從林西陸的房內傳來的。
幾十個彈指的功夫,馮掌柜,俞廣白和陸望舒都來到了林西陸的房門口,只見房門大開,一股淡淡的,情.欲的味道順著冷風飄了出來,一會兒就消散了。屋內,林西陸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衣,面色通紅的坐在椅子上。而林知夏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身邊有一堆碎木和半個柜子,這巨響正是林知夏撞碎木櫃發出的。
「這……這怎麼了……」馮掌柜趕緊進屋,關上了大門,順手扯過衣架上的一件大衣給林西陸披上,「你身子剛好,怎麼能坐在風口受風,真要命!」
陸望舒蹲下,去探了探林知夏的鼻息和脈搏,道:「昏過去了。」
俞廣白看著滿臉怒意的林西陸,問道:「你知道了?」
林西陸看著俞廣白,問道:「知夏去了哪裡?」
俞廣白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同林西陸講了,林西陸一聲不吭的垂頭聽著,心中百味雜陳。
「你們啊,當初何苦瞞著我呢……」馮掌柜將林知夏安置好,不滿的對著俞廣白和林西陸抱怨道,「說是早些說給我知道,或許我們能有法子讓這邪識變得不那麼強大。」
「對不住了,馮掌柜,當時我們是怕……」林西陸老老實實地對著馮掌柜鞠了一躬。
馮掌柜趕忙將他攙了起來:「傻孩子,我不是怪你們,我也能明白你的顧慮。只是事情變成現在這樣,進入虛鏡,對你,對望舒,對知夏,都是險之又險的事情啊!」
「知夏的元魂是為了救我才將肉身讓給了這東西的,我必須去把他找回來,狠狠的揍他一頓,問問他怎麼做出這種蠢事!」林西陸想到那個小時候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頭,成日里「西陸」,「西陸」叫著的林知夏,現在卻在虛鏡中受著不知道什麼折磨,他的一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馮掌柜,他好像不太對勁。」陸望舒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林知夏,心中有些疑惑。
眾人望向閉著雙眼的林知夏,只見他的氣息若有似無,陸望舒將林知夏的手舉高,然後鬆開,那手就直直的掉落,一點要清醒的意識都沒有。
俞廣白立刻明白了:「是拜言!他已經用封魂鏈鎖住了邪識!快!叫齊人,今晚就入虛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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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的金色大鐘擺剛敲過四下,天空還是一片漆黑,只有啟明星在夜空中閃著孤寂冷清的光芒。山城的唐樓中卻在這個時間段閃著一些不尋常的光芒。
「準備好了么?」雁桑看著林西陸,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今天才剛剛蘇醒,現在又要做如此危險的事情。
「四姐,我沒事。」林西陸握住了雁桑的雙手,現在那雙手上正帶著俞廣白給她做的義肢,冰冷而堅硬。
「萬事小心。」這雙冰冷堅硬的手,讓林西陸心中覺得很溫暖。
法陣已經準備好了,侍妖鏡還是安靜的在陣眼中,俞廣白和方海默念法咒,引思香燃,鎏金鏡起,一道藍光和一道紅光,朝著鎏金鏡緩緩飄去。在大家的注視下,兩道光芒輕而易舉的融進了鏡面。
「總算……」馮掌柜長噓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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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陸聞到一陣讓人舒緩又曖\昧的香氣,他睜開雙眼打量著四周,身上蓋得是輕軟卻溫暖的錦緞被子,這錦緞內部似乎是有一層什麼毛,摸上去滑順而柔軟。再細看,自己正躺在一張大的不像話的床上,而這床上除了他,似乎還有別人的呼吸!他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這才發現,這屋裡只有遠處有幾顆昏黃如豆的燈光,而自己的床邊,一個圓球正發出瑩瑩的光澤,勉強能看清一些事物。
林西陸一骨碌從床上翻坐起來,伸手就要去拿那圓球,卻聽得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道:「六爺,你醒了么?」
林西陸嚇了一跳,將手縮了回來,轉頭去找那聲音的來源,剛剛回過頭,就看到一張慘白的小臉湊到自己面前。林西陸往後退了退,看清了那人的樣貌,杏眼,翹鼻,一張粉唇正微微張著,是個美人沒錯。
那美人見林西陸怔怔的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愉快:「六郎,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對人家這麼冷淡。」
美人邊說著,邊像水蛇一般將身體繞到了林西陸懷中,林西陸這才發現,自己的上半身不著寸縷,只穿了條褻褲,而這美人乾脆什麼都沒穿,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將將遮住胸部,可腰際之下的風光卻是一覽無遺的。
林西陸的臉「噌」的一下紅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快去將衣服穿上!」
那美人聽得這話,嘴立刻撅了起來,眼中還帶了點點淚光:「六爺,你莫不是厭棄了妾身……」
林西陸是在是不好意思在看她的胴體,只好偏過頭去,催促道:「你先穿上衣服,有什麼話,穿好衣服再說。」
「果然……宮裡的傳言都是真的……」那美人沒去穿衣服,反而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女子果然只能得你一夜寵幸……虧得我還對你一片真心,將那武伶館的鑰匙給你拿來了。」
越說那美人好像越是生氣:「我偏偏不服氣,我比那些丫頭都美上數百倍,憑什麼我也只能得你一夜寵幸!」
說著,那美人賭氣似的一把抓過林西陸的手:「六爺,你再看我一眼啊!六爺!」
她見林西陸毫無反應,又急又氣,索性將林西陸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林西陸只覺得手底下一陣細膩柔滑的觸感,這感覺他之前從未遇到過,不由的回頭去看,卻發現自己的手正按在那美人的.胸/上!他嚇了一跳,立刻將手縮了回來,疾言厲色道:「姑娘!請你自重!」
美人被他這話傷了心:「昨夜雲雨之時,對妾身所求無度,現在卻讓妾身自重,六爺果真是無情之人,罷了,罷了,能與你一夜歡好,我也是沒輸給那些丫頭。」
隨即,美人提高了音量:「來人吶。」
話音剛落,只見遠處的一道門被人推開了,十來個低眉順眼穿著同樣服飾的女子貫穿而入,有的手上捧著提著水壺,有的拿著花瓣,有幾個一起抬了口木桶。幾個看著年紀稍長的靠近了床邊,低聲說道:「小姐,奴婢服侍您和林道長沐浴吧。」
林道長?!林西陸一怔,這說的是自己么!
美人抬抬手,懶洋洋的說道:「去,換口大點的桶,我要和林道長一同沐浴。」